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华,你昨晚的举动太有辱斯文了,害得我们都害臊”明正峰次日来到孙超华住的宿舍,见他醒来,就数落他。
“我昨天怎么了?”孙超华问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都忘记了吗?”明正峰问道。
“我只记得约你们喝酒,喝的比较多,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孙超华努力的回忆着,但确实记不起来了。
“真的不记得了?”明正峰有点不相信,再次问题。
“真的。”超华回答。
“看来那一定是喝大了,失去了记忆?”明正峰自言自语道,“看来酒不是个好东西。”
“你真的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
我没有做过什么,孙超华回忆道说,毕业设计得了优秀,学位保住了,他非常高兴,积压在心里已久的愤懑,终于爆发了,他要发泄,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经验,首次谈朋友,没有经验,陷入慌乱,影响学习,一学期考试三门挂科。
因为这个,他失去了老师的信任,被取消了入党积极分子资格;
因为这个,他在同学们面前,没有面子,还不敢说明真实原因;
因为这个,他失去了在毕业分配单位中选择好的单位的优先资格。
现在可好了,终于如愿以偿,他要大喝一顿,好好释放,以解心中烦闷。
他邀请了学院内最好的两个朋友,张敏志和明正峰两人,出去喝酒。
席间他喝了啤酒后,又要喝白酒,而且下肚特别急,两人劝他慢点,他说这是毕业前的最后小聚,以后未必再有机会,其他人见其说得在理,心想反正已经马上毕业,也不用再担心学习了,就由着他去。
回忆到这里,“至于后来你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孙超华解释说道。
明正峰接过他的话茬,继续道,“你喝着,一会儿站了起来,话也特别多,告诉我们要去洗手间,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在意,谁知你下面就做出了出格的事来。”
明正峰继续说道,他们两人也没有在意,就继续喝着聊天,谁知孙超华却跑到旁边的酒桌,不停来回转圈,最后跑到一个女的后面,把女的一推,要拿凳子,吓得女的连喊带叫,大喊有人非礼。
女的同伴上前把他一推,质问他孙超华,“什么意思?”
这一推,孙超华就晃晃悠悠的倒下了,吓得那男的赶紧上前,把他扶起,喊张、明二人,说道,“你的同伴喝成这样,你们都没有注意吗?”
两人见状,知道孙超华喝大了,只是他方才说去洗手间,所以二人也没有在意,没有料想到他会闹着这么一套,有点丢人现眼,急忙过去给人家道歉,赔不是,才免遭一场纠纷。
“算了,酒后失德,我们也不计较了,否则,我们对他不客气了。”男方说完,就带着女的离开了。
明正峰说到这里,孙超华听了后说,“哎呀,我怎么做出那样的事,这回把人丢大了?”
“人家没有把你当流氓对待就不错了,害得我们像孙子一样,不停地为你给人赔礼。”
114宿舍的同学都有了去处,周郝回到原籍四川,林军项、陈宁亮远离家乡,支援东北,蔡明忠返回福建,张强志如愿以偿,回到老家咸阳,章宁被派遣到西京一家矿山机械厂。
张敏志为超华找来一个棕色大箱,帮着把行李发递到宝鸡。
告别了相处四年的同学们,超华回到家里,父母就跟他商量着结婚的事。
“能不能缓一缓?”孙超华与母亲商量。
“不可以,”母亲解释说,“一来我们这里有个讲究,说大麦黄了,小麦才能黄,意思就是说,大的结了婚,才能考虑小的,你弟弟的年龄也不小了,在后面等着。”
母亲说,“今年我们家,一前一后,要办两件大事,分别是你们哥俩的婚姻,超群这边,我们按村里的规矩办,既不奢侈,也不寒酸;至于超华这边,凭着老脸,已经给我那娘家介绍人说了咱家现状,同时你哥也给李娟做了工作,彩礼介绍人说,李娟家说考虑了,但买衣服家长的意思不能少,但还没有最终给付,按我的意思,衣服够穿就行了,还不如买个自行车上下班方便,也适用。”
李娟母亲碍于介绍人,是李娟父亲舅家表弟面子,也忌惮人家的身份,虽然没有吱声,但面色还是显出不悦。
但这一切都没有躲过表弟的视线,表弟说,“作为孩子媒人,我给一套家具,过一段时间让人送来,也不枉孩子叫我叔叔一声。”
“咋能让你破费呢?你为孩子已经够操心了。”李娟母亲马上脸色和蔼,一番客气。
“就这么办了,你这边是老亲戚,那边也是伯父家老姐,娃们办事,大家高高兴兴比什么都好。”表弟说完,借口公司有事,就告辞了。
李娟在超华的陪同下,挑了几件急用的衣服,对超华说,“我也同意你母亲说得,衣服够穿就行了,最要紧的还是先买个自行车吧,现在用的那个梅花车,家里打招呼说要急用。”
为了不让李娟上下班不便,超华问,“买那一款合适?”
“就买个二六型、前面是斜梁,骑车上下方便?”李娟想了一会,给出了自己中意款式。
“好,父亲说这槽猪肥了,卖了就给你买,应该在结婚前可以买到。”
“行吧,这事你看着办吧!”回应了超华。
“还有半个月时间,你看还需要做些什么?”超华问。
李娟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急事要做,就告诉超华说,“到工厂报到后,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前三个月最重要,给人家留个好的印象,给以后办事留有余地。”
“恩,”见超华点头答应,“有急事,可以打长途电话。”她又叮嘱了他。
李娟回到家里,母亲翻看了她的东西,就来气问道,“我不是给你说,让买件大衣吗?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说完,把正在看的东西甩了一地。
“妈,你不要生气,听完解释,”见母亲生气,李娟低头,一边收拾地面的东西,一边解释道,“超华向我说明了家里状况,明年也要给他的弟弟办婚事,如果借了债,说谁花的谁负责偿还,我不想刚进门,就背偿还债的名声。”
“你这孩子,咋就没有按你母亲的意思做?难道你有好的考虑?”李娟父亲一边说着李娟,一边用眼色暗示她,想好对策。
“我是这样的想的,大衣我有一件,还是新的,这种东西穿的时间不长,能用就行了,我让超华向家里建议,用买大衣的钱,给我们添置一辆自行车,实用些,到时候就把梅花车子,给家里留下。”
“你看看,孩子想得多周到,既想了亲家难处,还考虑了我们。”李娟父亲急忙插话,迎合女儿。
母亲的小心思,做女儿的不是没有感觉,她其实是为自己考虑,按说就是给母亲买一件也未尝不可,可李娟难为的是,超华刚毕业,囊中羞涩,而自己每个月工资,除了自己日常花销的留下外,全部交给了母亲,尽管母亲说给她攒着,结婚备用,但凭自己对母亲平时的了解,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压根就没有多想。
李娟母亲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态,心里想,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既然她答应结婚后,把车子留给家,随她去好了。
为了不再让女儿难堪,留下阴影,她换了一副面孔,口气变软,说道,“你咋不早说,害得我如此生气?”一边说着,一边瞟了女儿一眼,“你的东西如果脏了,快拿去脱下水。”
李娟见母亲发话,急忙拿着衣服,出门而去。
“我说当家的,听说超华家,已经给打了家具,她叔叔送的大衣柜、梳妆台咱就留下,到时把写字台给陪嫁就行了。”
“不好吧,到时她叔叔再过问,咋说呢?”李娟父亲面有难色。
“他那么忙,还会问这个,再说,给了她也是多余,就这样定了。”
她的话让李娟听到了,心里暗暗埋怨,“我的娘啊,就这样对待女儿,你让我情何以堪?难道就因为接了爸爸的班,要我还债么?”
“算了吧,毕竟是自己亲娘,不给就不给,以后我们靠自己奋斗再购置吧!”想开了,她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