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子矗在苏逢烟面前,虽然戴着口罩,但眼睛冒着火,即便她有174的身高,也极具压迫感。
苏逢烟被瞪着有些发虚,主要是怕他掐死她,但她嘴上却没认怂,瞥了一眼他手里与自己相同的报告单,呛声道。
“陆总不也一样来了?怎么?女人太多,每个月都会来定期做检查担心中招吗?”
狭路相逢勇者胜,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说他要说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陆执棋一口气又没上来,刚刚看信息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这女人点炸了。
堂堂陆家少爷外面签单生意都是上千万过亿的交易,还第一次见有女人让他埋单体检费用的!
现在专程到诊室门口堵她,结果又被她一句话给点着了火气,好悬没被呛死。
从小到大也就他老妈有这种本事。
陆执棋咬牙切齿,他觉得这个女人在得寸进尺。
从来都是他怼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羞辱他,想要出言怼回去,但说出来的话却成了辩解。
“我和外面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可不一样!”
苏逢烟注意到了对面男人正在不自觉往上提的胸膛,像是一个正在被往里疯狂打气的氢气球。
胜利在望!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原则,苏逢烟加大输出。
“怎么不一样?他们戴伞你不戴?也是,总计就那么点使用体积,戴个伞估计也包不紧。”
苏逢烟可不是国内那些绿茶白莲花,在国外时就是大学里公认的女霸王,怼起人来绝不嘴软,段子张口就来。
陆执棋觉得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那晚上在床上可是千娇百媚的抓着自己背引颈求饶,结果下了床就能翻脸不认人。
跟家里老妈养的那只波斯一样,有奶就是娘,你不拿支猫条去找它,能给你挠一脸血。
陆执棋现在没被挠一脸血,但也差不多到快吐血的地步了,因为后槽牙快要被他咬碎了。
“你又不是没试过,勾引我的是你,喊深让我轻点的也是你,好赖话都给你说了,我还成施暴者了是吧?”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再涉及经济层面了,而是男人的自尊问题了。
苏逢烟上下打量着陆执棋,轻蔑的笑道。
“陆总经验那么丰富,应该知道有些时候女人是需要给男人面子的吧。”
什么时候?
那还用问吗?
陆执棋都准备让自己精心修养多年的涵养暂时先给狗叼走,等收拾了这女人再捡回来算了。
结果诊室门里钻出来一个小护士,不耐烦的朝着门口挡路的两人喊道。
“还进不进来的啊?不检查就算了!夫妻挡路吵架就去走廊吵,别在这妨碍其他人就诊!”
护士嗓门挺大,一句话不止震慑住了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还吸引了坐在长椅上等候就诊的病人目光。
侥幸两人戴着口罩,没人认识,不然明天的财经新闻和娱乐头条估计能让吃瓜群众翻天。
陆执棋干咳一声,还想要解释他和这女人没关系,可又觉得不对,露水姻缘也是缘,只是在他眼里是孽缘。
这话到嘴边反而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转眼苏逢烟就趁着机会钻进了诊室,为了病人隐私,大门一关,隔绝了陆执棋的视线。
坐在椅子上平复心情。
她其实并不怕陆执棋的,出国前陆家名声并不算显赫,所以并未留意,等她回国接手苏家后才知道陆执棋这么个人。
圈内对于他崛起的流言就没停过,什么涉黑,涉及命案的,各种暗黑版本越传越离谱。
但苏逢烟也不是吃素的,她在国外的路子比国内那些花花架子可野多了。
只是面对这个夺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见到他内心就会开始慌乱,一阵心跳加速,脑子开始发昏,肚子里一团火气,心里就会止不住的想要对他开火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以及为了接下来的布局,苏逢烟其实一点也不想再招惹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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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束,陆执棋已经不在了。
苏逢烟松了一口气,走出医院,准备前往地下车库取车。
她回国后并没有回苏家大宅里住,而是自己买了台五十余万的奥迪,又租了套单身公寓暂住。
对于那个过去的家,从爷爷死讯传来后,她已经没有一丝留恋了。
如果不是爷爷的遗嘱里指定了她接手公司,她连回国的想法都不会有。
本来她还考虑着给苏家那些血亲族人留些脸面,等公司重回正轨,她就功成身退离开。
结果无意之间,一个陌生人给了她关于自己父母和爷爷的死,其实和大哥苏城烈以及他那个做小三的母亲徐薇有关的消息。
她才下定决心,继续留在国内,暗中调查自己父母和爷爷的真实死因,为他们复仇。
再加上前天的遭遇更是让她已经对苏家这些所谓的血脉旁支彻底深恶痛绝。
既然苏家剩下的这些人根本没将她当做自己人,那她也就可以不再手下留情。
苏家的大树已经从骨子里烂掉了,与其让腐烂继续滋生,苟延残喘的维持体面,不如不破不立,一把火彻底把蛀虫和烂枝烧掉,重获新生。
相信爷爷和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会赞同她的做法。
苏逢烟走出医院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她独自走进车库,在包里摸索了一会儿车钥匙,靠着喇叭找到停车位,正准备跨进车里启动点火,就感觉后座有人。
一丝凉意落在她下巴上,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陆总,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苏逢烟嗤笑,几番接触,她本来还觉得陆执棋虽然煞气重了些,也有些没头没脑的不太正常,但也比那些只会炫耀招摇的无趣男人强上不少,结果还是她看错了。
身后的人一愣,口音却不是陆执棋的声音。
“什么陆总,没和你开玩笑,关上车门,按我说的做,别想着报警。”
苏逢烟皱眉。
不是陆执棋?那只能是苏家那些眼馋她的难缠小鬼了。
身陷险境,苏逢烟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不再开口,按照歹徒的要求关上了车门。
车子贴了防窥膜,车门一关,外加车库本就昏暗,车内的情况就完全看不清了。
“脱了。”
那歹徒威胁道。
“脱什么?”
苏逢烟装傻,结果被歹徒识破。
“别想着装傻充愣拖时间,这时间点了,没人会来车库的,给老子把衣服全脱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自己动手,我不介意帮你动手!”
“大哥,你要是想要钱可以直说,我包就在副驾驶座上,里面还有五千现金和几张银行卡,密码我告诉你,你自己去取...”
苏逢烟还想说话,那歹徒却不客气,直接撕拉一声划碎了她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香肩和半抹山峦,一道血痕顺着她的锁骨蔓延至肋下。
“赶紧脱,顺便把你口罩摘了,不然还有你苦头吃。”
苏逢烟恨得牙痒痒,一边心里低声咒骂着苏家那群狼心狗肺的渣滓只会耍这种龌龊下作不入流的手段,一边在威胁下缓缓伸手去够自己仅剩一半的衣物。
锋利的匕首就在苏逢烟的身上游移,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可越是危险就越要冷静,她知道这人想要做什么,无非就是拍了自己的艳照再到董事会上威胁自己交权。
这样的手段苏家那群败家子玩了十几年,都快玩烂了,结果还是这套,一点新意都没有。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名声,更不在乎那一层一捅就破的膜,留着清白更好,没有也不会像古代深闺怨妇一样寻死觅活。
都啥年代了,现在提倡自由民主,独立自强新女性,搞得没了清白就活不成似的,还想拿这些来威胁人。
对她来说一点用没有,再说那东西她也没了啊。
但她一点也不想步入自己母亲的后尘,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所以她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放弃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