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之后,莫红绸给老太妃讲起相亲大会的事,凌小柔就给老太妃讲蔬菜干的事,结果老太妃跟莫红绸说到了一块。
看两人头抵着头说的热闹,又不时两眼放光,凌小柔默默无语,反正都是给边关将士谋福利,也就不要计较老太妃更关注哪件事了。
说了一声,凌小柔开始想蔬菜作坊的事了,有了京城宁远王府改作坊的前例,凌小柔就想将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改成作坊。
平日里这里也没人住,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利用起来,还能省下再去找房子的麻烦。
要想做大量的脱水蔬菜,在前世最方便的就是蔬菜烘干机,可这里没有这么方便的机器,凌小柔就想自己造一个,样式就有些类似小型的炒瓜子机,不能用电就在下面再连上一个可以烧火的炉子。
当然,这个自制烘干机是完全手动的,用的时候将下面的火烧起来,人手动来摇转上面的滚桶,蔬菜就在滚桶里转来转去,很快就会被烘干了。
不但能烘干蔬菜也能用于炒制瓜子一类的坚果,反正不差钱,多做几个回到蓟城也能用。
凌小柔大概画了一个手动烘干机的图样,也不放心别人送去铁匠铺,万一说得不清楚,再做的不合心意,凌小柔就去老太妃那里找莫红绸。
有了之前被劫掠的经历,凌小柔如今真不太敢一个人上街了,而且,她的相貌也是个不安全因素。
莫红绸跟老太妃算是把相亲大会的事给定下来了,听凌小柔让她陪着上街,跟老太妃欢乐地告辞后就出了门。
虽然莫红绸一再表示有她在不会出事,凌小柔还是戴了个帽遮,将娇好的容颜给遮住了,惹得莫红绸一阵惋惜,这张小嫩脸多好看啊,可惜常常要藏起来。
所以说小柔儿还是太弱了,换了是她,就算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也不怕有人来找麻烦。
高县凌小柔熟悉,找到一家手艺好的铁匠铺子,将图样拿出来给铁匠看过,又仔细地说了一下内部像扇叶一样的构造,铁匠倒是都懂了,只是这样的东西做起来比较难,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做出铁范,也就是铁模子,这样需要的时间就要久一些,想要制成怎么也要一个月时间。
这都在凌小柔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铁范一但做出来,往后再多做几个这样的烘干机也不难,至于铁匠所说做一个铁范要二十两银子,凌小柔也没觉得很多,一个烧烤炉子都得五两银子,这可比烧烤炉子贵多了。
从铁匠铺出来,凌小柔和莫红绸没打算直接回家,炉子做出来还要很久,说明她们在高县停留的时间也同样还要很久,总闷在府里也无聊,出来都出来了,逛逛也好。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莫红绸听说了高县这里的牛肉面很好吃,她想去尝尝。
凌小柔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脸皮也练厚了,完全可以做到在莫将军的食量引来关注的时候,她假装看不到。
只是刚吃完十人份的牛排不过一个多时辰,莫将军真的还吃得下吗
到了牛肉面馆,虽然已过了饭点,这里的人还是不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莫红绸点了两碗面,凌小柔欣慰地表示莫将军肚子不饿,可以不必被围观了。
两碗面上来,凌小柔吃是拣着里面的牛肉吃了一些就撑着了,莫红绸吃完自己碗里的面,默默地将凌小柔的面拿过去了起来。
吃完之后瞧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凌小柔忍不住问了句:“吃够了吗不够再来一碗。”
莫红绸点点头,对伙计喊道:“这里,两碗面。”
伙计都有些脸抽筋,一碗半面吃下去了,竟然还要再来两碗,这位姑娘的食量真是惊人。
两碗面很快上来,莫红绸在外面的吃相还算斯文,吃完之后肚子总算饱了。
莫红绸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刚拿出钱打算结账时,就看到屈鸿泽从外面走进来,朝他挥挥手,“屈鸿泽,这里”
屈鸿泽望过来,见是莫将军和凌小柔,颠颠地跑过来,往二人中间的空位上一坐,那热情的小眼神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立马有眼色的伙计给送上一壶茶,屈鸿泽亲自给凌小柔和莫红绸倒了一杯。
莫红绸接过茶水慢慢地喝着,钱也直接收了起来,屈鸿泽在这里,她再给面钱那就等于地在打屈鸿泽的脸了,反正这顿是省下了。
果然,屈鸿泽对还等在旁边的伙计道:“往后这二位小姐来吃面,不许收钱。”
伙计就盯着凌小柔挡住大半张脸的帽遮看个不停,被屈鸿泽一脚踹在大腿上,“看什么看柔儿小姐也是你看的”
伙计委屈地道:“小的是想记住柔儿小姐的模样,免得下次认不得人。”
伙计当然知道柔儿小姐是屈夫人的义女,一直听人说柔儿小姐如何的美貌,可惜这脸没看过。万一下次柔儿小姐再过来吃饭,他认不出来人,收了银子会不会被二公子骂
屈鸿泽脸色缓和些,凌小柔抬起头朝伙计露齿一笑,那笑容灿烂而美好,把没有准备的伙计看的眼都直了,还是又挨了屈鸿泽一脚才醒过神,嘴里不停地告罪,原本利落的嘴皮子都纠结了。
赶走伙计,屈鸿泽让人给上了一碗牛肉面,又上了几个出了名的酱菜。
凌小柔问他从哪里来,屈鸿泽边吃边叹气,“小柔儿,我跟你说啊,这次你们没跟我回府里住,实在是太英明了,如今的屈家啊,唉,真不是人待的地儿了。”
在屈鸿泽心里就没什么家丑不外扬的说法,当着莫红绸和凌小柔的面就将家里如今是怎样的乌烟瘴气给说了一遍。
自从屈夫人带着儿子女儿离开屈家后,屈老爷可是过上一段挥霍的好日子,屈夫人离开时,家里帐房里还有上万两银子,除了之前屈府生意每月的盈余外,多数的都是从花果坊等几间铺子里赚来的,原本屈夫人还是念着一点夫妻之情,没想让屈老爷日子过得太紧巴。
他们走了之后,府里的主子少了,花销也少了,屈家的祖业每个月也有不少银子入帐,就是这万两银子不动,屈家也能过得很富足。
当然前提是屈老爷花钱能够节制,也不再往府里迎新人。
可屈老爷呢先是因赚钱的生意没被他握在手里生了一阵子的气,后来也就把这事放在一边了,他什么时候手里见过这些银子
顿时就花天酒地的玩乐起来,万两银子说少不少,可也禁不住他的挥霍,被人一吹捧那银子就像流水似的往外扔,不过半个月就都挥霍一空。
等他反应过来银子要没了时,因大把大把扔银子而被人捧着的那一点虚荣怎么也放不下了,可他也明白没银子他什么也不是。
正一愁莫展时,便被秀英一撺弄又重新振作起来,对啊,屈家除了那些一般赚钱的祖业,可还有几间新开的铺子,哪个不是日进斗金听说就是外县的人也常特意赶过来品尝美味。
除了花果坊屈老爷没去过,另外的店里他可实地考察过,一天下来怎么也能赚个上百两,这可都是屈家的银子,凭什么他这边银子都要用不上了,铺子里的还不给他用
于是,屈老爷先是带人去了花果坊要求看帐,因有夫人离开前的吩咐,自然拒绝了,可人家屈老爷也够执着的,不让看就天天带人去闹。
花果坊本来就是只招待女客,平日里男人也不允许进去,里面养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倒是不怕人闹,敢来闹也不管是不是屈老爷派来的,直接乱棍打出去。
挨了几次打之后屈老爷也不让人进去再闹,只是堵在花果坊门前的路上,这里又不属于花果坊的地盘,婆子们也不好动手,可这样一来那些常来花果坊的夫人和小姐们也不好再来。
除了有些人会派家里的下人买了食物回去吃,店里真是一位客人都没有了。
如此一来,花果坊在高县也算出了名,只是碍于这是屈家的家世,也没人好站出来打抱不平。
花果坊的女掌柜和厨娘商议过后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屈老爷也是个浑人,谁见过有人如此祸害自家生意的
既然他都不要脸了,她们也不想给他留脸面,两人一商量就递了一纸诉状到县令那里,也不说屈老爷为何大闹花果坊,只说花果坊是凌小姐所开,如今外面聚集了一群无赖整日闹得生意都做不下去,请县令做主。
彭县令是去年新到任的,来的时候就做好要紧抱宁远王大腿的准备,刚上任就将宁远王在高县的关系给摸了个清。
除了对竹村的百姓多加照顾之外,对屈家也是大行方便之门,屈家的生意在高县没人敢惹事,除了是有宁远王府的原因之外,与这位彭县令的照拂也不无关系。
如今听了有人敢在表小姐开的买卖前闹事,他当时就激动了,多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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