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精来的,薛竹又哪里不知,无月这话听着漂亮,实际上还是在为他那徒儿抱不平。等那徒儿筑基完,要杀要打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无月已将话撂在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板着个脸对周秀扶道:“还不谢过无月尊者!”
那个谢字加得极重。
“小辈…谢过无月尊者。小女自知做错了事是要受罚的。便在这里跪着等季师弟筑基成功再另行受罚。”说完,啜泣声不绝的周秀扶便趴在了地上,连连磕起响头。
无月没打算理会她,他吃过女子的亏,最是讨厌女子耍心机,既然她要磕头卖惨,也就随了她。
他转首看向玄慧方丈,“方丈大师,小徒筑基也不知何时结束,大家陪着也不是个事,聚灵大会的后续可能要烦请大师换处地方了。”
“无妨,老衲这就安排众人移步。”
众人相继离开,只几人留了下来。
宫青黛冷眼看着仍在磕头的周秀扶,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跟古佛塔中的咄咄逼人可是一点都不相符。苦肉计这招倒是极好的,以阿年的心性,看着这一幕,怕是最多打几顿完事。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周秀扶跟前,“大家都走了,你再装,可就假了。”
周秀扶顿了一下,伸手擦干眼泪,也收起了那惹人怜悯的模样,磕下的头却比之前更狠了。
苗若见着宫青黛不打算离去,朝她靠了过来,“宫姑娘不去参加聚灵祈愿大会的闭幕环节吗?”
“无非是喊喊口号,激励激励人心。不去也罢!”
“哈哈,也是。”
“你笑什么?”
“宫姑娘真是直爽之人。”
宫青黛也难得一笑,“那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苗若敛了笑意,看向季光年处,“季师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筑基成功的。”
宫青黛赞成地点了点头,便向光墙走了去。
苗若看着地上的周秀扶,叹了口气,“做人要知善恶,明事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该如明镜般,时时警醒自己。希望你是诚心认错。”
说着,把一药瓶放在了她面前,转身欲走。
“把它拿走。”
苗若收回转身的步伐,俯视着已停下磕头动作的周秀扶。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啧啧啧,好心当做驴心肺了吧!”跟在白进鹏身后走过来的白从白,边玩弄着手中小锤子便痞痞地开口。
苗若朝白进鹏点了下头,继续看向周秀扶,“老是把别人的善意当恶意,你活着一定很辛苦。我为什么要对你假惺惺,我图你什么?”
“你不过是想在我这里找到优越感!怜悯我,施舍我,你很高兴?我最讨厌像你这样故作清高的人。”
“我假惺惺?我故作清高?确实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被你说得好像我是圣母婊,白莲花似的。无的放矢,我的错。”说着,苗若又将那小药瓶收了回来。
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经过陆风和身边的时候,她不客气地道:“你之前为什么老是拦我。”
陆风和跟上她,“你很紧张他,我气糊涂了。”
说到这里苗若就来气,“你管得着吗?就兴你和他走太近,不兴我和别人走太近?我与季光年再怎么说也是同宗门的师姐弟,你和那人…呵!”
“我真的不知道他…确实是他趁我不备的……”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白进鹏看向跪着的周秀扶,“白鸦宫的鸦之王,也是你的杰作吧!”
“白宫主说笑了,我如何能接近鸦之王。”
“你利用阿梓!”
这会,周秀扶没有反驳。
“她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利用她!”
“信任?这帽子未免戴得太高了,我与令妹不过各取所需。她要季光年死,阿石也要季光年死,我不过做了个中间人。”周秀扶嘲讽一笑,“这事说到底令妹也有责任,我刚刚是不是傻!你想杀我解白鸦伤亡之恨便动手吧。”
“那边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的,你当我大哥傻啊,大哥是不是!”白从白笑笑地说。
白进鹏睨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从白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将脸别过一边。白进鹏继续看向周秀扶,“白鸦宫以后不欢迎你!”
“放心,不会去了!再也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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