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阴险小人纳命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阴险小人纳命来!
四阿哥夫妻,一前一后,进入乾清宫暖阁。
一同行礼道:“儿臣\/儿媳给汗阿玛请安。”
皇帝冷冷指着一旁的少年道:“这人,你们认识吗?”
夫妻俩抬头看了一眼,默契点头:“回汗阿玛的话,认识。”
皇帝侧着身子看着面前的奏折,看似无意道:“说说,怎么认识的。”
“胤禛,你先说。”
四阿哥:“是。他叫祈光,原是丰隆皇庄上的一名稻谷育苗师。今日在大哥的满月宴上看到他的歌舞,方知他已然离开了皇庄。”
“四福晋,你呢?”
吕雉低着头:“回汗阿玛的话,儿媳同样是到皇庄巡视之时,大概是在那时和他打过照面。”
“今日在大哥的宴席上,听大哥介绍,才依稀记得此人。”
皇帝仍是平淡的语气:“那为何,祈光告诉胤褆,他私底下和四福晋你,更早就认识,甚至是……有染。”
吕雉面露惊愕,当即伏地,跪求:“汗阿玛,名声于皇家而言,于儿媳有言,犹重于性命。”
“儿媳自嫁入皇家,成了四阿哥的嫡妻,向来恪尽职守,不敢擅专。”
“不知今日为何竟遭了这番污蔑。还请汗阿玛千万还儿媳清白。”
“要不然,明年今日,怕就是……儿媳的死期了。”
康熙向来是欣赏四福晋乌拉那拉氏。
若非重视,怎么会亲自审问这桩有污于皇室名声的案子。
只交由德妃和太子妃一同审理便是。
康熙这才看向她:“你先别急。朕自是信你的,这才更需要将此事查清。”
大阿哥在一旁凉凉道:“四弟,你也别怪大哥多事。”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他的话消失在了四阿哥抬头的一瞥之中。
那一眼,如冰山之巅的雪,在瞬间化为锋利的刀剑,齐刷刷向他射了过来。
大阿哥先是有一瞬间的怔忪,在察觉到自己面对弟弟,居然产生了一时的恐惧之后,继而在心中升起了团团怒火。
四弟他凭什么这样给他脸色看?
眼里还有他这位大哥吗?
梁九功在皇帝的示意下,来到少年面前:“你是叫祈光吧?人都到了。”
“说吧。”
少年仓皇抬了一下头,复又低了下去。
便是阅美无数的皇帝,在那一瞬间都感受到了一道属于美丽少年独有的光芒,又在瞬间暗了下去。
若非这位少年,光是跪在那里,一身玲珑骨相,便让人移不开眼。
康熙这才觉得大阿哥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换成是美人,大抵也是一样的。
祈光声音发颤,瘦削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发抖:“草、草民见过皇上。”
“见过诸位贵人。”
“皇上,草、草民……”
他的眼光不自觉望向了大阿哥。
大阿哥自然是盯着他。
若不是大福晋突然晕厥,现在便是全城都知晓这位貌美少年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姘夫。
皇四子纵然再得皇帝信重,作为被戴了绿帽的皇子,往后如何能再抬起头来?
从此夫妻离心,四阿哥也不再得到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助力。
这对声噪一时的皇家夫妻,很快便不会再猖狂了。
梁九功察觉,他自然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大阿哥的视线又道:“你只要说出你知道的便可。”
“须知,欺君乃大罪。在万岁爷面前,务必尽实尽言。”
祈光顿时磕起了头:“皇上,草民罪该万死!”
“草民进宫前撒、撒了谎!”
“四福晋跟草民根本就不认识。”
“草民万死!”
大阿哥原本的得意僵持在脸上:“你!”
满脸怒意冲过来就吼:“你撒谎!你现在才是撒谎!”
还是梁九功身后的徒弟太监拦下了他,他的双拳才没有落到祈光的身上。
“胤褆。”康熙淡淡道。
大阿哥立刻停下,低着头,不满道:“汗阿玛,他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汗阿玛,您要相信儿臣!”
皇帝仍是平静:“继续。”
梁九功声音比方才还要温和:“祈光,你说吧。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
“一切自有万岁爷圣裁!”
祈光不停磕头,少年光滑的额头在地毯上,硬是磕得发红破皮,血丝渗出:“皇上,草民说的都是实话。”
“草民确实在之前的皇庄见过两位主子。”
“然后便是今日,在大阿哥的府上,又见到了他们。”
梁九功:“若只在皇庄见上一次,你身为下属,按规矩自是不得直视主子。”
“那你今日是如何一眼就能在宴席上认出四福晋的?”
祈光磕头的动作稍顿:“草民入大阿哥府邸有一番时日,是有人指点。”
皇帝问道:“谁?”
大阿哥的心头早已盈满不好的预感!
他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感受到被欺骗的愤怒。
也从未有一刻,心头浮现如此清晰的恐惧。
从前他在皇宫,内有母妃惠妃纳喇氏,外有纳兰明珠一家父子做依靠。
这还是他第一次单打独斗。
原以为胜券在握,如今看来,他才是瓮中的那只鳖。
祈光怯怯的声音响起:“大、大阿哥。”
听在大阿哥的耳朵里,却犹如天边一阵响雷。
“轰隆隆!”
“轰隆隆!”
“是大阿哥让草民当着众人的面,要跟四福晋搭上话。之后的事,他自会有主意。”
“在见到皇上之前,草民实在不敢反抗于大阿哥。”
“草民胆小怯弱,污蔑了四阿哥和四福晋,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
“带下去吧。”皇帝开口。
大阿哥却被耳朵的“轰鸣声”震得脑袋发颤,他怒吼道:“你个阴险小人!”
“竟诓骗于我!”
“拿命来!”
大阿哥拔出了暖阁内,皇帝一身悬挂铠甲边的镶金佩剑。
跨步而去,抽剑,对准祈光的胸口,直穿而去,一气呵成。
利剑冲着绝色少年而去。
他仍跪伏于地,只来得及匆忙间退了几步。
剑,刺入了胸口。
鲜血在瞬间弥漫了少年的素衣。
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