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拍卖
姜疏暖挂了电话,起身拉开门朝着盛景珩的办公室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面上的不悦还并未完全收敛起来,又或者她认为在盛景珩面前没有什么好收敛的。
她的改变,被盛景珩一旦察觉,反而不太好。
听见开门声,盛景珩抬头扫了她一眼,轻声说:“关门。”
姜疏暖把门关好,走到他办公桌前跟他面对面,“盛总又有什么工作要安排啊。”
盛景珩瞧出她面色不悦,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谁惹你了?”
“姜云豪,”她毫不忌讳地说:“想要从我手中拿走股份,说是帮我保存,谁知道最后这些股份回会到谁的手中。”
盛景珩面上没什么表情,他隐约知道姜云豪的所作所为。
姜家的确,没有几个是好人。
他只见玩转着钢笔,对她道:“上次你不是说,要买回伯母的房子吗?”
自从姜母死后,姜云豪将她的大宅子卖掉换钱。
因为那宅子始终只登记了姜母一个人的名字,并且还是她的婚前财产,而且市值很高,她死后,只立下遗嘱,把她在姜氏集团所拥有的股份全部交给姜疏暖。
对这套房子并没有说过着落,最终姜云豪按照配偶的身份,给卖了。
卖掉后,又搬回前几天姜疏暖才捐赠出去的房子里。
而且在她死后,姜云豪迫不及待的将姜倩倩母女接回了姜家同住,并且很快领了结婚证。
想起这些,姜疏暖眼中冷光流转而过,她说:“你找到路子了?”
她明明记得他当时说过,这件事很麻烦。
盛景珩微微颔首,“否则不会叫你来。”
他近日都在让韩信关注这件事,得知姜云豪只是把房子给了拍卖公司,赚了快钱,再过几天,拍卖公司将会在隔壁的城市拍卖这套房子。
房子其实不贵,但重要的地方就在于,它跟碧水天一样,都是权力的象征,跟钱财并没有什么关系。
甚至它比碧水天的价值还要高。
姜疏暖从他口中听话所这些,她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姜疏暖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要专门开一个内线来找自己,她转身就要走,这时却听他说:“需要一个亿,妹妹有这个钱吗?”
姜疏暖微顿。
这才明白,这是他叫自己来的目的。
她没钱。
她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看着盛景珩,“哥哥不会给我出钱?”
“又不是我的房子,”盛景珩义正严词道:“我为什么要出钱。”
“……”
姜疏暖觉得他是故意的。
她紧紧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盛景珩沉默着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拉近了跟她的距离。
姜疏暖几不可查的皱眉。
离这么近做什么?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妹妹还记得我昨晚说的话?”
“什么?”姜疏暖反问,不会是说书房的事情吧。
他这时说:“只要你听话,做个乖巧的妹妹,你要什么都给你买。”
姜疏暖松了口气,为了姜氏集团的钱,为了经济大权,她拼了。
她笑眯眯的,眼睛都弯弯成了月牙,“当然,我肯定会听哥哥的话。”
“嗯,我不想让妹妹做秘书了,”盛景珩这时站直了身子,拉开了跟她的距离,说:“妹妹来做生活助理怎么样?”
“生活助理?”
姜疏暖愣了愣。
韩信是特助,跟生活助理并不一样,生活助理需要做的不仅仅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更重要的是他生活中的大事小事自己都需要操持。
盛景珩点头,坐到了旁边沙发上,头一次的,在她面前点了根烟说:“你不是想要学习管理公司的能力,秘书做的都是打杂,生活助理时常跟在我身边,对你来说是更方便吗?”
“也更好让我检查,妹妹乖不乖。”
姜疏暖怔了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几分慵懒散漫,却又透着无端端的另一种让人奇怪的情感。
但这种感觉消失的很快,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她很快恢复正常,同意。
他们在第二天的下午出发,在当天晚上抵达隔壁城市。
从机场出来后,有司机来接机,姜疏暖看见那个司机,知道这是姜氏集团分公司这边的,盛景珩经常都会来此地例行公司考察。
共同坐上汽车的后座,盛景珩望着窗外,缓缓问道:“酒店定了吗?”
姜疏暖点了点头,“总共两间。”
他没再说话。是
姜疏暖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姜氏集团的管理权暂时是来不到自己手中的,那么经济大权呢?
如果经济大权也一直这么被他握在手里的话,之后对自己很多事情的行动都很不方便。
想着这个,姜疏暖试探性的开口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让我经济独立啊?”
闻声,盛景珩偏头看她,眼神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姜疏暖却隐隐感觉到,里面无端端透着一点并不明显的冷意。
他问:“千金小姐现在的零用还不够吗?”
姜疏暖抿抿唇,说:“我没见过哪个千金像我这么憋屈……明明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结果我连经济的自由都没有。”
“伯母去世前说过,让我好好把持着你的这一块。”
“那时候我还没成年,现在我都二十几了。”
“还不是时候。”
他拒绝得直接,反而让姜疏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下去,但她又十分急切的需要这经济大权。
只能以后想办法。
思忖间,又听他说:“钱不够再来找哥哥,经济权利暂时不会放到你的手中,别打主意。”
“……”
姜疏暖没说话。
抵达酒店后,姜疏暖拖着自己的行礼去了她的房间,隔壁就是盛景珩在住。
等她自己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后,又接到盛景珩电话,让他过去帮忙收拾。
姜疏暖很不满,怀揣着满腔的怒气来到他的房间,可在看见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始终没敢开口说一个不字。
她一边整理,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