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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认 第374章 知己

  扯得平吗?

  在白韫纯心中,这事扯不平!

  在赵后那处扯不平,在周洄身上亦扯不平!

  世人皆知,赵后掌权后宫,纯贵妃荣宠后宫。

  而掌权之人,又怎会让宠妃好过?

  朝瑶的安危,是白韫纯交代给周洄必要完成的任务,周洄也应了她。

  她想着,周洄毕竟也需要一个人在栖梧宫演戏,该是会仔细朝瑶性命的。

  他也确实仔细着。

  但那松口,亦是他开的!

  他想换了后位,一是他帝位已稳,亦可无惧赵家之势,正好剥削;二则是,他说这皇后之位只想让她来坐。

  于是便在她出宫时,放出假消息来说纯贵妃有孕。

  宠妃有孕,是后位之人最为忧心的事。

  皇后必然会寻机会动手,亦或是说旁的妃子。但不管是谁动手,这锅一定会安到赵后头上去。

  于是,朝瑶中毒,小产。

  事情被快速发酵,赵后妒心残害皇家血脉又岂止纯贵妇这一事,后来甚至盖上了干政的罪名。

  赵后一度被打入冷宫,在太子与赵家一同僵持不下时,消息传到坊间,白韫纯这才得知。

  周洄为这一击,可谓下手之重。

  朝瑶可以是很多人,或许死一个也不是不行,他必然会在她死前寻好替身,一如现在。

  等白韫纯赶回栖梧宫中时,人才勉强被她救下。

  但身体的伤早已无法逆转。

  最终除了未能除后外,周洄削弱赵家之势的目的已然达到。

  白韫纯一气之下,甚至对周洄动了手。

  至此出宫几年,不曾回来。

  ……

  拉回现下。

  朝瑶立即让宫人往禹王府送了信。

  “我这样,会坏你的事吗?”

  她第一次见宋念慈,便是自己私心的决定。

  她也不知白韫纯这心是怎么长的,竟能狠成这样。

  正好宋念慈送了帖子来,她便应下了。

  朝瑶不知道白韫纯因何如此,也不知道她不在宫中时都在外头做什么,她不说,她也从来不问。

  白韫纯闻言一笑,心想宋念慈为何会突然送来帖子,又变得勤快的很,还能因着什么。

  自然是那丫头在背后试探。

  那人也自然早已出入过栖梧宫。

  “不会。想见便见吧,毕竟没多久好活了。”

  “姐姐!”朝瑶怒目,转而又笑,这人果然是装不出个好脾气的。

  但这性子,她也实在羡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人之下的皇后之位她却避如蛇蝎。

  可她又乐得与陛下纠缠这些年。

  实在是谜一样的女子啊。

  ……

  苏宅。

  房上落下一暗卫来,打破几人与蓝空桑促膝长谈的氛围道:“王妃,禹王妃送信王府,纯贵妃召见,现在该已往王府去接您的路上。”

  突然召见?

  是朝瑶还是苏越?

  殷问酒忙道:“去路口拦人往这来,我准备一下。”

  从苏宅走更方便些,也省得宋念慈绕道。

  暗卫领了令,闪身不见。

  苏央问:“你要准备什么?换一张脸吗?苏合院的我都收来了,在你卧房暗箱之中。”

  谁知殷问酒道:“不换,献王与禹王交好,献王妃自也与禹王妃交好,我这赐婚暗旨已下,作为未来王妃,拜见最得宠的纯贵妃也是应该做的。”

  她扯出一笑来,“准备准备,穿得隆重一些罢了。”

  如何穿这事交给了王氏。

  等宋念慈的马车停在苏宅后巷时,她透过帘子亦是一惊。

  待殷问酒上了马车,她才问道:“就这样去?”

  殷问酒笑道:“就这样去,我看她会不会把我拦在宫门外。”

  宋念慈:“我今日一早又送了些自己做的糕点进宫,这已经到了午时,贵妃娘娘突然召见……”

  她心中还有些不安起来。

  “问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殷问酒虽也好奇,看着宋念慈的孕肚终究什么都没说。

  怎么会出事,她可能是那宫中人的儿媳呢。

  “不会,你不是说能感受到纯贵妃是真心喜欢你吗,大概便是看见你的糕点心中感动,便见上一见。

  一会你说下午原约了我,正好我听你毁约是要入宫求见……”

  ……

  栖梧宫中。

  并无人拦殷问酒,她同宋念慈一同对那主座上的人行完礼。

  宋念慈便道:“臣妾原与七弟妹约好了下午茶话,七弟妹听闻爽约是为着来见贵妃娘娘,便提议与臣妾一同,还望娘娘莫怪。”

  殷问酒接话道:

  “民女虽还未与献王成婚,但陛下已下赐婚旨意,按规矩也是要向贵妃娘娘问安,早前听闻娘娘身体抱恙便没能打扰,今日唐突了。”

  她这腔调拿得简直不像她,白韫纯以招摇的脸站在朝瑶身侧,忍着没笑。

  朝瑶道:“本宫知晓,无碍,你二人落座吧。”

  待人坐下,她又道:“念慈与这位未来献王妃要好?”

  宋念慈:“回娘娘,是,念慈自南宁府独自来上京,问酒是臣妾在上京认识的唯一的好友。”

  听她这么解释,朝瑶连连点头,不自觉移了一眼到白韫纯脸上,“人生得以知己好友,实乃幸事。”

  殷问酒这回做未来献王妃的身份坐着,目光也更自如些。

  纯贵妃又冲她道:“殷、问、酒,名字既好听又有意思的很,今日你来的突然,晚些时候本宫让人将礼送到楼府。”

  面上的活,总是要不落人口舌的。

  殷问酒道了谢,也在心中断言此人是朝瑶。

  她是朝瑶,那师傅去哪了?

  她没回宫吗?

  宋念慈与朝瑶聊天时,殷问酒的目光时而便抽出来暗下四处看看。

  时而嘴上也接一两句。

  朝瑶左右各站一位宫女,她注意到一应端茶递水的活计十有八九是右边那人在做。

  再观左边这位,也是宫人姿态微微颔首的站姿。

  上次亦是左边的人,被掌了嘴的。

  殷问酒虽不太记人,但她肯定那人必然不是这副模样。

  白韫纯注意到她探究的视线,嘴角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压了压。

  殷问酒一挑眉。

  嚯,她这是又安的什么心?居然以宫女身份站在一边。

  她必然也知道她会发现才是。

  挑衅她不敢动作?

  殷问酒闷喝一口茶水,她确实不敢动作。

  宫门之中,自然随处可见那皇帝的眼线。

  “献王妃?”

  “娘娘请说。”殷问酒回过神来,就听朝瑶道:“听念慈说她的平安脉皆是你在请,这预产期可准确?”

  殷问酒自信道:“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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