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谁是那奸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谁是那奸人
贾嬷嬷:“撒谎!你一个上三旗入宫选秀出来的宫女,怎么会和牙行招募进宫的苏拉太监相识?”
在丁香磕头的时候,小乙子哪怕被抓住,同样费尽力气跟着磕了响头。
只比丁香多,不比丁香的少。
丁香的镇定、从容和无畏,感染了一旁瑟瑟发抖半天的小乙子。
小乙子:“回诸位娘娘,奴才原名丁秉义,祖辈乃前朝翰林,因罪没籍。后不慎被奸人所捕,刀儿匠手起刀落,以病身入皇城。这方帕子,确是奴才在宫外所拾,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丁香姑姑。”
“贾嬷嬷,先前明明是你纠集葛大他们几个想强抢帕子而去,还逼我给你磕头认干娘,若非有贵人相助,你怕是就要得手。是我先前不敢揭发你,没想到你居然跑到娘娘们的面前颠倒黑白。贾嬷嬷,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四下寂静了片刻,荣妃叹了一声:“想来还真是个读书人,连骂人都这般文绉绉。”
小乙子是个读书人,丁香作为上三旗包衣在入宫前和他相识便不意外。
小佟佳氏:“我就说嘛,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既不是对食,那便无事了。储秀宫妃,快坐下吧。”
吕雉心下冷哼,小佟佳氏今日这一出想得倒是很好。
她将赫舍里氏推出来做先锋,自己躲在后头当好人。
轻飘飘一句话,便想将贾嬷嬷指鹿为马,诬陷之事当成误会。
敏嫔显然也不想放过她们:“贾嬷嬷,你和小乙子到底是谁想认谁当干儿子?想来,把葛大等人寻来,便一清二楚了。”
贾嬷嬷不觉往赫舍里氏的身后一躲。
赫舍里氏声音扬了起来:“敏嫔娘娘这么快就要为一位苏拉太监打抱不平吗?一位罪人的话,也可信吗?”
“谁知他当初犯的是何事。当初既犯了事,又没被处置进宫。谁知他是不是自己处心积虑进宫来,要借着之前的缘分,寻求机会接触敏嫔娘娘身边的贴身大宫女。”
“如此,贾嬷嬷还算是为敏嫔你除去了一大隐患,你不是该谢我们才是?怎么反而还怪上了。这不是让忠仆寒心吗?”
灵答应突然又出声道:“是啊,敏嫔娘娘。这苏拉太监若是和丁香姑姑没有来往,怎么妾身方才会撞见他们二人在这里拉拉扯扯?”
王庶妃瞧见,在灵答应出声前她望了一眼主位上的方向。
灵答应的身后有人?
会是四妃中的哪一位?
吕雉的心里同样在思考。
皇城里,哪怕是一只小虾米都不简单。
这个道理,吕雉死前便已经明白。
刘邦以白身登极,还有什么不可能?
敏嫔望向丁香,不知会给出什么解释。
主位上的惠妃娘娘出声道:“丁香,你们之间既然清白,想来也是能解释清楚的。”
丁香看了小乙子一眼,方才他为了保护自己,竟然愿意将自己罪人之身的事实揭晓,想来便是存了死志。
他想保她。
可,便是泄露了实情,他们这样微弱卑贱之人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这是丁香身上的小秘密,她从来也不后悔认识丁秉义。
只是为了此事,连累了敏嫔娘娘,丁香十分过意不去。
贾嬷嬷见之又喜:“说不出来了吧?小乙子,没想到你还长了一张巧嘴,难怪连老奴都差点被你骗了去。娘娘,老奴不曾扯谎,都是他们二人勾结,反过来要陷害老奴。娘娘,老奴实在是委屈。”
“太后娘娘驾到!”
殿外传来声响,皇太后娘娘一袭明黄旗服,款款而来。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哀家在外头听着,确实好生热闹。好像是听见有人受委屈了是吗?”
赫舍里氏正要上前说话。
太后娘娘却向着敏嫔道:“说是有一种特别的小花样,敏嫔你过来,让哀家瞧瞧。”
敏嫔连忙上前,示意,位置不远不近。
正好适合有些老花眼的太后娘娘:“花瓣繁复,栩栩如生,颜色也好,说是寓意也不错来着。”
敏嫔:“丁香说过,此花冬日饮之可强身健体,寓意平安健康。”
“那确实是个好兆头。丁香丫头是吧?手也巧,人也好心。”太后娘娘仿佛才看到旁边地上趴着的宫人,“今儿个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有苏拉太监在此?”
小佟佳氏要解释。
太后娘娘先开口:“惠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内务府怎么会安排苏拉太监过来承乾宫洒扫?”
惠妃娘娘面色讪讪,这才问道:“小乙子,你自己说说,是谁派你来的?”
太后娘娘夸了丁香。
丁香指定会没事的。
小乙子仿佛浑身都有了力气,他这才依着规矩回道:“回太后娘娘、惠妃娘娘的话,奴才并不认得,他自称是内务府的管事,十分着急让奴才过来补位。”
太后娘娘眼睛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照这样看来,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是不是啊,敏嫔娘娘?”
敏嫔当即跪下行礼:“都是臣妾办事不力,竟让人趁机而入,特意召来小乙子,来抓丁香的把柄。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娘娘:“你先起来。今儿个是承乾宫的好日子。既然有人坏心办坏事,那自然是先将他们找出来,处理好之后,再来论你身上的事。”
“惠妃啊,往日见你是个机灵的。怎么今儿个,听了这些宫人的话,竟犯了糊涂。小乙子当初罪不至当阉人,那谁是那奸人,竟活生生将人拐进了宫,这样的事,难道不值得查?”
“储秀宫妃,你入宫年岁也不小了。身边之人是忠是奸,竟也分不清楚吗?贾嬷嬷到底喜不喜欢逢人就收干儿子,你没有听说过吗?往日,看在赫舍里家的面子上,想着让你自己看着办。倒不想,你竟愿意让她蒙蔽,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说到这里,太后娘娘似乎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元后在的时候,这些事情,哪需要哀家这个老婆子出面。似贾嬷嬷这般口蜜腹剑、谗言之人,更没有机会舞到哀家的面前,无端脏了哀家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