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报警?”沈安说。
“报警,谁管?再说了在我们农村这样的事,村里人也不当回事,公安局的人来了顶多吓唬一顿,下一次说不定打得更厉害。”郑悦说。
“可这样的事总要解决吧!打人本来就是犯法的,一个男人喝酒,打自己老婆,那还算什么人?”沈安气愤地说。
“可我们家娇娇就是死心眼,她还爱着李军,她总是对他报有希望,总觉得没准下一次就会变好。”郑怡放下筷子擦把眼泪:“自古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娃还有希望,我们怎么好撕破脸。”
“可不能让他得了势,知道没人管,他会变本加厉的。”沈安从小在南方长大,他的周围很少听到打老婆的男人,他觉得很吃惊。
“如果我们家娇娇要是不想跟李军过了,这事都好说。”郑怡说:“现在轻不得,重不得,我跟你姨夫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要我说,把娇娇接回来,让李军也知道娇娇不是没有娘家,没人管的。”章祺说。
“问题是,娇娇不愿意来,我跟你姨夫现在是左右为难。”郑怡顿了顿说道:“前段时间李军破天荒地给我和你姨夫送来半只羊,赌咒发誓地说了一堆好话,你说这种情况能怎么办?”
“小姨,那你这次来兰州是为了?”章祺问。
“我腰一直疼,你姨夫说兰州医院大,让我过来看看。”
“行,那我下午陪你去。”
“赶紧吃饭,菜都凉了,我们先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说点开心的。”郑琳说。
郑怡擦一把眼泪:“对,看我这人,有客人呢!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对我们聊点开心的。”
章祺怕小姨又把矛头指向她和沈安,让沈安难堪,问了一些关于小姨儿子刘洋的事。
说起儿子郑怡满是底气,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说她儿子如何能干,在公司如何被领导气重,以及谈了一个女朋友如何漂亮。
渐渐地饭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了。
吃完了饭,沈安说店里有事要先走,章祺送了出来。
“章祺,听你小姨说你表妹真的挺可怜的,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沈安惋惜地说。
章祺叹口气:“可不是嘛!娇娇才23岁,还那么小,她在家里都没受过什么气,凭什么结婚了就要被那个李军又打又骂的,我上回小姨家,连娇娇的面都没见上,可这事,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让人难受。”
沈安走了几步回过头:“章祺,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你,沈安。”
章祺送走了沈安,回来领着小姨去了医院,检查拍片子,等了两个多小时,拿着片子去找大夫,好在没什么事,只是腰部受了凉,导致血管收缩,影响腰部血液循环,所以才会疼,只要热敷就可以。
虚惊一场没什么大事,郑怡跟捡了几千块钱一样高兴,可不是嘛,没生病不就像捡了钱一样吗?真要是有大病,还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
“小姨,那你在兰州转两天再回去,我请两天假,陪着你。”章祺说。
“我这一把年纪了,啥都不爱看,我就想坐着跟你妈聊聊天,明天下午我就回去了,你不用管我。”郑怡顿了顿又说:“沈安,人不错,长得又好,家里条件也好,你可以考虑考虑。”
“小姨,你看你又来了,我现在不着急,我刚从火坑里跳出来,可不想在跳进另一个水坑。”章祺说:“倒是应该多替娇娇想想,喝完酒的人跟疯子一样,万一把娇娇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这也是郑怡担心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跟她老公两个人这段时间来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可一直没有一点头绪,怎么就这么难呢?
......
章祺到安陶艺的时候,店里还没有多少人,只有李老师在那边统计昨天报名的人数呢,她看到章祺进来,笑着问道:“章老师,早啊!”
章祺也打了招呼,正想上楼去做未做完的陶器艺术史的视频呢。
“章老师,你可立大功了。”李老师笑着说。
“什么意思?”章祺不解地问。
“最近在安陶艺公众号上做了活动,只要报名就送基础的免费课程,外加自己做的东西可以带走,这报名的人蹭蹭往上涨,只付费的就有将近两千人,李老师,你可真是了不起。”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们不买账呢!”
章祺进了办公室,从包里拿出比赛现场拿回来的书,坐下倒了一杯水认真地看起来。
她沉浸在书里,几乎把周围的一切都忘记了,不到一个小时,一本厚三百页的书,她已经看完了。
她合上书,回顾五千年来中国陶器的发展,就如同亲历了历史的变迁一般,一部陶器发展史,可以说就是人类的发展史。
现在脑子里对陶器的发展史有了全面的了解,所以在看自己当初做得确实是欠缺太多,有太多的不足和蹩脚的地方。
她大刀阔斧地改了一番,花了整整三天功夫,终于完成视频的文字部分,可要做成视频,还需要大量的实物,这些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文物,而且都收藏在不同地方的博物馆里,哪怕能拍照,她也没有能力跑到全国各地的博物馆去拍。
没办法只好在网上一个一个地查,仔细核对,以及现有资源利用,花了足足七天功夫,在李老师,以及另一位专门学过摄影的老师的配合下,完成了长达20多分钟的视频:中国陶器发展史。
章祺正在和两位老师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原来她们正在看花了七天才完成的视频杰作。
“章祺,你得奖了。”
章祺听到沈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抬起头,只见沈安手里拿着一张纸跑了进来。
“章祺,你得奖了。”沈安重复一遍。
“几等奖?”章祺问。
“你猜?”沈安将手里拿的纸藏在身手,故意卖关子。
李老师和另一位老师,知道章祺和沈安一向关系不错,借口还有别的工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