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知道了?”
陆子龙惊呼道:“师弟,你的消息好灵通呀,年前从峨眉山回到卧龙岗后,你不是一直没有出山吗?怎么那么快便知道桃园三结义的事情了?”
诸葛长风羽扇轻摇,莫测高深地道:“呀?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而且我还知道,雪兄那两个结义兄弟,他们是关云长与张飞的后人,酷似三国时的关张,相貌堂堂,都是威猛的大汉,对吗?”
见他谈笑风生,娓娓道来,仿若亲眼看见一样,雪无痕佩服地道:“当年刘先主遗诏托孤,诸葛亮安居平五路,名留青史。
而今诸葛兄你闲坐草堂不出山,却知五湖四海事,不愧是诸葛亮的后人呀!”
诸葛长风谦逊地道:“兄台谬赞,愧不敢当,小可怎敢与先祖相提并论?那不过是江湖小道消息而已,不足一哂,哈哈哈!”
说着,诸葛长风脸上露出有趣的神情,羽扇轻摇,星眸闪烁,笑吟吟地道:“无痕兄弟,你们结义好哇,昔日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名留青史。
而今雪关张的桃园三结义,必将成为现今武林美谈哪,哈哈!”
看他的神情,对于结义之事,似有些向往之意,雪无痕见了心中一动,建议道:“陆兄诸葛兄,不如咱们三人,也来个卧龙岗三结义,如何?”
雪无痕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诸葛长风与陆子龙都是光明磊落之人,也相信他们都是正人君子,是真心喜欢他们,才提出这个建议的。
诸葛长风与陆子龙听了,脸上均露出喜悦之情,诸葛长风正待说话,陆子龙沉吟道:“雪大哥,我看这样吧,咱们还是先将你那两三个兄弟救出来,咱们再结义吧?”
雪无痕一想也对,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关张琴儿他们救出来,免得夜长梦多,不知王虎山王舒郎他们怎样对待他们。
于是道:“子龙兄说得对,咱们还是先救人,再谈其他事情吧?”说罢便想请诸葛长风出山,协助救人。
怎知诸葛长风却盛情邀请道:“雪兄千里迢迢而来,小弟无以待客,且请到敝人的书屋喝杯茶,再去救人吧?如何?”
雪无痕心急如焚,本想立时赶去救人,但是听到书屋二字,心中一动,心里道诸葛长风乃是大圣贤诸葛亮的后人,家族底蕴丰厚,秉承先祖精神,得到诸葛亮的血脉传承,他的书屋里想必满屋子都是书,应该是书山如海吧?
想到这,雪无痕不觉吟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诸葛兄乃圣人之后,知识汪洋浩瀚如海。
好哇,小弟正想参观一下诸葛兄的书屋,那就请吧?”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向身后一间茅屋指道:“无痕兄,这边请。”
雪无痕顺着诸葛长风的手指向前一看,只见一间茅屋门檐上写着“听风书屋”四字,乃是隶书字体,字体端庄和睦,不温不火,不徐不疾,仿若一位远离尘世喧嚣的隐者,给人云淡风轻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看见雪无痕一副向往仰慕的样子,陆子龙摇了摇头,玩味地一笑,却也不说什么,只是随着他们向听风书屋走去。
在诸葛长风的引领下,雪无痕怀着激动仰慕之情,走进听风书屋里面,他本以为书屋里面必定书山如海,各种世所罕见的古藉琳琅满目,怎知里面的书架上除了一本万年历外,却是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古书典藉,不觉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暗道哦,对了,这里必有什么机关,可能书屋隐藏在墙壁里面或地下呢?
没错,诸葛亮博古通今,一生所学浩瀚如海,他的设计鬼斧神工,想当年在繁重的军务征战中,他居然还发明创造了木牛流马、八卦图阵法、诸葛连弩、孔明灯、孔明棋、火兽、土法地雷……等,可谓是硕果累累,震烁古今。
尤其是诸葛亮发明的神秘莫测、变化万千的八卦图阵法,更是彪炳史册,堪称神来之笔,光耀万古!
见雪无痕站在书屋里,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陆子龙不觉哑然一笑,玩味地道:“雪兄,这就是诸葛师兄的书屋,你好好参观一下吧?哈哈。”
“呀?这……这就是书屋了?”
望着空空荡荡的草屋,雪无痕只觉一阵蒙圈,不解地道:“诸葛兄,不是开玩笑吧?您这里没有什么书呀?怎么叫书屋呢?
嗯?该不会是另有什么机关?书屋隐藏在地下或什么地方吧?”
诸葛长风哈哈一笑,坦率地道:“无痕兄弟,你想多了,这里是卧龙岗,这是我的家,又不是什么秘境战场,我设机关屋干什么?”
陆子龙道:“雪大哥,我跟你说呀,我早就知道诸葛师兄博览群书,古今中外的书藉成千上万,两年前我慕名而来,参观他的书屋时,也似你一样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书屋,当时我也似你一样疑惑不解呢!”
雪无痕若有所思地问道:“哦?这么说现在你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陆子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道:“当然知道了,这屋里的书藉本来堆积如山的,但是都烧了!唉,可惜了那么多书,而且有很多还是世上己经绝迹的绝版书!”
“啊?烧了?”
雪无痕出身于官宦之家,幼读诗书,对于书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特别喜欢字里行间流淌着的墨香,听说满屋子的书都烧了,在惋惜的同时,以为是什么强盗坏人作恶,放火焚书呢,于是愤愤然地道:“是什么恶人如此猖狂?竟然敢跑到卧龙岗来放火烧书?”
见他气愤的样子,诸葛长风不觉哑然失笑道:“无痕兄弟,不是别人放火,这些书是我自己烧了的!”
雪无痕凌然一惊,仿若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不觉失声骂道:“有毛病啊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了那些书?”
骂完,才猛然惊觉自己失口了,自己初来乍到,又有求于人,不应该如此激动,况且诸葛长风烧他自己的书,与我何干?
正想向诸葛长风道歉,诸葛长风却道:“无痕兄,那些书我虽然烧了,但是却也存起来了。”
“哦?这是啥意思?”雪无痕疑惑不解的道。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不说什么。陆子龙指着诸葛长风的脑袋,笑吟吟地道:“因为那些书都装在这里了!”
雪无痕皱眉道:“都装在这里了?什么意思?”
陆子龙解释道:“诸葛师兄有过目不忘之才,可以过目成诵,无论古今诗文,多深奥难懂的文章,只要他看过一遍,便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无论唐诗宋词,屈原骚、相如赋还是司马史,都难不倒他,不信你可以试一下哟!”
雪无痕不禁张口结舌,随又失声惊呼道:“呀?有这样的事?过目不忘?过目成诵?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才?那不是天纵奇才了吗?”
他虽然知道诸葛长风乃是诸葛亮的后人,得到祖上血脉传承,必然天赋异禀。但若是说读文章过目不忘,看一遍就可以朗诵出来,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见他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陆子龙又道:“雪大哥,你若是不信,可以试一下嘛,你出个题目,考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雪无痕文武双全,要出个题目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是便道:“好,诸葛兄,请你背诵一下先秦时期佚名所作的一首诗经,名叫桃夭。
诸葛长风既不矫情,也不推辞,只见他背负双手,张口便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的声音清朗,抑扬顿挫,宛若珠落玉盘,听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倍感受用。
雪无痕听了,不觉拍手赞道:“诸葛兄才思敏捷,说来便来,而且朗朗上口,如泉水叮咚,令人备感舒服受用呀,再来一首叫汉广的诗经呗!”
诸葛长风淡然一笑,很倾城,又念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一首汉广念毕,雪无痕心道可以呀,这都难不倒他?哼,待我再考考他,看他能否解释出来?于是又道:“诸葛兄,小弟是个粗人,才疏学浅,不知这首古诗如何解读?”
诸葛长风道:“是这样的,这首诗是说南山乔木大又高,树下不可歇阴凉。汉江之上有游女,想去追求不可能。
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柴草丛丛错杂生,用刀割取那荆条。姑娘就要出嫁了,赶快喂饱她的马。
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柴草丛丛错杂生,用刀割取那蒌蒿。姑娘就要出嫁了,赶快喂饱小马驹。
汉江滔滔宽又广,想要渡过不可能。江水悠悠长又长,乘筏渡过不可能。”
解读完毕,诸葛长风问道:“无痕兄,不知小弟解释得对吗?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