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乐呵呵的先进一步去同杨淑人说。
杨淑人也是高兴,让喜婆和嬷嬷们先扶新娘子回新房,若是饿了就偷塞点东西给新娘垫肚子,让新娘子感受到他们左副都御史府的关心和大度。
—
黑衣人发现帮手来得越来越多,意识到今日要不了阮穆宁的命,立即果断撤退。
有几个垫后撤退不及时的,咬破嘴里的毒药,瞬间倒地身亡。
阮穆邢直骂这帮废物,他明面上帮助阮穆宁,暗中已经在帮这帮黑衣人,却还是个不成气候的。
阮穆宁手臂受伤,阮穆隐肩膀被刺了一箭,阮穆邢为了不让人落话柄,故意让刺客刺破了衣服,其他皇子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伤了。
卫队过来把小孩一个个抱出去,最后又抬了都指挥使出去。
卫明渝方才也被刺中了肩膀,流了许多血。
阮穆宁收起长剑,对众人道:“都出去包扎伤口,再各司其职。”
阮穆隐跟在阮穆宁身后,一言不发,眉轻轻皱了起来。大喜的日子受伤,真是晦气。
太医们看见太子手受伤,全涌上来,围着阮穆宁,检查他的身体。
阮穆宁脸色有些苍白,退散众人,只让其中一位太医替他包扎,让其他的太医去看其他人。
去而复返的锦标,带着太子府的十几个护卫过来禀报:“太子妃已经安全进府了。”
阮穆宁点了点头。
阮穆隐神色一变,看来宁晚桥应该也入了他的府,急忙翻身上马,握缰绳时回头道:“太子,皇弟,本王先行一步。”
阮穆宁微微点头,眼中无波无澜。
阮穆邢看着阮穆隐离开的背影,眯着眼笑容有些漫不经心:“看来皇兄迫不及待回府洞房了。”
太医替阮穆宁处理好伤口,阮穆宁也翻身上了马:“本王也先回了,让太子妃等太久了,过意不去。”
鞭子一甩,扬长而去。
阮穆邢想着自己今日抬进来的两位娇美侧妃,便也骑马走了。
另外的皇子们,包扎好伤口,也各自骑马走了。
太子遇刺,今夜整座皇城都不得太平,兵马司和京兆府还要连夜搜查刺客的踪影。
而掌管京城卫所的段云舟,为了保护皇家和各国来恭贺的使者安全,带着卫队在城外守护巡逻,以防别有用心的人再趁机作乱。
他心中五味杂陈,宁晚桥今日大婚,他得为了保证她的婚事顺利,不得不去保护她和太子洞房成功。
作为男人,作为她曾经的丈夫,现在三更半夜,为了她和其他男人洞房顺利…
段云舟越想心越揪痛,不由又怪起母亲,为何当初一定要逼他和离?
阮穆宁一路奔驰回府,宾客陆陆续续到了,护卫统领和管家见他的冠服已经撕裂了,猜想方才的火势肯定很凶猛。
正好拜堂要换上红色的喜服,管家便命了公公们抬水到阮穆宁的院子里替他洗漱换衣服,再去通知新娘子,准备拜堂。
宁晚桥坐在暖阁内的喜床上,秀茶和芙清陪在她跟前,其他下人和宫里送过来的姑姑丫鬟们,都在外面守着。
管家过来说太子回来了,让她出去拜堂。
她刚走出去,却听见阮穆宁道:“让你久等了。”
宁晚桥只看到阮穆宁一双织金云霞龙纹的深青色靴子,隔着盖头道:“太子安全无恙就好。”
半刻钟后,宁晚桥跟阮穆宁站在礼堂里,由礼部礼官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
宁晚桥和阮穆宁跪下,朝着皇宫的方向叩首。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跨过火盆,宁晚桥再次坐到了暖阁内的喜床之上。
阮穆宁在前院招待客人,四周都是各宫妃嫔和皇帝的眼线,她不能直接摘下冠服,只能继续坐在床上等阮穆宁来。
方才拜堂的时候,她还隐隐约约闻到了阮穆宁身上有血腥味。
心中的疑惑,还是得等阮穆宁来了再一一问过。
—
大皇子府中院正厅。
翁贵妃板着脸看着跪在地下的喜婆和轿夫,还有去迎亲的一众人。
“只是这点小事,你们都办不成,养你们有何用?”
喜婆解释道:“娘娘请恕罪,奴婢们已经把顺康侯府的喜轿跟安武侯府怡姐儿的喜轿换过来了。谁知道太子的护卫又让我们检查新娘子有没有抬错。原先我们还能辩解两句,可左都御史府的喜轿,刻了字的,我们没有办法,又让他们把安武侯府怡姐儿的喜轿抬走了。”
翁贵妃揉了揉眉心,早就听说这个杨淑人是个一毛不拔的,没想到连喜轿也要刻上自己的安姓。
“娘娘,大皇子回府了。”
丫鬟的话刚落下,阮穆隐已经迫不及待进来了。
“母妃,宁侧妃可是已经在房中了?”
语气里隐隐听出一股喜悦来。
翁贵妃见儿子这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阮穆隐看了一眼中间跪着的十几号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喜婆和下人们连忙磕头:“大皇子饶了奴婢,大皇子饶了奴婢。”
阮穆隐一看这情况,再看翁贵妃阴晴不定的脸:“难不成顺康侯府的喜轿跟安武侯府的喜轿没有换成?”
翁贵妃解释:“换成了,只是太子的护卫从中作梗,又被左都御史府的人换回去了。”
阮穆隐呆住:“也就是说,宁晚桥去了左副都御史府?她妹妹去了太子府?儿子还是娶原来的这个?”
“到底我们也不算亏。若是太子看见这么个蠢货进自己府中,比我们更恼火。”
翁贵妃安慰着自己,也安慰儿子。
最后又开始心疼自己给宁晚桥的手镯,那可是母亲给她的传家之宝啊,翁家传给儿媳妇的。
当初她想等大皇子妃柳青生下一儿半女,再传给柳青。后来为了稳定宁晚桥,又忍痛割爱,想着日后宁晚桥是大皇子府的人,左手倒右手,所以给了宁晚桥。
如今真是人财两空,不落一点好。
阮穆隐却笑起来,太子比他更惨,就是最好的结果。随后挥手散退下人,只让贴身的照顾。
“母妃请勿动怒。太子今日遇到刺客的事,可是母妃安排的?”
翁贵妃大吃一惊:“太子遇刺?”
“在接亲回来的路上,我们去救火,有黑衣人趁浓烟看不清路围攻太子。”
翁贵妃吓了一跳,忙检查自己儿子:“你可有事?”
“儿子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阮穆隐看翁贵妃如此,“难道刺客不是母妃安排的?”
“新婚大喜的节骨眼上,母妃怎么会让人去刺杀他?你父皇要怪罪起来,即便母妃再受宠,第一个怀疑的是我们。”翁贵妃也琢磨起来,“是不是二皇子?”
阮穆隐脸色阴沉:“极有可能。若是太子死了,儿子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他却能坐收渔翁之利。”
翁贵妃只觉得今日精力交瘁,连日来白忙活一场,又回到原地了:“今日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可想好去哪个侧妃的院子?”
“既然都一样,前半夜先去浮香苑,后半夜再去翠和院。”
浮香苑是工部员外郎夏家的女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