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阻止和秘密
姜疏暖本就因为他一晚上没回来,而心中隐隐感觉不爽。
眼下听见他这么说,她心里那种不爽开始变成了火气,蹭蹭蹭往上烧,她不管不顾,冲上去就想要从他手中把东西抢过来。
“这是我妈,她的死有原因,我为什么不能管!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养子而已,跟我妈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把证据还给我!”
姜疏暖是气急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重。
她往他身上扑,伸手就去抓他手中的文件,他身子往旁边侧,躲开了她的扑冲,随即他将文件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啪的一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中十分醒耳。
姜疏暖被这声音震得稍愣,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档,被盛景珩抓住时机,他倾身上前,轻而易举将她反反压制在沙发中。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意:“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个孤儿。只不过是伯母的养子,跟她,跟你都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没有半点关系,我自私的不让你碰这件事,是不是就是顺理成章?”
姜疏暖咬牙,要挣扎,双手却被他轻轻松松控制住,往她头顶一压,让她怎么都动弹不得。
她怒道:“你神经病,就算没关系,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的确,养育之恩难报,”盛景珩眼中浮现一片猩红,带着冰冷的危险意味,姜疏暖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到这个男人在生气。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生气程度。
她看着他眼中隐藏起来的戾气和凶狠,一时间不敢再挣扎动弹,生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给掐死。
毕竟她比谁都清楚,他从来都不像外表表现的这么沉稳斯文,斯文只不过是他虚伪的皮囊,他大多数时候还是阴暗并且狠厉的。
盛景珩见她不再动弹,继续道:“就算是难报,你应该也知道,但年沈家这么整姜氏集团,伯母死的时候姜氏已经是一盘散沙,是谁一点点将它重新建筑起来?”
“抵挡住外界所有的敌对,将姜氏彻底站稳脚跟,甚至到了超越沈家的地步?姜疏暖,你可以不承认跟我有任何关系,但你不能否认我的付出。”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竟然是少有的颓丧。
即便很不明显,可她还是听见了,以及他双眼中的冰冷,渐渐被另一种悲痛和无奈所取代。
可是为什么呢?
姜疏暖不明所以,说:“我没有否认你的付出,但这跟我想为我母亲沉冤得雪抓到凶手并不冲突。”
“那我是不是说过,这件事全权交给我?”盛景珩冷声反驳她:“还是说,你不信我,认为我要害你什么?”
姜疏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的确认为,姜倩倩现在在帮着沈亦安渡过难关,而昨天他才跟姜倩倩见了面。
保不齐他是因为爱情,想要帮助姜倩倩,将这件事压下来,毕竟如果警方不调查这件事,沈父不会被拘留的话,他还能跟沈亦安共同商量对策撑一段时间。
她心中有什么说什么,道:“难道你就不是为了姜倩倩?”
盛景珩稍愣,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为她什么?”
姜疏暖看了看他还钳制住自己的手,道:“先松开我,这样怎么说话?”
盛景珩这才发觉,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她被他压在沙发上,双手高举过头顶,他撑在她身上,即便没有双膝跪着,并没有直接压在她身上,可到底也是……
他目光微沉,松开她坐到了另一边。
姜疏暖坐起身来,整理好衣裳,说:“总之,我认为你就是为了帮姜倩倩。我讨厌她,如果你是为了她而不让我将证据送去警局,我不会罢休的。”
“如果你不是为了她,你就必须给我一个阻止我的理由。”
她这么做不是全无道理,只因她另一方面也觉得,这件事也许跟他接近姜家有关。
她很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盛景珩看了她半晌,久久都没有说话。
姜疏暖等得失去了耐心,想要继续把东西拿回来,他却先她一步将东西攥在了手中。
“没有理由,就算有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完全信任我。”
姜疏暖冷笑。
她发现这个男人不仅手段狠,雷厉风行,更是独断得很。
她冷声说:“就是不给我对吧?”
盛景珩没说话,算是默认。
姜疏暖说:“反正抢我也抢不过你,打我也打不过你。我放弃,但这件事如果你一天不给解释,我一天不会原谅你。”
她现在到底有了一半在公司的决策权,剩下的并不是盛景珩说给就给的,她还得得到董事会的认可。
只要他们认可她,自然会给盛景珩施加压力将公司还回来。
她已经不需要再像以前恭维抱他大腿,连他袒护姜倩倩她也只能忍着。
姜疏暖不再跟他争抢什么,叫了徐苍来,匆匆收走了自己的东西的,打算搬走。
盛景珩见徐苍带着几个保镖,拉着她东西离开,他不满地皱眉,有些无奈和生气的拉住她:“你要去哪?”
姜疏暖甩开他的手,“你管不着。”
她丢下这话,带着一众保镖走了。
她看着这海边别墅,觉得讽刺,搬过来搬过去,来来回回都已经两次了。
事不过三,如果有下一次,一定得是他来求着她。
盛景珩沉默看着她的车驶离别墅,心里有些发疼和窒息。
密密麻麻的。
昨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他并没有去跟姜倩倩约什么会,而是去了别的地方,早上才回来。心中本就郁结,又遇见她这样不听话。
盛景珩烦闷极了,却也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去哄人,只会跟她越吵越凶。
他回到房间洗漱,决定先睡一觉缓过状态。
可当他躺在床上时,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姜疏暖的模样,生气的开心的不满的忤逆他的……
盛景珩几乎都要疯了。
他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阴郁沉冷,靠在床头用双手摁住太阳穴让自己醒神。
没有办法,他想做的事太多了,现在对她只能望而却步。
他重重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