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比一个狠
刺客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两阵剧痛,别人反拧卸下,脸被一拳砸下,压在醇香的酒液上,甚至还飞了两颗牙。
筷子穿透掌心和桌面,殷红一滴一滴落下,分不清是血还是酒。
“啊!”
刺客发出痛苦的惨叫。
言澈和霍铉被突然发狠的楚若霜惊呆了。
“霜……霜霜,你……”
言澈听到自己的声音,呆呆的,好像还有些……骄傲?!
楚若霜会武,言澈是知道的,两人以前还经常切磋。
距离上一次切磋,好像已经过了三年了。
三年啊,身手快到他刚才差点没看清,他不敢想象,霜霜在暗地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才有今日的身手。
霍铉的目光,也是紧紧落在楚若霜身上,哪怕她不看霍铉,也能感觉到,很灼热。
她的确无视了霍铉,展露笑颜,坐在言澈身边。
“霜霜,今夜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言澈心有余悸地抱住楚若霜。
“我没事儿。”
“怎么没事儿,你都强颜欢笑的安慰我了。”
言澈安抚楚若霜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抓起筷子桶里的所有筷子,分别扎入刺客身上,只给他留一口气。
刺客痛苦呻吟一声,彻底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楚若霜一脸惋惜地说。
“可惜了这些菜都不能吃了。”
颇为轻灵悦耳的声音,隐隐有一丝撒娇的感觉,好像刚才身手快狠准的姑娘不是她一般。
言澈旁若无人地揉揉楚若霜的头发。
“这有什么啊,我们再点一桌就是了。”
“好,我们吃饱了,还要继续看花灯。”
在他面前,她时而骄纵,时而清冷,时而狡黠,好真实,好洒脱,一丁点都不隐藏。
霍铉有些看痴了。
言澈身为男子,最能感受这种目光了,哪怕这个人,是他的表兄,也不能这样看霜霜,他会吃醋的。
季怀侧过身子,挡住楚若霜,一丁点都不委婉地说。
“殿下,刺客抓到了,想必殿下还要带回去审问,时间耽搁不得,言澈也不好留下殿下,殿下慢走。”
这位性格最洒脱的江世子还真是随了永宣侯啊,连做戏寒暄都懒得。
楚若霜也不说话,拿起一旁的花灯,百无聊赖的描绘起上面的画。
买花灯的时候,老板当他们是一对,非要让他们在花灯上留下一幅画或字迹。
言澈被老板哄得心花怒放,当场就同意了。
难得有这样清醒又自在的时光,楚若霜也没拒绝,互相调笑,跟孩时一样。
霍铉手握拳贴在唇边,不自在咳了一声。
“今夜是我不好,打扰了二位的雅兴,下次我邀请二位来此相聚,还望二位答应。”
言澈点头:“好,殿下的美意,我自然不会拒绝。”
楚若霜装作沉浸在对花灯的好奇中,没有说话。
旁边的刺客疼的额头冒冷汗,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晕过去。
霍铉再次把目光对准楚若霜,像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若霜姑娘呢?”
若霜……姑娘?
不熟的人,以人家的姓氏称呼,如言公子,言世子,霍公子,又如楚姑娘,宁姑娘,周姑娘等。
哪有人才见了三次面,直接叫她若霜姑娘的?
这一世,她和霍铉还没熟悉到这个程度吧。
楚若霜在言澈身后,秀眉情不自禁皱起,很快便舒展开,言辞含糊。
“信王殿下身份尊贵,臣女身份特殊,怕是不便与信王殿下同聚,还望信王殿下宽恕。”
楚若霜不算委婉的拒绝。
霍铉愣了片刻,没有勉强。
“是我唐突了。”
“带走。”
霍铉说出两个字,立刻有两个人从外面进来,朝在场的三人都拱手行礼之后,拔出刺客身上所有的筷子,将人带走。
被搅了这么一出,楚若霜也没心思在这边继续吃了。
又点了几份吃的用食盒装起来,两人离开江月楼,前往一处亭子。
亭子长长一排,分为两处,一处是让人赏玩,一处是租船上船的入口。
两人往租船的地方走去,租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
言澈先上船把食盒放在旁边,两手牵起楚若霜上船。
船夫摇起船桨,船缓缓离开。
两人在船头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赏景。
水面上的船只很多,很多人也在用这样的方式出游赏景。
桥上的人也不少,男女依偎在一起,女子在笑,男子在看女子,还有牵着孩子的夫妇,欢声笑语,花好月圆。
船游到另一处岸边的时候停下,两人也把东西吃完了。
恰好前面有梨花幕的花魁在跳舞,曼妙的身姿,轻盈的舞姿,挽着丝带飞起来的时候,好像真的要朝月亮奔去。
两人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去。
马车上,言澈想了想,还是解释三个月的不辞而别,了无音讯。
“霜霜,这三个月我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圣上命我去查猎场混进刺客一案,还有马儿失控,周华琅不明不白的死因。”
猎场混进刺客,受伤的只有她一人,而且她偷听到周华琅的谈话,刺客就是他啊,是他要除掉她。
至于为何,她也想不通。
上一世,此事也是不了了之。
可三个月来,周家再无任何针对她的动作。
而周华琅的死因,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野兽啃食了周华琅啊。
楚若霜面色如常:“你可有查到了什么?”
言澈仔细看着楚若霜,微微一笑:“查到了,猎场附近,竟有山中野兽出没,伤害了不少百姓,周华琅的确是死于意外。”
“那些野兽呢?”
“凶猛的,伤人的,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这么大的事儿,言澈想要欺瞒皇上,绝无可能。
两件事发生的时间,更加坐实了周华琅的意外,想来,周家人哪怕是再有什么怀疑,也没办法了。
根据她对言澈的了解,言澈万万想不到,周华琅是她杀的。
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免得言澈知道以后,有心相瞒,反倒无意中惹了欺君之罪。
这些事儿,言澈只能说这么多。
楚若霜看言澈欲言又止,又有些兴奋的样子,“怎么了,想问我什么?”
言澈咧开一口大白牙,笑了。
“霜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以前不厉害吗?”
楚若霜板着脸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