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离开安阳
轻风瞥了一眼趴在桌案上睡着的苏婉倾,退出了房间。
一场秋雨一场寒,夜晚的风很凉,苏婉倾是被冻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萧傅宣仍然在处理公务。
“啊啾!”
苏婉倾打了个喷嚏。
“醒了。”萧傅宣头也没抬道。
苏婉倾揉了揉鼻子“嗯”了一声。
她的鼻音有些重。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到萧傅宣关心的话,苏婉倾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妾身不累,妾身等王……啊啾……啊啾……”
话还没有说完,苏婉倾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妾身等王爷一起。”她的鼻音更重了。
萧傅宣眉头微皱,手上动作却没停,骨节匀称的手指拿着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苏婉倾的目光落在萧傅宣那只漂亮的手上。
她起身走到萧傅宣身旁,声音轻柔;“王爷,您刚回来不宜太过劳累。”
说着,苏婉倾伸手去拿萧傅宣手中的笔。
萧傅宣眸色一沉,语气清冷;“本王无碍。”
苏婉倾的手猛然刹住,她明显听出萧傅宣语气中的不悦。
苏婉倾不甘心地收回手,她轻咬了一下嘴唇,朝着萧傅宣屈膝一礼;“妾身先行告退。”
苏婉倾离开后,萧傅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放下笔,起身走出房间。
轻风走上前,将手中披风给萧傅宣披上;“主子,夜里风大,您身体还没好,别染了风寒。”
“她现在在做什么?”萧傅宣突然开口道。
轻风被萧傅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轻风挠挠头道;“主子说的是?”
萧傅宣静默片刻道;“楚九离现在在做什么?”
轻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主子问的是华荣公主,属下还以为主子问的是苏侧妃,属下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知道华荣公主现在在做什么。”
轻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家主子此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继续道;“属下倒是知道苏侧妃现在在做什么,苏侧妃好像感染了风寒,一个劲地打喷嚏,可把明珠吓坏了,毕竟瘟疫虽然被控制住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感染,明珠应该是怕苏侧妃感染的是瘟疫。”
轻风说完,就见他家主子不知道什么转身回房间了,他刚才的话主子压根就没有听。
…………
此时的楚九离正在为回京做准备,她打算回京前再去一趟金光寺,去跟柳青青告别。
他们住的这间农家小院是铁蛋一个远房亲戚的,因为洪灾那家亲戚也跟他们一样离开安阳前往京城,只是他们没有铁蛋他们幸运,他们一家在前往京城的路上走散了,除了男主人跟小儿子随着铁蛋他们抵达京城,他的妻子和大儿子,还有两个女儿下落不明。
铁蛋并没有跟他们回京,毕竟这里才是他的家,他让楚九离帮忙照顾他堂弟柳生,他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跟铁蛋告别后,楚九离来到金光寺,柳青青竟然已经离开了金光寺,柳青青托广文大师给楚九离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总结下来就是,后会有期,我们还会再见的。
没有见到柳青青,楚九离又去见了张老三和凤之吟。
两人知道楚九离是来跟他们告别的,张老三眼眶微红,依依不舍道;“你这就回京城了,不多呆些时日,最近太忙,我们师孙二人都没有好好喝一杯。”
楚九离笑着道;“等师祖什么时候来京城,我定让师祖喝遍京城大小酒楼里的酒。”
一旁的凤之吟蹙着眉道;“他现在要戒酒,恐怕不能喝遍京城大小酒楼了。”
张老三瞪了凤之吟一眼,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戒酒了,你戒酒别拉上我。”
张老三的话倒是提醒了楚九离,这段时间她的确没有看到凤之吟喝酒。
“师父……”
楚九离一开口,凤之吟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凤之吟扳着一张脸道;“我以前喝酒完全是拜某人所赐,我并非滴酒不沾,只是不像某人嗜酒如命,早晚有一天醉死也没有人知道。”
某人;“……”
哪有徒弟这样诅咒师父的,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楚九离问道;“师父,接下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凤之吟回道;“我接下来打算去西城。”
听到凤之吟打算去西城,张老三眸色微变。
楚九离看向他时,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师祖你呢?”楚九离问道。
张老三瞥了一眼凤之吟;“巧了,我也打算去西城。”
凤之吟皱眉;“怎么我去哪里你也去哪。”
张老三朝凤之吟翻了个白眼;“腿长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你管得着。”
凤之吟冷笑;“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买酒,才会跟着我去西城。”
见心思被说中,张老三梗着脖子道;“我可是你师父……”
看着两人日常互掐,楚九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楚九离被一个小沙弥喊住。
“阿弥陀佛,女施主,燃灯大师要见您。”
“燃灯大师要见我?”楚九离有些疑惑燃灯大师见她做什么。
楚九离随着那小沙弥来到燃灯大师房门前。
小沙弥敲了敲房门,燃灯大师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
“进。”
楚九离推门而入,如第一次见到燃灯大师一样,他盘腿坐在床上,眼眸微垂。
“坐吧。”
楚九离走到桌子旁坐下,她看向燃灯大师;“不知道大师找我有何事?”
燃灯大师眼皮微抬,目光落在楚九离身上。
“我叫施主来是想提醒施主一句,施主命中有一劫,施主最近可要当心。”
楚九离唇角微勾,不甚在意道;“多谢大师提醒,我会多加注意。”
燃灯大师又道;“此劫是你的劫,也是你身边人的劫。”
闻言,楚九离脸上的笑容褪去,燃灯大师绝不可能信口开河。
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如果她的家人因为她而遭受此劫,她绝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