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琴儿的样子,江屹煊明白,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只是友一件事情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柳琴儿在发现他来了之后是那种不怎么高兴的表情,不应该是那种非常惊喜的吗?
“难道是我老了,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变化了?”就连江屹煊这个年龄离三十只有一年的人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为了知道真相,他决定不出去了,就在暗中看着,反正天道看在他、潘敏、以及柳琴儿本身的面子上也不会真的拿柳琴儿怎么样,顶多就是让柳琴儿领略一下自己的厉害,确立一下自己的微信,维持一下自己不可反抗的威严罢了。
哼!他这不是傲娇友情绪,只是真心想要知道柳琴儿这种反常是来自于哪里,又是为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其中有着什么目的。
为自己找到借口,江屹煊就自得其乐的看了起来。当然,他暗中也已经做好了那位存在发疯的准备了,也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作为一个以【稳字当头】为生存理念的,又怎么不会多想呢,‘、【稳】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通过柳琴儿时不时和他聊起的以前事件,以及潘敏讲述的精力,加上自己在上一世接触到的那么多,若还不懂多做准备,多留后手的话,那他这一世就真的白活了。
哦不对,应该是上一世白活了,毕竟她可是带着上一世的一些经验记忆的。
站在少女旁边,看着少女手中的两件宝物,江屹煊脸上却是陷入了思考。他有些疑惑,不都说先天生灵都有【伴生宝物】存在的吗,可他就没见柳琴儿用过相关的东西,好几次打起来了,都是看她用这两件很显然是从别人那里拿过来的东西。
虽然这两件东西,一件是能和先天至宝拼一拼的功德塔,一件是能够操纵乾坤,在攻击方面也算是一件利器的存在,但这终究不是自己的,用起来也没有那么的顺手。
“看来,事后有必要问一下琴儿这件事情了。若实在不行,我这里也有许多好东西,可不能委屈了。
嗯!我的女人我来疼,非常正常!“
暗暗坐下决定,江屹煊的注意力重新集中,注意着四面八方,生怕会有额外的事情发生,打破这一份平衡,以至于出差错。
他现在可是本体出现在外面,即便是有【飞身脱迹】这个神通的存在,但他依然不敢大意。他猜不透那个被冠以私欲的存在究竟选择了什么权限,以至于在加强自己战力的同时,还能有一些高端权限。
求稳的他,决定不要那么张扬为好,还是要低调做人,猥琐发育。
…………
静静的等了许久,那股熟悉且安令她感到安全的气息仍在,但却没了动静,这让她有些疑惑:“难道这次我真的猜错了,只是弄了一个及时保住我的东西?”
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因为那层散发着大劫劫韵的乌云开始产生了变化,开始出现一名有着无限威严的苍老脸庞。
看着那张和【天道私欲】一样的脸庞,柳琴儿有些无语:“不愧是从它身上掉下来的,连脸都长一样,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上当。”
“王母!你,可知错?”一股如渊如海的意念出现在柳琴儿的识海,其中有的情绪只是漠然,似乎这次出现也只是因为柳琴儿出来破坏了大劫的节奏,对于柳琴儿的冒犯,它并没感受到。
对着天空做了个道揖,柳琴儿依然非常淡定的开口:“不知晚辈有哪里犯错,以至于会让天道您这么动火?
我所说的可都是实话:如今外敌强大,我们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希望,若此时还不集中力量去解决外敌,那这片天地都会倾覆。
届时,这片天地的掌控权是否还会在您的手中还未可知,毕竟混沌海内的那群生灵需要些什么,只有它们自己知道。
若是它们觊觎这片天地的话,在以前就可以与我们不死不休,打消耗战。
就不说别的,在那时候,这片天地的确有着许多优势,可混沌海就没有了么?
据记载,在盘古大神开天时,就有许多存在阻拦,甚至围攻盘古大神。
根据这个记载,位于大道圣人的盘古大神都有与它相当的存在,若它们真的想侵占这片天地还虚忌惮这么多?”
“哼!你懂什么?
若这其中的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说了!
你真当这片天地没有足以威胁到那些存在的东西,若没有的话,这片天地就会如同你所说那般,早就不复存在了。”冷哼一声,那股意念中的怒意更大了。
眨了眨眼,柳琴儿脸上先是有些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片天地还真有保护机制。
在愣了大约五吸后,柳琴儿才从那种呆愣中反应过来。
在反应过来后,柳琴儿没有如同那股意念所料的那般闭嘴,而是再次开口:
“我依然坚持自己的建议。虽然有那股力量护着,但这股力量也有用完,也有防护上线的,若光靠那股力量的话,是不足以化险为夷的。”
“吾有秩序大道约束,无法赞成你等的建议。吾要的,就是天地维持这种秩序运行,按照既定轨迹,一切都不可打破这道法则的约束。
生死寂灭皆有其注定轨迹,吾不可违,也不会违。”
那股浩瀚的意念仍然没有松口,依旧坚持着其死板的运行机制,甚至还带上了些强硬与霸道。
随着这句话落下,那张由大劫劫韵凝结而成的老道脸庞慢慢消失,乌云化为了一个漩涡,其中闪耀起了一股令柳琴儿心悸的威压。
柳琴儿明白,这是谈崩了的节奏。而谈崩了,她一直庇护着的青云门就要卷入这次大劫,代表着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已经培养出感情来了的门人都有可能死。
除此之外,柳琴儿还接受到了一个信号:天道打算完全接手整片天地的绝对控制权。
其中就包括了生灵的想法,生死,以及生活轨迹,以及生灵的生活状态等,都会受到天道的制约与控制。
想到这些,柳琴儿就无比的愤怒。
这种愤怒她知道是自哪而来,也知道这种情绪是否应该存在。可以说,她此刻的大脑非常的理智。
她们都是生灵,而不是天道的傀儡,更不是天道的玩具,而天道如此行事就是已经越过了线,这是不应该有的进程。
虽然生灵之间多厮杀,但这就是食物链,并非应该去除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气,柳琴儿转身看向了江屹煊锁站的位置:“屹煊,若是你能听见我说话,那你就给个回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讲!”
听见这话,江屹煊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释放出了一缕气息。
在听见柳琴儿的第一句话,就大致明白柳琴儿在做什么了,但不知是他的隐藏够好,还是天道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以至于他只能是听见柳琴儿的话语,至于天道是怎样一个态度,他就只能靠脑补。
看柳琴儿如今难看的脸色,加上她言语间着急的样子,江屹煊大致知道了结果。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没感到有多意外,毕竟天道嘛,最手规矩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感受到那那缕熟悉的气息出现,柳琴儿愣了一下,随后试探的走到了那股气息出现的位置。
不等她开口,一只手就把她扯进了一个领域中。
“明知道这件事情有风险,且还有可能丢掉生命,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竟然都不告诉我,怎么,是觉得我没脾气,不会担心你么?”
刚进入到领域中,柳琴儿就听见了一个非常不爽的生硬,甚至带上了些强压着的火气。
对于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通发火的行事,柳琴儿有些不舒服,倔强的反对:“拜托,我又不是花瓶,没有那么娇弱的好吧!
再说了,如今是一个特殊时期,你出现了,影响的就不仅仅是我们这些人,还有许许多多的生灵。
我知道你会担心我,甚至知道你会为了我多弄一些分身保护在我的周围,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花瓶,也不会是。”
看着柳琴儿,听着一句句添油加醋,不停让他火气上升的话语,江屹煊的脸色越加的难看,声音的温度再次降了一些:“我也没说不让你做,但你最起码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危险程度高不高吧,这已经算是最起码的尊重了。
我也不会阻挠你做事,对于你和敏敏的决定,我都是报以最大的尊重与不干涉的,但你这做的事什么?”
说到这里,江屹煊伸手指了指空中已经凝结起一道道雷瘢,都瞄准了青云门的漩涡:“若我不出现,你我的上一次见面是不是就是最后一面?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靠着太清给予的玲珑塔扛下一切?我就问一句,你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你就这么笃定玲珑塔可以扛下这一次的针对吗?”
听见这话,柳琴儿沉默了。
她事一个有着自主主见的人,有着许多自己的想法,从以前就是这样。
以前,她为女仙之首的时候,若她没有足够主见的话,天庭早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在这种状态下,那个以前的他也没说需要改变什么的,她的那种主见性就更重了。
看着空中的雷瘢越来越明亮,已经开始落下,柳琴儿身形有了动作,准备如青年所说,靠手中的玲珑塔与自己扛下这一切,准备靠一己之力保下自己跟着自己的门人。
“怎么,事我还没说明白,你还打算一意孤行?!”
手腕被固定住,身后再次传来青年那散发着火气,但温度却是低的可怕的声音。
着急中的柳琴儿也火了,但江屹煊的身份让她还保有一丝理智:“若你不想我们产生冲突就放手,我要去救我的弟子!”
“好,我今天救满足你这个要求,但你可别后悔!”青年沉默许久,随后咬牙切齿的扔下一句,随后柳琴儿救感觉那道笼罩着自己的领域消失了。
柳琴儿仍沉浸在青年的那句话中。在听见前半句时,她还是非常高兴的,这代表青年准备理解她,这是好的一个开始。可令她不安的是,青年说出了后面半句。
能够令她后悔的事情很少,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作为一个主见极强的人,能够令她后悔的其中一件事情她想保护的人没有护住,例如已经成为【天道】打击目标的青云门。
不等她想明白,一声巨响救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在看清发出那声巨响的来源是什么之后,她直接呆滞了:
此时,江屹煊运用八九玄功无限放大,双手狠狠的抓住了那个不知绵延多少里的乌云,眼神带着火气的不停拉扯,似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泻火,又似是想靠自己这个已经把八九玄功修炼到第八层的体魄破坏掉这层令人看之救无比恐惧的乌云。
感受到危机的乌云可不惯着,立刻把对准青云门的雷瘢对准了青年,立刻释放出了那道令柳琴儿心神颤抖的雷柱,狠狠的轰在了青年的胸口,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那声巨响的原因。
被这道雷柱轰击的部位立刻变得一片焦黑。在那种高强的破坏力下,青年胸口的皮肤早已消失,肌肉更是不停被肉眼可见的雷电游走下溃烂着。
江屹煊强行咽下逆流的鲜血,眼神中有着疯狂,双手依旧暴力的撕扯着乌云。
若不看青年已经开始露出内脏的胸口,柳琴儿还真的很难发现青年已经被雷电击伤,毕竟青年太过能忍,也太过能伪装了。
但柳琴儿明白,这层乌云是特殊的,是天道拿来打击、破坏青云门的,其中是包含一些法则与意念的。被一道完整的雷柱轰中,江屹煊的元神伤势远比身体来的重。
现在,她终于是明白江屹煊那句【你别后悔】是什么意思了,整个人直接崩溃的大哭出声。
她明白江屹煊为什么会生气,也真心明白青年是为了她好,不希望她涉险的。
但她的主见性太高,不喜欢一直被保护着,而自己却什么都左右不了的无力感。
直到现在,她都还在后悔:她觉得若当时她的主见性在高一些,对于危机的敏锐性在高一些,或许救能够改变结局,至少都能够活下去,不至于轮回了这么多世才相逢。
可看这一世的青年,他把一切压力都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除了必要的以外,他一点忧虑的事情都不和她们讲,对于他来说,只要她和潘敏高兴,一切都有意义,也很少干涉她们坐下的决定。
若不是这一次危机她感应到了,八成青年都不会告诉她和潘敏,只会找着各种借口让她们避开,随后自己扛起来。
即便这样,她还是被安排了别的活,不让她接触这么大的危机。
在她能感觉到,青年是愿意她们从旁辅助,或者是通过别的方式帮助他,站在一起战斗的,这让她下意识认为,自己有着想法,同时也能够辅助到青年,青年即便事后知道了,也只会温和的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也让她第一次出现了无限的委屈与愤怒,但她有自己的倔强,是不会拿那些自己打算做,且还没做成的事情来为自己辩解的。
在她的想象当中,只要自己把态度表达的够明确,青年或许救会退步,至少和自己一起做完这一次在说别的。
可看着空中如同疯魔了的青年,柳琴儿心开始刺痛了:“对不起,我刚才只是任性,并非有意的!”
看着青年,她咬了咬牙,身形也飞向了那片乌云,打算把青年拉开,让青年清醒一些。
“给我滚~既然你已坐下决定,何必在来多此一举!”感受到气息的临近,青年的声音依旧非常的冷,和刚才没有一点区别,就如同雷电对他没有给他带来负面影响般。
说话期间,江屹煊带着那片乌云移动远了些,不让柳琴儿靠近自己。
柳琴儿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加速,希望能够跟上青年的速度,尽快把危机中的青年拉出。
“马德,麻烦!”江屹煊有些不耐烦了,背后再次出现一双手,那双手狠狠的撕开了一个空间,随后把正靠近自己的柳琴儿吸了进去。
他也不怕柳琴儿在那个空间遇到危险,毕竟他打开的是有着完全掌控权的小天地。在那里,他的权力救如同这片天地的天道般。他不觉得那里会有人伤害她。
说实话,江屹煊也有些扛不住了。他现在救感觉体内如同出现了一口熔炉般,元神在那些带有破坏的法则肆虐下,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若不是他靠着一股意志撑着,他现在救已经昏迷,陷入深度睡眠了。
转头看了看青云门那祥和的样子,又转头看了看眼前这片完全消散,足以把整个华国划掉的乌云,江屹煊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希望精力过这件事情后,琴儿能够改变一些吧。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那一幕了!”
嘀咕玩,江屹煊的脑中又联想出了一幅画面:在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两女都无精打采的生活着,对于天地浩劫是一点都不关心,甚至还想早点和他在轮回中相遇。
摇了摇头,江屹煊脸上都是决绝:“不行,我要活下去!
我要看见敏敏和琴儿开心雀跃,没有任何压力的样子!
我不要做老人送孩子的主角,我还没好好孝敬他们呢!
我要亲自凭借实力评定混沌海,让这片天地回归秩序!
既然天道你不肯配合,那我只能和你讲道理!”
说着话,江屹煊的双手再次发力,把整片乌云都给托举了起来。
在确定可以带的动后,江屹煊再次通过自己拥有的权限,带把那片乌云送离了这片天地。
送走那片乌云后,江屹煊的精神依旧没有松懈。他知道,若天道决心要破坏掉青云门的话,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后面肯定还有后手。
不出他所料,大约一炷香后,一股更加恐怖,更加威严,法则之力更加浓郁的威压出现在了这片天地。
令江屹煊意外的是,这次出现的乌云……金云不在庞大,反而是特别的小,大约只有成年人的一个手掌大。
除了大小,这次的位置也更加麻烦:那片金云是直接出现在青云门上空,且在不停下降的,这就意味着这片金云是会与青云门直接接触的。
江屹煊此刻与青云门的距离大约在万里左右。他不知道这片金云除了威力与大小有变化以外,其他的有没有什么相应的加强:例如加速啊,闪躲什么的,若是有,那他只能选择“任命”。
空间置换。江屹煊的身形很快就来到了青云门的上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片金云。
令他感到苦涩的是,天道似乎是真的能够【读心术】这个术法,因为他不想遇到的那些麻烦都来了。
在感应到他的气息后,那片金云就没有在下落,也安静的悬浮在了离江屹煊有千里之遥的空中。看着金云,江屹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终究还是死物,反正站这也没影响,就这么对峙着呗,看谁先撑不住!”
不过他也只敢心里想一下。这种无论是他,还是金云谁先撑不住,都会发生他不想看见的结果。
若他先坚持不住,结果很明显,金云可以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这里摧毁。若是金云先坚持不住,或者是背后的天道爸爸看不过去了,那他就得玩,不但青云门保不住,他也会没有一点疑问的和青云门一起陪葬。
除了这两种结果,没有第三种:因为天道不知道妥协是什么,他只会关注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有。若是没有达到它设定的指标,它就会亲自出手,抹掉那一个变数。
大道五十,天眼四九,它也不能保证是完美的,只能是尽力保证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