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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认 第245章 主动

  他魂魄齐全,阳气足,没有被压迫的难受是正常。

  但怎么会连看都看不到?

  不等殷问酒问,梁崔日反而一脸惊色问起她:“你能看到?”

  “能,你为何不能?”

  梁崔日的那股子好胜之心不合时宜的骤起,“师傅说我未开眼,师妹你……当真厉害。”

  “这是什么稀罕本事?”

  “当然!至纯的孩童不说,成人后还能看见这些的,万中无一。”

  “那你既往,都做些什么……谋生?”

  看不见怨,那些异常之事全凭算?也无法引血?那如何探咒怨,解怨?

  眼下不是讨论所学的处境。

  殷问酒收起满腔疑惑,捡重点又问道:“现在凶兆已成?下一步,那位皇帝会如何?”

  提及此事,梁崔日神色怪异。

  “很奇怪,或许在你看来,外因的凶兆已成,我也是如此,但内在的,并没有。”

  他日观天命,皇帝那命盘竟然并未出现异兆。

  殷问酒的腰又弯了些,今日戴在脖子里的小铃铛从领口掉出来。

  “师妹,你这么难受是因怨吗?”

  她点了点头。

  “怨为何能影响你?你才是它们所畏惧的人。”

  “一时……半会,说不完,尸体先放在兵马司,我们明日再聊……哪里找……你?”

  梁崔日虽看不到怨,但也知道白日里怨气得躲着日头。

  “我去找你,能避人耳目些。”

  “好,胡记堂等。”

  梁崔日为程十鸢盖上白布后,两人才推门出去。

  周献立即迎上去,直接揽住殷问酒的肩,“还好?”

  殷问酒也不客气,环着他的腰,把一半重量挂在他身上,“还好,回去。”

  梁崔日以极快速度换了张脸,先走一步。

  殷问酒同楼知也交代着:“还是那句话,尸体务必存放好,另外派人把苏鸢送回楼府,如有新的消息即时告知我。”

  楼知也:“好。”

  苏鸢有些不愿。

  她十四年来可谓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很。

  虽惠姨常一年半载不现身,但这世间有亲人在,和孤苦无依区别甚大。

  “殷姐姐,我可以跟着你吗?”

  “不可以,比起献王府,楼府对你来说更安全。”

  怕她不理解,她又补充道:“在楼府只是与我的关系,住在献王府,那就是与皇子党争扯上干系。”

  苏鸢没再说什么,红肿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随护卫走了。

  ……

  献王府。

  殷问酒这拖后腿的身体沉在药浴之中。

  魂飘魄散的感受明显。

  她一头扎进水里,意图能清醒几分。

  一道屏风相隔的另一面,周献一句话问完迟迟没有回应。

  “问酒?”

  “殷问酒!”

  “我过来了。”

  还是无人应声。

  周献心中一紧,忙绕了过去。

  看到人沉在水中的一瞬,心跳几乎停滞,他一把把她从水里捞出。

  惨白如鬼。

  好在,眼睛还眨着。

  周献紧张道:“我要怎么做?”

  他慌的很,最终似乎连殷问酒都不得不认,那具女尸就是苏越。

  在周献这里无疑等同于,她命不久矣,是真的不久矣了。

  那么多的疑惑未得解答,设阵之人已死,作为起阵根本的殷问酒会造成什么后果,似乎无人能答。

  连苏越都如此伤身才能拦住的阵法反扑,若是落在殷问酒身上,结果会如何?

  “还没死呢,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

  周献苦涩一笑,“要死的话记得提前说。”

  殷问酒好笑,“说了……你要做什么?”

  “趁你无力反抗,娶你做妻子,死后同穴,光明正大。”

  他这次,说的不是王妃。

  是他的妻子。

  殷问酒笑着重复:“光明正大……”

  他说过很多次。

  她缺个准确的回应给他,让他不敢动作,无法光明正大。

  “沐浴吗?”

  周献怕她有事,只是站在屏风另一侧,并未沐浴。

  她邀请,他自然不拒绝。

  眼下也更不敢离她身。

  她身上穿着薄薄一层内衫,透水后贴身的很。

  周献尽量不碰着她,下了浴桶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自己。

  人刚挪过去,她纤长的藕臂露出半截,忽地勾住他的脖子。

  侧身仰头亲吻上他的唇。

  周献喉结滚动。

  见她并不是一触即离,反而笨拙的辗转着……

  他呼吸沉重,托起她的下巴加深这一吻。

  殷问酒本就因怨气而呼吸困难,被周献含住双唇后,愈发得不到喘息。

  她呜咽的嗯了一声。

  周献这才稍稍离开,才等她换上一口气,便再次压了上来。

  “好受点?”

  辗转间,他声音暗哑的问她。

  她又嗯了一声。

  于是这人更加攻城掠地,追逐纠缠,让人唇舌发麻。

  “酒酒,学着换气。”

  殷问酒的脑子一片浆糊,只觉得这声音听着充满了蛊惑。

  周献轻笑一声,再次退开一些,“憋晕过去了?”

  殷问酒眼中水雾氤氲,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天人容颜。

  也没忘记换上一口气。

  也才刚换上一口气,唇舌的刺麻感便再次袭来。

  天子之气动荡,温养着她动荡不安的魂魄。

  惨白如鬼的脸上,也出现了薄薄一层绯红。

  唇上的水渍,眼中的氤氲。

  简直要命。

  良久,周献喘着粗气退开些。

  下一瞬,又拜倒在她如此一副遭受蹂躏的模样下。

  他把脸埋在殷问酒颈侧,鼻尖是她浸入体内的药草香。

  “好些了吗?”

  殷问酒点头,“你声音好哑。”

  周献无奈哼笑,“好听吗?”

  “好听。”

  他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低头时匆匆一眼,口干舌燥之意愈发焚遍全身。

  她脖颈的脉搏跳的很快,很稳。

  熨烫着周献不安的心。

  “酒酒。”

  “嗯?”

  “好好……活着。”

  “嗯,不死,别怕,我不信。”

  周献并不吃惊,“我就知道你不信。”

  她若是信了那人是她师傅,就不会那副狡猾样的试探梁崔日。

  她不信,她也不说,她要让梁崔日信。

  “那这算什么呢?”周献又问。

  “算我主动。”

  他睁开了眼,眼睫扫过殷问酒的皮肤,痒痒的。

  周献确认道:“不是……单纯想好受点?”

  殷掌柜的在这话题上难得正面回答:“不是,并不单纯。”

  脖颈上忽地触及柔软,周献一吻落在她颈侧。

  是与唇上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她心紧,身软,伸手推他:“痒。”

  腰肢被人勒紧过去。

  周献的吻自脖颈一路吻上她的脸。

  最后又印在早已红肿的唇上。

  “还以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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