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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看无敌 一支雨伞 6502 2024-05-24 13:27

  时间流逝,吕良趁着这次顿悟,不断在脑海里演练着太清剑法。

  终于,在某一刻,他将三十六式剑法凝练为十八式。

  没有停止,这般的融合之道貌似还能更为精炼,他不知疲倦并沉醉其中。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太清剑法终于融合成九式。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剑法比之当初与金恕那群劫匪交战之时,提升了几个档次。

  如果说那时吕良的剑法只能算是个江湖高手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已然开始透过技的范畴钻研起太清剑法的本质了,这是技巧登峰造极的宗师才会去走的路。

  宗师,并不是修为境界,只是对技能的掌控程度。

  大致分为,初通门径,炉火纯青,登堂入室,然后才是宗师级别。世间所有的法与技都可以如此区分。

  就好比同样的天地囚笼,陈纸扇无法禁锢神魂,但陈青冥却可以做到,这就是对技法的掌握程度不同。

  而对于剑,吕良在上一次突破练气九层后才开始修习,不过由于相对于俗世武夫来说练气九层的境界已经算是实力溢出。没过多久他便达到了初通门径的级别,之后与金恕那帮劫匪交战,慢慢掌握了战斗要点,对太清剑法的理解也更进一步,勉强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个时候,他对死板的剑招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够做到随机应变,不拘泥于剑招与顺序。

  而因为此次顿悟,他直接跨越了登堂入室的级别,开始朝着这套剑法的宗师级别靠拢。

  这其中的好处之大不言而喻,要知道绝大多数武夫一生都无法触摸到宗师级别。造成这样的结果,境界修为是一个原因,而另外的原因自然就是个人的悟性。

  不过,即便借助着顿悟的机缘,吕良最后也只能将剑招融汇成三式,之后便开始难有寸进。

  难道三式就是极限?

  暗自摇了摇头,因为冥冥中他能感觉到,真正做到化繁为简,将此剑法提升至宗师级别,就必须将其融合为一。

  但要如何才能将之融合为一?

  这是个虚无缥缈的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不自觉地,脑海空间里的人影不再出现,而是枯坐深思。

  而这时候,外界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来到了夏天。

  中途陈青冥来过一次,见到吕良陷入深层次的顿悟中,更是已然成就筑基,不经随口说了声“不错”。

  然后交给陈纸扇一张符纸,没过多久他又独自离开了。

  上次陈纸扇的保命符纸用掉了,显然他可不放心自己的宝贝闺女没有个保命手段。于是处理完红月城的事情,他便立即又回宗炼制了一张送来。

  说到红月老祖时,陈青冥还骂骂咧咧的。

  因为红月老祖当时不在红月城,循着消息,他去了趟昆仑山,然后被一帮老牛鼻子逮着并以切磋道法为由,围攻了他一天一夜才肯罢手。

  红月老祖成功突破至阴神境,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只是在得知宁无常身死之后,宁无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事情经过,陈青冥自然也和宁无涯说了,但显然是宁无常有错在先,宁无涯也知道自己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因此,这件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至于宁无涯会不会在心里给龙族记一笔,就不是他陈青冥能够干涉的事情了。

  对于这些事情,陈纸扇只当作是陈青冥瞎唠叨,并没太过在意,沉默着听完,也不打断一声。

  毕竟,这一次顺利脱险,她根本不知道曾经将性命都押注在这红月老祖身上。这时候听起宁无涯的遭遇,也只当是听了会儿天书。

  陈青冥自然也看出陈纸扇的意兴阑珊,但他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说啊,唯一还能打打圆场的家伙在修炼,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得不说,小时候的陈纸扇可爱多了。

  很喜欢粘着他,跟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得。

  以前他还觉得麻烦,等他慢慢习惯、上哪儿都带着孩子时,陈纸扇却长大了,不再粘着他了,这找谁说理去?

  以至于到现在,他想见一次陈纸扇,都有些为难起来,因为父女俩相处时越发的沉默,连找个话题都贼伤脑筋。

  因此,他来得快走得也快,面上潇洒从容,心里却纠结万分。

  对此,陈纸扇毫无所觉,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陈青冥发自内心的敬重。

  青冥符,仿造红月城的血月符,是专门为她个人炼制的一道保命底牌,不但消耗材料不菲,更是需要耗费陈青冥大量法力。

  之前有一次与庄无道死战没有用,纯粹的只是因为距离太远,没办法被感应到而已,毕竟青冥符只是仿制品。

  若是像血月符这种远古符篆能够量产,红月城也不会只有三枚,用一次少一次了。

  据说血月符是宁无涯在一处远古秘境机缘所得,并非是可以复制的秘宝。

  要不是青冥符感应范围被缩减至了八千里范围,消耗的材料也极为珍惜,这类制符手段恐怕会很值钱。

  虽然父女俩没什么过多的交流,看上去身份了些,可感情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双方都不知该如何表达罢了。

  经过这四个多月的护法,也让陈纸扇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修行有时候其实会比游历更快乐。

  至少修行时间过得很快,而非像现在这般枯燥乏味。

  进入顿悟状态是相当难得的机缘,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情绪去强行唤醒吕良。所幸,之前已经做过一次护法了,一回生二回熟,倒也是顺手得很。

  此时,她就坐在火堆旁,烤着几串团子。

  团子由糯米制成,中心包裹着各种甜口的馅儿,昨天中午做多了剩下了一些,此时正好烤着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作为一个元婴境大佬,陈纸扇早已辟谷,吃不吃东西,根本不会影响到她的饿感。

  但她不饿,有人却很饿。

  只见在远处草丛中,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人,因为意志不太坚定,此时显得十分烦躁。

  “小妹妹,来一串不?”

  闲来无事,陈纸扇逗着小女孩儿道。

  “我没钱。”

  “嗯,你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来到这荒郊野外的,作为交换,姐姐给你四...三串,怎么样?”

  小黑炭小大人般点了点头,走近陈纸扇便开始竹筒倒豆子。

  她叫陶悦妮,是天元城里普通人家的孩子。

  因为去年天灾,家里最后照顾他的老爹也死了。无家可归的她只能一路跟着难民队伍,期望去红月城能够安家。据说那里城主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大家都心向往之。

  只是快到红月城,他们却遇上了骗子。

  说是有燕军兵卒膝下无子,想要收养走一帮小孩儿,将来好为这些老卒养老送终。

  最后难民队伍里只选出十来个跟小黑炭差不多年纪的,当时大家自然都高兴极了。因为早些年便有燕军兵卒认养小孩儿的事情,没想到传闻竟然会是真的。

  可是等他们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迎接他们的却是被集体圈养,而非为他们每个人寻找一处新家。

  在那个古堡里,他们完全与外界隔绝,虽然不愁吃穿,也不用做什么苦力,甚至还会被集中起来识字算术,但令每个人都感觉不安的是,身边的同伴却在慢慢消失。

  按理说,经历过逃难生涯的孩子,都是很好养活的,怎么会在吃饱穿暖的情况下无故消失?

  小黑炭声音透着股老成,说话的时候跟说书先生讲故事似得,自己还附带情绪。

  话到了这里,或许是太过投入,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显然是记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来,先付定金,你接着说。”

  陈纸扇递给小黑炭一串团子,示意她接着讲。

  之后的事情恐怕小黑炭不愿回忆与说起,她这一打岔,自然也想缓解一下小黑炭的情绪。

  谁也不会边吃东西,边讲恐怖故事吧?

  果然,开始狼吞虎咽后的小黑炭,因为被破坏了气氛,心情渐渐平复,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她接着道:“后来,我们中有人负责打扫,看见了一处血池。在池子里躺着很多小孩儿。”

  “他们死了?”

  “还活着,但是都陷入了沉睡。”

  陈纸扇拍了拍肩膀再次颤抖起来的小黑炭,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

  魔宗的血神子,没想到竟然已经侵蚀到了这里。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个红衣道人突然出现在古堡,他一个人杀光了里面所有的大人,可那血池里的小孩儿却纷纷苏醒,开始围杀那红衣道人......”

  “然后呢?”

  “然后我们趁机逃走了。”

  “......”

  陈纸扇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谁都像她这般喜欢看热闹,普通人见能逃命,哪里还愿意待在那种鬼地方?

  “对了,你说你们都逃出来了,那现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因为那些逃出来的孩子,好像都被抓走了。”

  “......”

  陈纸扇面脸黑线,这群傻孩子,一定是中了什么精神烙印却不自知,然后那个偶然发现魔宗巢穴的道人,恐怕已然身陨,不然魔宗断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四处搜查。

  魔宗属于乾国范围,不在自家地里发展血神子,却鬼鬼祟祟的潜入到了燕国,小算盘可打的真响。

  放开神识一扫,她面色转冷。

  暗道一声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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