“这个结果你满意了?”李木扭头看向旁边摊在椅子上擦汗的唐黄,“你这是真的演的?以前没看出你有这么怜香惜玉啊,就上去一个没有生命危险的比斗,你至于就是那幅模样吗?我记得你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啊。”
唐黄将怀中的手绢展开搭在脸上,像是累脱力一般地四仰八叉仰躺,“你懂个屁,以前那些姑娘就是玩玩儿,这个可是真心的,是我想与她一起相互扶持结伴走过这一生的人,她就是我心脏的一部分,刀锋靠近你心脏你不紧张啊?”
“啧啧啧……”李木除了啧啧称奇就再没有其他,“恋爱里的蠢男人真可怕,真替夜玫瑰感到心累。”
唐黄懒得理会李木的嘲讽,随口问道:“对了,筱花呢?这次她没有来?还是说你还没有去找她?”
“她去找一个隐世的高手学灵术了,听说是她师父,也就是万兽宗的宗主好不容易帮她争取的,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学成归来,这次就没有来豪杰谷。”李木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开心和不乐意,“我准备等这里结束了去找她。”
唐黄将脸上的手帕一掀,疑惑地说道:“万兽宗的宗主好像有意避免筱花出现在江湖人的视野之中啊。”
李木拔开酒泉的瓶塞喝一口,“对于这事儿我也挺奇怪的,我感觉他在有意栽培筱花,可又有意雪藏筱花,以至于我走到哪儿都有人知道我是浪子,但
筱花连个绰号都没有,江湖上只有少数人知道筱花。不过管他呢,反正筱花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没人知道还能多些清静。”
“你家筱花是真厉害,无欲无求的,我感觉比你还像逍遥子一脉的人,可惜玄衣客他老人家没有教筱花《逍遥游》,话说他老人家又是咋想的啊?”闲聊就是这样,聊着聊着话题就歪了。
李木耸耸肩:“我哪能知道?我连岁月的尽头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别人心头咋想的?还是聊聊眼前看得着的东西吧,夜玫瑰和花斧平了之后接下来干嘛啊?她俩都下去一会儿了吧?江慕雨待会儿要过来吗?”
歇够了之后,唐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不会。她现在正万众瞩目呢,这会儿过来会把视线引到这边,到时候我身份一暴露,我和慕雨在豪杰谷的安生日子可就没有了。”
说完,唐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将军台,“至于那个台子恐怕还得空一会儿,之前的对决那么精彩,台下的观众还要兴奋一会儿,后来者没有超越或者接近她们俩的实力,这会儿不敢上去丢人现眼。”
“也是嚯,上将军台都是想秀技术的,后面的比前面差只能被秀,最好还是等观众的印象退去再上好一些。”李木认同地点点头,“但我就好奇了,这不是有十个台子吗?非要一个个的争啊?她俩平手就当两个擂台的擂主呗,下去干嘛?”
唐黄用一种极其鄙视的眼神看着李木:“要是现在是十多年前,那结果可能就是这样,但现在不是有你了吗?”
李木一怔,感到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啊?我就是一看热闹的。”
“不关你的事?谁叫你是三品?”唐黄说着说着就义愤填膺了,“像这种大会,项目开始前就大概知道结果是啥了,顶多就是有两三个出人意料的存在,而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将军台争霸,要是在过去的年代,夜玫瑰和花斧她们就是板上钉钉的擂主,可现在谁不知道如今它们是你们十个三品的囊中物?有谁还能越级跟你们打不成?豪杰谷内这个年龄段的四品都没有!”
懂了,所有人都默认其余人是重在参与,既然夜玫瑰与花斧参与了,那就不必留下来了,自己下去可比输了下去好看很多。“啊哈,事情有趣起来了,我要看看这第十人会是谁,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最后一个位置空着啊?”李木这是默认自己不会参与其中了。
相比于李木的兴趣盎然,台下那些正常的天才现在才是有些焦灼,也就是二三十岁六品的那种,之前他们上去肯定能收获一片叫好声的,但夜玫瑰率性而上,抢了他们的轮次打破了默认的规则。
是,夜玫瑰已经下来了,但局势的变化已成定局,场上的气氛到了这个地步,六品现在只能尴尬了——上去吧,太早,观众情绪还没有
下去,显示不出自己多厉害;不上去吧,等五品的那拨人上去,那他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就在这普通天才的纠结与李木、唐黄的闲适中,时间一点点流失,山谷中热烈的气氛总算是淡了些,差不多是该下一个争擂者上台了。
在将军台底下,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心脏“砰砰”直跳,左顾右盼发现无人有动的意向之后,大着胆子准备起身飞向将军台。
“偌大的将军台,空着作甚?可有人敢与我为敌?”那是自信的声音,吐字清晰利落,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落在地上能砸出一个坑儿来,话语一出,压得那个年轻人提不起身来,心如死灰,再也不敢妄想上将军台显摆。
一袭黑袍在将军台上猎猎,绝世佳人傲居其上,黑袍魔君?桀上场了。
场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世间难寻的容颜闯入视野之后下意识想要出声赞叹,但对方凌厉的气势与锋利的眼神把所有的惊呼声全都压了回去,没人敢在黑袍魔君面前显露出任何的不敬,只能要摇曳的心神摁在最深处。
“我勒个去!这怕是有些不对吧?黑袍魔君就上去了?不再来些铺垫吗?是不是快了点?我还想再看看呢。”胆大妄为的李木可不像其他人,心里有惊叹直接就秃噜出来了,当然,也有仗着对方听不到的原因。
只是巧合的是,李木话音刚落,黑袍魔君?桀便露出了微笑,扭头
望向这边这座建筑,“何不上来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