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酒店的一个昏暗的房间,我发现,这里有很多跟我一样大的女孩,她们的表情跟我一样,害怕、绝望、无助,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
他们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发了号牌,在这一刻,我们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商品,一件可以任意挑选的商品,或者是一个玩物,专门供给那些有钱人消遣的玩物。
接着,又来了一群带面具的人,我不敢去看他们,他们都是有钱人,穿着有钱人才穿得起的衣服,他们有老有少,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目光,贪婪、欲望。
他们用下流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打量着,直到一个个女孩被他们选上带走,最后一个老头选上了我,我拼命反抗,但是,抓我来的那群人把我姐姐被吊起来鞭打的全息投影给我看,我就失去了反抗之力,哭着求他们不要伤害我姐姐。
他们答应我只要不反抗,就会放了我姐姐,为了救姐姐,我只能放弃了抵抗,我被那个老头带到酒店中,他把灯关了,只留下昏暗的灯光,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脱掉,直到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在这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彻底完了,我也会和姐姐一样成为供男人发泄.欲望的.妓.女,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呵呵!呵呵!」
杨光雨目光呆滞,呵呵傻笑着。
阿莲和沫雅来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抱着她,安慰她,忍不住流下泪水。
「像我们这样的人,生下来就要遭遇命运的不公平,我到那一刻才深有体会,我恨这个世界,我讨厌这个世界,巴不得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死绝了,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存在了。
那个老头用他粗糙肮脏的手去摸我,我觉得很恶心,但我不能反抗,我一旦反抗,姐姐就要被鞭打,我不能再让姐姐为了我受尽折磨,我只能颤抖着身子默默忍受。」
杨光雨回忆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身体就会忍不住颤抖,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恶、痛苦。
「我以为那个老头摸够了,就会放过我,当时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天真的给自己催眠,他只是想摸我,不会对我怎么样,一定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他、他、他摸够了,就一下子把我掀倒在床上,我一下子就懵了,然后……然后他、他、他强行扳开我的腿,迫不及待的脱下他的裤子,对我露出猥琐的笑容,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真傻,我什么也不是,我也只不过是有钱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那时候起,我的心彻底的死了。」
杨光雨的眸中一片漆黑,那是这个世界所有的光芒都照不到、也照不亮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光雨!」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那个声音很熟悉,非常熟悉,就是我姐姐的声音,我的确听到了,不是幻觉,我没有听错,就是我的姐姐,她来救我了。
回过神来的我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开那个老头,然后飞扑到姐姐的怀里,哭喊着姐姐的名字。
姐姐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不要害怕,姐姐来了,没事了。」
直到这一刻,杨光雨的眸中才有一丝曙光,带着惨然的笑容,就算姐姐来救她了,那段经历就像一把刀子,在她心里划下了一道永远都不可能愈合的口子,无时不刻的在折磨着她,伴随她成长,伴随她死去。
她环抱着双臂,缩卷着身子,尽量保留着人世间少有的温暖。
林天不知道为什么杨姐要说出她的悲惨经历,但是,杨姐说了,他就老老实实的听着。
「当时高兴极了,同时,我也害怕极了,姐姐把我的衣服找来给我穿上,穿上衣服的我,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姐姐的身上到处都是血,手里还有一把滴血的匕首,更令我害怕的是,姐姐……她的身上竟然冒着火焰,那个老头跪着向姐姐求饶,姐姐没有回答,而是把他打晕了,然后将他拖拽到窗子上丢下去。
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很奇怪,我明明很胆小,但是,我竟然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解脱快.感。
后来,绑架我们的那群人赶来,当然还有他们主谋,那群人都被姐姐亲手杀了,剩下那个主谋,被我和姐姐将他从五楼推了下去,他运气好,竟然没死,被警卫救走了,呵呵!我真后悔,为什么不选择一刀杀了他。
这件事情闹大了,我和姐姐不能出城,只能城中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警卫抓到了,再还没被抓到的时候,姐姐就像早有预料一样告诉我不要怕,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受害者,我们是未成年,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只要咬定人是被我们不小心推到的就没事,我点头记住了姐姐说的。
后来真的就像姐姐说的那样,那些衣冠楚楚的伪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我们流放到罪恶之城,任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到罪恶之城才知道,原来姐姐身上的火焰是觉醒了灵能,姐姐在罪恶之城打下一片区域,我们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所,不再颠沛流离。
原以为这种日子可以一直下去,但是,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杨光雨自嘲,眼神中毫不掩饰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憎恨。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他们’就是见不得你好,要想尽一切办法剥夺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说了,原本我打算很随姐姐一起死,但是,姐姐不让,还打了我一巴掌,还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从小到大,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姐姐都舍不得打我,我一下子就懵了,姐姐于心不忍就苦口婆心的劝我,我从小就怕疼、怕饿、怕死,知道姐姐是为我好,经不住劝的我,后来就答应了,我被安排到灯塔下面等你们。」
杨光雨起身走向林天,擦了擦眼泪,目光直视林天,像是做出抉择。
「来到这里,我感觉如获新生,我拼命的去找工作,找房子,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不再去思考死去的姐姐,听姐姐的话,好好的活下去,做一个普通人,因为我也只能那样,我没有姐姐那样的能力,我只是一个受尽委屈却无处宣泄的普通人,但是……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以为我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结果是我想错了,我忘不掉,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押走,送进监狱,小天,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姐。」
杨光雨跪下拉着林天的手哀求,林天急忙扶起,道:「杨姐,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救出两位领主,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救出来的。」
「真的吗?」
「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
杨光雨环视肯定点头的林天三人,一边笑着,一边流下泪水,深深的不断鞠躬:「谢谢你们,真的是谢谢!」
沫雅扶住杨光雨,道:「杨姐姐,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啊,帮朋友,不需要道歉,而且这件事情,也很我们有关。」
连一向不会安慰人的阿莲也走来说道:「杨……姐,你放心,有我呢,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就你?」沫雅鄙夷:「先管好你自己吧,省得到时候,还要连你一起救。」
「嘿!矮冬瓜,你瞧不起谁呢?」阿莲叉腰指道:「难道你觉得我很弱吗?」
「弱倒是不弱,就是……」沫雅吐了吐舌头,「脑瓜子不好使。」
「你才脑瓜子不好使呢,你这个假装萝莉的矮冬瓜。」
「你才假装萝莉呢,你这个胸大无脑女。」
「……」
「好了好了,别吵了。」
林天无语了,悲伤的气氛被两人这么搞就没了,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缓解了现在的。
眼见就要吵起来,林天赶紧隔开,沉着脸道:「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斗嘴上,好好想想如何救出两位领主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阿莲和沫雅各自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林天尴尬地看向杨光雨,想了想,道:「杨姐,你知道两位领主被关在那里吗?」
杨光雨点头,拿出一张临时的身份卡,上面印有城主府徽章,道:「王女殿下亲临,城主府的人忙不过来,所以就临时招了很多工人,我知道后就来试试,没想到还真应聘上了,城主府内所有地方我都去了,唯有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
林天顺着杨光雨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有了注意,微微一笑:「那好,既然已经知道大概的位置,明天就大闹一场吧。」
四人来到酒店订了一个房间,酒店原本爆满,但是因为有客人临时退房,所以只空出来一个房间,算起来还算幸运的,林天无所谓,反正最后都是要朝自己的房间挤,四人轮番换洗过后,坐下来开始商量具体的营救计划。
林天站在窗前,思绪万千,玻璃上印出三位不同魅力的美女换上睡衣后坐在床上有说有笑的美丽艳景,但林天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营救两位领主。
林天想了想,转身严肃道:「阿莲,明天杜斯特家的王女去参加庆典的时候,一定是城主府人也最少的时候,你和我去大闹一场,沫雅和杨姐则先行潜入城主府,待混乱的时候就去救出两位领主。」
「嗯!」三女点头。
林天道:「记住了,不管是谁,不可以恋战,一旦得手就走,去北边的停机场,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
「谁?」三女异口同声。
林天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夜已经深了,阿莲和沫雅已然熟睡,林天靠在窗台上闭目养神,唯有杨光雨辗转反侧,一副很不安的样子。
林天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将杨光雨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城主府,戒备最森严的客房。
宽敞的卧室。
王女沐雪.杜斯特同样无眠,双手捧着一串项链,美丽的容颜布满了忧伤,眸中尽是复杂的目光。
「不管你在哪,求求你,明天千万不要出现,因为这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是救不了任何人的。」
沐雪.杜斯特陷入回忆,哼出了那首曾经对某个人哼过的童谣,声音清亮婉转,包含了相思之情,还有满满的回忆。
贝克.莫顿巡逻的途中,听到歌声,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怔怔的望着阳台上的沐雪.杜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