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景气
无奈之下。
叶阳只好将车祸的事,全盘托出,尽量讲得委婉,以免吓到秦寻雁。
饶是如此。
秦寻雁仍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掩面而泣:“你傻不傻?那个女人根本没把你当朋友,你还对她舍命相护?”
“你想没想过,万一你要是出什么意外,姐怎么办?”
泪水顺着脸庞,啪嗒啪嗒落下。
一半心疼,一半心酸。
“姐,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心都快碎了。”叶阳揪心不已,伸手替她拭去眼泪。
“不要你管!”
秦寻雁赌气的将头扭向一边:“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用在乎我的感受吗?”
她是真把叶阳当自己人,不然也不会如此崩溃。
叶阳急得抓耳挠腮。
他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处男,哪懂怎么哄女人?
干脆心一横。
管他三七二十一。
腾然站起,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任其挣扎,打死也不放手。
“混蛋,松开我,不许你抱我。”
秦寻雁哭嚎着捶打叶阳胸口。
“姐,你打吧,只要能让你消气,被你打死,我也认了。”叶阳耍起无赖。
“不……不许说那个字,我不许你死。”秦寻雁急忙捂住他的嘴。
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随着她眨眼,一上一下。
叶阳咧嘴一笑。
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急中生智,好歹过了这一关,不然他真得急死。
“笑,笑屁啊笑!”
秦寻雁美目含怒,狠狠瞪了他一眼,气不过道:“你以后要是再敢拿自己不当回事,我……我就……”
“我就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这大概是秦寻雁能对叶阳说出最狠的话了吧。
“Yes,Madam!”
叶阳学着电影里,做了个立正敬礼的动作。
他又不傻,知道秦寻雁是关心他,为他好,当然要想办法逗她开心了。
“噗嗤——”
果不其然,秦寻雁没忍住笑了出来,但觉得太容易原谅这家伙,怕他不长记性,赶忙又板住了脸。
“坐下,我给你抹药。”
叶阳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乖乖坐好,打趣道:“姐,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美。”
“美你个大头鬼,我还生你气呢,才不上你甜言蜜语的当。”秦寻雁嘴上说着不高兴,唇角却微微上扬。
哪有女人不喜欢被人夸的?
何况还是她有好感的对象。
抹完药,陪着秦寻雁吃了饭,又找了一部电影看。
两人重新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差不多到点,该去酒吧。
秦寻雁一边换鞋一边道:“臭弟弟,晚上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我可能要忙到很晚才回来。”
“好。”
叶阳应了一声。
…
次日。
叶阳醒来时,见秦寻雁房间虚掩,下意识瞅了一眼。
薄被外面露着半边白花花的屁股。
小小的布料根本遮不住其丰满。
出于好心,怕她着凉,替她掖好被子,白花花的真晃人,叶阳眼观鼻,鼻观心。
管住了安禄山之爪。
他深切以为,男人可以风流,但绝不能下流。
雁姐给他福利是一回事,但他不能趁机占便宜,这是做人的底线。
可闲着也是闲着。
秦寻雁呼呼大睡,他一个人很无聊,遂想起周老神医上次发出的邀请。
于是打算去“仁心堂”溜达一圈。
“周老神医,忙着呢?”
叶阳进门打了个招呼。
周鸿海难掩惊喜道:“是叶先生啊,快请坐,待老夫看完这个病人,与你烹茶品茗。”
“您老太客气了,在您面前,我哪敢称什么先生,您喊我小叶就行。”叶阳谦逊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周鸿海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当下的年轻人,都太过浮躁,像叶阳这般不卑不亢,且毫不骄纵的少之又少。
难得!
“你的病,没什么大碍,照方抓药即可,吃上个两副,保管药到病除。”
周鸿海写好药方,递给病人。
令叶阳意外的是,他居然使的毛笔,一手蝇头小楷,铿锵有力,入木三分。
没个几十年的功夫下不来。
“叶小友也懂书法?”
周鸿海恰好瞥见叶阳的反应,笑着问道。
“不敢说懂,一些粗浅见解,上不得台面。”叶阳摆了摆手,依旧谦逊有度。
“哎——”
周鸿海拖长尾音道:“这里也没有旁人,小友不必谦虚,老夫除了医术,最好书法,不妨展示一下。”
此时店里不忙。
叶阳还真有些手痒,在山上的时候,他便经常练字,再加上周鸿海盛情相邀,便应了下来。
“那就献丑了!”
叶阳提笔微顿,略作沉吟,继而笔走龙蛇,就地取材,写下了“仁心”二字。
“好!”
周鸿海拍掌叫好:“笔力浑厚,锋芒毕露,虽有仁心之意,却也不乏雷霆之怒,当真是幅好字。”
“周老神医,您谬赞了,我这就是班门弄斧。”叶阳无奈一笑。
“小友,你这要是班门弄斧,那老夫的字,岂不成了狗爬?”周鸿海自我打趣道。
叶阳哭笑不得。
正当此时,外间传来脚步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与叶阳四目相对。
“叶神医?”
“宋医生?”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为沈崇山治疗的宋明。
“你们俩认识?”
周鸿海好奇的看着两人。
“师父,我和叶神医不仅认识,还深感敬佩呢。”宋明略显激动的讲述了一遍发生在沈家的事。
并将叶阳夸得神乎其神。
搞得叶阳都有点怀疑,他说的是自己吗?
周鸿海深感意外,谈性大起,也讲述了如何结识叶阳,叶阳又是如何拯救小女孩的神奇经历。
一时间,师徒俩都对叶阳敬佩不已。
聊天过程中,叶阳这才得知,宋明是周鸿海的徒弟,奈何中医不景气,迫于生计,才改行做了西医。
“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周鸿海咂了咂嘴,欲言又止。
“周老神医,您但说无妨。”叶阳客气道。
“刚才宋明提到,你在沈家曾用过‘度厄针’,此乃针术之最,可否现场展示一下?”周鸿海老脸泛起一丝激动。
他一生都献给了中医,没什么能比失传的医术,更让他激动的了。
“叮铃铃——”
叶阳刚要答应,忽然,一阵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