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认 第十一章 演戏
从空间里拿出各种药剂,找了几样颜色红艳的喷在额头疤痕周围。
但这毕竟是喷雾,一会便蒸发的只剩印子,有点假。
想了想,只得从空间拿出一个鸡蛋,蛋清蛋黄分开。
把药滴在蛋清里搅合一下,就像浓稠的血块了。
再一点一点涂到额头。
蛋清味道腥,和血腥差不多,这下不会露馅了吧。
现在一眼看去便像磕破出血,而且血已经快要凝固的样子。
她原本想下狠手给自己一爪子的。
但转念一想倒也不必如此卖命!
再把头发抓得更乱,捧了一把水,滴了几滴水在眼睛里。
眼睛瞬间涩得通红,溢出眼泪。
摸了摸刚才被张秀芳扯住的头皮,很是生疼,怕是红了。
“这是怎么啦?余老爹”
“哎哟,这是怎么了?”
院里陆陆续续来了好一些人。
有些就是帮不上忙纯纯来凑热闹看笑话的。
这时人群里慌忙挤进几个男人。
“秀芬!!!”
“娘,伤哪了?”
余老大和三个儿子把瘫坐地上的张秀芳搀扶到一边。
三个儿子面色不善地瞪了幼暖一眼,自动忽视幼暖额头的狰狞血迹。
不管自家媳妇说的真假,幺妞敢动手就是与他们大房过不去。
看着几人目光,幼暖有些发怵:遭了,她会不会被暗地寻仇……
“哎哟~幺妞这是怎么了?”
有好心的,有拱火的。
“天呐,流血了”
一个妇人冲着幼暖喊了起来。
被几个儿子挡住的张秀芳一脸懵圈。
抬头便看见披头散发,眼睛通红,额头鲜血淋到眼皮上的幼暖。
张秀芬心里一慌。
不对劲!这是……要讹她吧!
真是见鬼了!
这死丫头咋这么大能耐呢!!!
“啊呜~我不活了,我好心给她说个人家,
反倒招来仇怨,我这大嫂做的……”
张秀芬当即先发制人,扶着儿子背对幼暖,冲着人群嚎道。
后边几个妇女一听张秀芳是为幼暖招呼亲事的,就开始为张秀芳发话。
指责幼暖不敬长嫂,不识好歹。
还说长嫂教育小姑妹是应该的。
听着张秀芳和妇女们喋喋不休的议论。
后脚赶来的村长眉头紧蹙,看着幼暖也有些不解。
“幺妞,你来说!”
村长发话,人群声音也消了。
李村长在自家儿媳的搀扶下走上前问道。
“李伯伯,幺妞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嫂一来开口就指着我爹娘骂,
还说要把我说给隔壁村的王金龙,把八字都给了,
爹不同意,我自然听爹的,
大嫂上前就揪着我打,呜~我头发都被她扯掉了”
幼暖神色凄楚,说着说着,
倒真把自己给说哭了,
这该死的共情能力非常之强啊……
两个好心的妇人上前给她理了理头发。
她吃痛一声,妇人掀开头发便看见头皮红肿一片。
“我说张秀芳,你可够了啊,
你骂了公爹婆母还打了小姑子,你看看给幺妞糟践的,
姑娘家家的脸面多重要啊,你心咋这么毒呢”
开口的是方圆村最为正派的李家媳妇,就是村长家的。
年岁与张秀芳差不多,平日里大家都叫她赵婶。
但她公公和余爹同辈,她怕是只能叫赵大嫂来着……
赵大嫂长得一脸慈祥,平日就看不惯张秀芳的做派。
这下更是开口怒斥,脸上的慈祥都掩去了几分。
张秀芳掖了掖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她冤啊,这死丫头自己弄的,但那头发又是实打实她抓的。
她哀嚎一声,咬牙辩解:“赵春草,你别血口喷人,还有你这赔钱货,
你颠倒黑白,那伤就是你自己弄的。”
说完倒在儿子怀里痛哭,装腔作势……
此时风向一转。
妇人婆子看着幼暖都有些心疼了。
有几个可是昨日便瞧见幼暖头上的已经结疤的伤疙瘩。
现在又给弄得鲜血淋淋的。
都是一个村的,谁家谁样儿谁不清楚。
余家这老幺女,性子虽然闷。
但规矩得很,种地除草,施肥打柴。
家里家外,小小的肩膀什么没扛过。
但人家从不喊一声苦。
好好的姑娘被长嫂如此欺凌,还被倒打一耙。
再说谁下得了手把自个头给磕破了,她张秀芳脑子有包才会自己去撞吧!
且谁人不晓得隔壁王金龙是个鳏夫懒汉。
家里田产都被他赌完了,一天在村里瞎晃荡,人厌狗嫌的。
见着个黄花闺女就流哈喇子的地痞。
这张秀芳真是黑心肝的,把自家小姑子往虎口送。
张秀芳听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事态并没有朝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她现在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要是换成往日的幺妞,性子和那老不死的爹一个模样。
三锤子擂不出个屁,今日为何突然转性了!
变得敢跟她动手不说,还伶牙俐齿。
看着她那假惺惺的可怜样,张秀芳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脸。
她伸手拧了一把余老大,用眼神暗示他出声。
余老大吃痛一声。
看了眼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又看了眼后面抱着娃儿默默流泪的瞎眼老母。
还有一脸惨样的幺妞,他心下有些不忍。
众多兄弟姊妹,爹娘从不亏待了谁。
但最后该担的责任却只落到年幼的妹妹身上。
今天闹的这出,他早几日就听自家婆子在家里念叨。
自然不是白给幺妞忙活的。
就连她私扣的一两银子,也是当着他的面。
现下要他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余老大看了眼自家婆娘身上也没什么伤口。
又看了眼有些惨不忍睹的幺妹。
最后一点良知告诉他不能再让秀芬搅弄下去了。
村长心里对张秀芳气极了,正想开口,被余老大抢先一步。
“幺妞,你不嫁就不嫁了,
待会大哥回家给拿五个鸡蛋再拿半扇红糖给你和爹娘补补身子,你看行不”
“余老大,你疯了!!!啊?!!!”
五个鸡蛋够家里几个乖孙吃多少天了!
糖更是金贵物,红糖虽没白糖贵,但也是四十文一斤,半块够买几斤大白米了。
家里拢共就一块半,还是老大家生重孙收的。
她都舍不得拿出来,这死丫头配吗?
“爹!!!”
三个儿子儿媳也同时一惊,朝余老大喊道。
“我们都看见了,是幺妞……把娘快掐断气了的!”
二媳妇赶紧开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脸颊上还有两道醒目的抓痕,再看另外两个,也没好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