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三地反应
这么一看,目前的重中之重应该是赶紧想办法将所有锦州城之中的人迁走,至少远离辽东地区,同时要赶紧像大周王朝官方上进行申报,叫大周王朝官方赶紧派人来支援。
只是只剩下十五分钟,恐怕来不及了。
裴梦情暂时也来不及打断,整个容器的所有能量输送管道已经被他尽力全部斩断,更多的也没有办法破坏。
现在那个钢铁机械与肉块融合在一起的东西,就好像是出了个谨慎一样,目前是属于不可选择的状态,就算是裴梦情也没有办法做出攻击,所有的攻击打在那个容器表面,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赶紧飞向高空,传音给洛雨枫等人,说明现在的情况。
而清剿集群的人知道事情已经解决,目前招神祭已经算是完成,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全都开始撤离,远离此处。
现在这里过于危险,搞不好整个辽东地区都会因为邪神降临而遭受污染,到时候有多少地方那个还能够居住,能够种植粮食就不一定了。
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普通的百姓更多,术士虽然也很多,但是从比例上来说,相比于普通百姓,仍然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所以所有还算不错的农耕区都相当可贵,目前虽然也算是小冰河世纪,但这个世界的大周王朝的辽东地区,已经是十分适合耕种的地区,只是因为北方地区一直有匈奴袭扰,所以没有彻底进行开发罢了。
本来已经有了类似的决策,不过后来因为惠帝的提前驾崩,现在朝中仍然在以稳固新帝为主,没有能力对边疆地区进行开发。
既然清剿集群的人不再战斗选择撤退,洛雨枫他们也就不久继续跟对方鏖战,同样选择撤退,按照裴梦情的提示,打算赶紧到锦州城中,看看能否快速将锦州城中的百姓们运走。
只是这有谈何容易,城中尚有十几万的兵士与百姓,只有洛雨枫一个人有能力将这么多人一起运走。
但是这里还有十五分钟,邪神就要降临,还指望着目前最强的洛雨枫能稍微抵抗一二呢,他要是走了,辽东地区估计就真的要直接毁灭了。
另外,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匈奴的左贤王早就换了衣服面孔,跟着清剿集群的人一起撤走了。
而原本的匈奴左贤王也根本不是匈奴人,而是清剿集群的人早在二十几年前就进行了全面替换,直到今天才彻底揭开真面目。
以启星级的实力来说,比如说当时泰山神洛雨枫苏醒的时候整个泰山的生灵全都受到威势的惊吓而奔逃,导致周围村落城镇遭受灾难,当时的洛默风以启星级初期的实力能够带走几百人,还算是轻松。
极限的实力大概就是带走两三千人。
如今王莽等人也是差不多,启星级后期的能力,能够同时带走一万人就已经是极限,而刘全、李元成无疑和洛雨枫一样,是接下来面对邪神的一线战斗力,这几个人要是走了,恐怕没有办法将邪神彻底拖在这里。
但还有一点不得不犹豫,那就是,这次的招神祭除了将十几万的匈奴人一起献祭之外,还有一个目标就是将洛雨枫作为正餐一起献给清剿集群的神。
所以说,是否要留洛雨枫在这里继续进行抵抗,还得两说,到时候要是洛雨枫真的成为邪神嘴里的正餐的话,就太可惜了。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裴梦情发现这个泰山神还是很好相处的,完全可以平级相处,当做朋友一样。
最后在大家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由刘全和李元成一起,将整个锦州城之中的百姓一起带走。
房屋什么的来不及了,财物也来不及让这帮人收拾,两分钟时间,能收拾的就赶紧收拾,能带的全都带着,带不走的也别要了。
刘全和李元成将这个命令迅速发布给全城的百姓的时候,无疑是引发了极大的骚乱,但是大家毕竟是久生活在边境城市,对于类似的情况也有所预料。
很多人本就收拾好了行囊,准备随时逃跑用。
不过还有一些人在自家地窖里面储存的粮食就来不及搬出来了,只能含泪舍弃。
还有一些人,抓鸡的抓鸡,用绳索拴猪牛羊的也有,基本上全都尽可能地带上自家最宝贵的财产。
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收拾自己的财物,免得之后离开了锦州城之后,到了别的地方还要成为没有粮食、没有房屋居住的流民,到时候遭人家白眼。
而洛雨枫则是带着王莽等人一起留下来。
以洛雨枫这个目前是天命级的大术士为首,王莽、刘秀、淳于长、裴梦情、洛默风以及很多自愿留下来一起对抗邪神的、共计十五名启星级的大术士,选择一起结阵。
至于裴梦情的徒弟陈湘以及洛雨枫的厨娘杜小荷,则是委托李元成和刘全两人一起带走。
另外,整个锦州城沿线全都点燃了烽火狼烟,用信号告诉所有周围的郡县,至少派遣启星级之上的术士前来支援,最好是更强的天命级术士。
只是更强的天命级术士哪有那么好找,整个辽东地区,也只有锦州城一个重镇才有刘全和李元成两个天命级的大术士。
其余地方的边关,全都是启星级中期左右的术士将领。
什么时候能够赶到还不好说。
不过,援军倒也不只是这些,只是有快有慢,有远有近而已。
此时,在辽东地区更北,整个中土大陆的东北角,有一座死火山,已经许多万年没有爆发过。
周围生活着高丽地区以及匈奴、鲜卑、乌桓杂居的猎户和游牧民,在周围进行砍柴伐木、河流捕鱼的小农经济生活,也会种植一些在北方严寒地带也能容易活的作物。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百年没有什么变化,很贫穷贫乏,但是迫于眼界,所以没有热你会想着南迁到大周王朝去。
另外一点就是,距离太远了,他们只是一群小游牧民和山中的白山脚下的猎户而已,没有长途跋涉赶路的能力。
何况,从白山附近赶到距离大周王朝掌控赶到重镇锦州城的距离并不算近,中间有着非常多的危险地带,有些是匈奴人的好战部落,有一些则是某些性格乖张暴戾、懂不懂就用普通百姓进行实验的无良术士盘踞的地方。
他们路过的话,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没有什么性价比,也米有这个能力,还不如就继续在这里苟活呢。
另外,白山也有白山神可以保护他们,虽然过得贫穷,但是周围没有哪种邪恶的术士敢靠近白山地区,他们也能够通过山中捕猎和河流捕鱼进行过活。
传说之中,白山有神明,名为白山神,平时沉睡不醒,只有到了危急时刻才会苏醒,拯救整个中土大陆东北地区的生灵。
虽然白山神没有苏醒,但是祂的恩泽一直覆盖着白山地区的游牧民和猎户们。
之前曾经有邪恶的术士们想要进入白山地区,抓捕猎户们进行邪恶实验,但是被凭空降下的紫雷劈死,全无例外。
从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白山神真的在保护白山附近的生灵,所有邪恶的术士都不可以对白山附近的生灵下手。
今天也是如此,许多三国争霸时期北逃的汉人已经在白山脚下定居,成为了山中的猎户。
他们发现,原来很多乌桓人、匈奴人、高丽人,也只是普通的百姓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强盗,在白山脚下,所有人都以白山神为信仰,勉强团结在一起过活。
不过互相之间也不算关系太好,只是偶尔互通有无,因为汉人们的文化更丰富,会的技艺也更多,所以稍微受到其他民族的追捧,更受欢迎一些。
其中汉人的部族之中有一家姓钟的猎户,原本是钟离氏的后裔,现在在这里已经定居了十几年,今天照常上山捕猎。
老钟和小钟作为父子,全都是猎户,手上拿着自制的弓箭和陷阱,背后背着麻绳,远处的小路上还放着用来拖拽猎物的爬犁。
山上还有不少猎户们建立的小木屋,这些个小木屋平时并不真的锁上,而是也能够一个门阀扣住,这样可以保证动物们不会闯入,但是猎户们却可以打开门阀进入。
要是有深入山林之中来不及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在小木屋之中暂住,也算是有个避风的场所。
这些个小木屋,不一定是哪家建造的,但是只要是猎户,就全都可以使用。
这也是这种偏远边民的生存之道。
小钟看着地面上的脚印,捡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指向右侧远处,说道:
“爹,应该是狍子,往那个方向跑的。”
老钟从腰间解下水囊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嘴里咬着树叶梗,随后吐到地上。
看着儿子所指向的方向,正是白山的山脉主峰方向。
“走吧,别急,追着脚印,闻着点风,别忽然风向一变,让狍子闻到味儿到时候打草惊蛇。”
“哦,知道了。”
老钟小钟两个人向着白山方向进发。
顺着哪个方向,以老钟的记忆来看,差不多有六七个小木屋,最远的一个已经到了白山的山脚。
要是今晚来不及返回的话,到时候就要找一处小木屋进行歇息,还得提前砍木柴,将周围清理出来。
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引发了山火,把自己烧死就搞笑了。
现在是秋季,北方的秋季清凉,但也干燥,要是不小心引燃了山火,恐怕很久都不会覆灭,除非是白山神降下甘霖扑灭。
不过要是谁家真的引发了山火,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受到白山神的眷顾了吧……
老钟小钟顺着这条进山的路不断前进,中间避开了一些有灵智的妖兽的地盘,十分顺利地一路追踪到了白山山脚下。
不远处,那只狍子终于显露出身形,正低着头,啜饮着从白山之上流下来、融化的雪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老钟和小钟这两个猎户。
小钟碰碰老钟,老钟从背后拿下弓箭,搭弓拉箭,闭上左眼进行瞄准。
正要放箭,忽然一阵喧嚣声过,狂风呼啸,头顶飞过一群惊乱的雀鸟。
这一吓,直接把不远处正在喝水的狍子也给吓跑了,老钟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正要唉声叹气,抱怨运气不好,但放下弓箭之后,却见儿子的眼神呆滞,正抬头看着远处的白山方向。
“看啥子呢?发什么呆?让风吹傻了?”
“爹……你看……是不是,那,那个,是不是白山出了什么事情?”小钟磕磕绊绊,眼神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惊羡,好像是看到了神明一般,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老钟赶紧往右两步,避开树叶的遮挡,也跟着抬头看向白山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就连他也吓了一跳。
只见万年不动的白山,今日忽然开始颤动起来,并且不断地传出轰隆隆的响动,就像是沉眠的火山即将爆发一样,同时一道道五彩光芒从山顶迸发而出,朝着四面八方与天空之上喷薄而出,各种神异,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快跪下,这是白山神大人显灵了!”老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白山方向有此神异的现象,不用多想,肯定就是白山神显灵呗。
老钟拉着儿子赶紧跪下,朝着白山方向磕头。
其实不止老钟和小钟,就连周围的其他猎户们也全都是一样的反应,隔着十几里的距离,都能看到白山至少看到神异景象。
而今天的空气也格外的好,空气澄净,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东西出现。
不管是汉人、匈奴人、乌桓人还是周边的高丽人全都朝着白山跪拜,口中呼喊着白山神的名号,开始念诵神明。
虽然语言各不相同,但是大家都是靠着白山神混饭吃的,此时白山出现了神异景象,岂有不拜之理?
而此时的白山天池之中,此时也确实有着各种神异出现。
平静的天池不断地开始翻涌。
天池之中,几乎并无鱼类生存,偶尔有几条鱼,也只是飞鸟带来的鱼籽恰好在温暖的季节里进行了孵化。
此时,在深达四百米左右的天池底部,出现了一个人形身影,他全身上下不着片缕,面目清冷,很快就睁开了眼睛,然后,清冷的湖水涌动,在他身上凝结成一身淡绿色的衣服。
他从天池之中钻出,然后随手一挥,将所有异象扫除,接着看向东南锦州方向,面色凝重,顾不得刚刚苏醒,立马全速飞去。
………………
此时的洛阳城中,城北有一座通天塔,这座通天塔,就是平时人们所有的钦天监所在的地方。
这里的钦天监以及手下官员们,负责的就是监察天象,顺便望气。
所谓望气,就是查看天下的气象,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动乱的可能和迹象。
最近几年钦天监都挺忙碌的,毕竟有四大邪恶组织在整个大周王朝乃至于中土大陆到处搞事情,怎么可能不忙呢?
灵台郎汤若望此时正在望气。
汤若望继承家业官职,从爷爷辈开始,就是钦天监里望气的。
当年东西两京之乱,他爷爷就曾经看出来过,只是司徒王云并不遵从意见,选择一意孤行,最终导致了整个王朝再次陷入了动乱之中。
如今汤若望继承祖业,继续望气。
望气术是一门比较特殊的术法,学习、修习望气术的术士也是所有术士之中最为特殊的,也是传承向的。
学了望气术的术士,没有战斗能力,只有望气的手段,虽然也能够强身健体,但是相比其他的术士,肯定就是弱了很多。
可是望气术士们,却能够观看到平常的人们以及其他的术士们看不到的景象,知道此时此刻,天下的各个地区,都是什么状态。
通过颜色也可以进行鉴定,
比如说白色就是无事,绿色就是殷实,蓝色就是百姓们安居乐业整体精神风貌不错,黄色就是百姓穷苦,连年受灾,棕色就更严重些,要是紫色,那就是灾祸之下百姓民不聊生。
各种颜色,也不一而足,各有各的说法。
除了汤若望之外,还有三个望气术士,跟他一起观看中土大陆的气。
大家平时交流一下自己看到了什么,过一两个月,再从钦天监大人的转述之中得到相对的印证,倒也是意见很有意思的事情。
谁看得准,也是一件可以用来打赌的事情。
汤若望的同僚徐正明此时此刻正在他旁边一起望气,坐在高达三百米的高楼之上,望着窗外,桌子上放着热茶,是不是拿起来喝一口。
整个通天塔有术法保护,不用担心会倾倒或者是被风吹倒。
望气术士们也可以安心在通天塔上面喝茶。
忽然,徐正明将一口热茶喷出,腾地一下站起身。
汤若望看向徐正明,还以为他喝茶太快,烫到嘴了,刚想调笑两句,却忽然发现徐正明脸色不对,赶紧问道:
“正明?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可是辽东地区有失?”
徐正明望气观察的地方,就是辽东、幽州、冀州以及并州地区,这些个州郡的范围全都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目前幽州、冀州以及并州和平,并无战事发生,只有辽东地区有匈奴人入寇侵扰,所以见到徐正明的反应,汤若望的第一反应就是锦州城有失。
徐正明脸色蜡白,拽住汤若望就往楼下跑,想要赶紧找到钦天监汇报,同时跟汤若望说了他看到的东西。
“一团绚烂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颜色,时而是炽烈的红,事儿时幽静的蓝,有时候又是纯色的洁白,一眼看去,就好像要将他的心神全部卷走,同时还有一种噪音出现,可明明是颜色,怎么又有声音出现?”
这般奇异的景象,从来不是望气术士们能够看到过的正常景象,而每一次,都意味着那个地方要有大事发生。
两人快速找到了钦天监曾廖怀。
“两个小子,冒冒失失的,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鲁莽?莫非是发生什么事了?”
曾廖怀本来还想以长辈的身份指点、教训两句,但是看到两人的脸色之后,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了什么。
听到徐正明的描述后也是脸色煞白,赶紧摆手叫两人跟自己一起入朝觐见皇帝。
两个小小的灵台郎这辈子也只是在新皇登基的大典上远远地看过一眼十岁左右的小皇帝,没想到今天却要觐见?
两人有些慌乱,一边随着曾廖怀飞向皇宫方向,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曾廖怀只说了一句:“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面见圣上和大将军、太尉大人,只要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就好,其余的一缕不要多说!”
飞到皇宫外,就被守卫皇城的执金吾拦下:
“钦天监有何贵干,为何飞行,想要擅入皇宫?”
曾廖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色牌子:
“有要事面见陛下,请您速速请太尉大人与大将军一同面见!”
执金吾看了牌子,不再阻拦,回答道:“太尉大人与大将军正在宫中和陛下商量要事,您直接去便是。”
很快,曾廖怀便带着两个灵台郎,从皇宫禁地之上飞入怀远殿中,急匆匆地拜见了少帝司马朝。
旁边的座椅上,是太尉和大将军两人正在和司马朝谈话,见到曾廖怀急匆匆地进来面圣,甚至没有人通报,三人立马知道事情严重,赶紧询问:
“曾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如此着急?”
曾廖怀让两个灵台郎如实将自己看到的气象说了出来,之后就叫诚惶诚恐的两人离开怀远殿,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辽东,锦州城方向,神降!”
司马朝、太尉以及大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全都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不是说还有三十年吗?!为什么会是现在?!”
曾廖怀摆了摆手,喘口气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