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凝收到阮穆棱回并安的消息后,趁白天去学堂的时候,偷偷去了镇北王府。
她在王府内四处寻觅,最终在镇北王妃的幽雅院落中,找到了秒月的身影。
见秒月安然无恙,秒凝松了一口气。
她疾步上前,紧握住秒月的手,将她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语气中透露着关切与焦急。
“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和娘都担心坏了。”
秒月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秒凝的双眼,她轻声细语地道:“姐姐,我,我这两个月一直在执行任务。”
“现在太子妃是摄政王,娘娘被打入冷宫,主子的计划不可能实现了。你跟姐姐回去吧。”
秒月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挣脱秒凝的手,坚定地道:“姐姐,公子答应过我,等他从并安回来,会放我们自由。到时候,姐姐就可以安心地嫁给蒋许,我也可以陪伴在娘的身边。”
秒凝气得脸色铁青:“你怎么还如此天真?这么多年来,你难道还不明白主子们的心吗?我们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如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随时都会被清理。”
秒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她坚定地摇摇头:“姐姐,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他答应过我,只要再过两个月,他就会让我们离开。”
见秒月如此固执,秒凝无奈至极:“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看看那些曾经为主子效力的没用棋子,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
秒月紧咬下唇,她知道姐姐说的是事实,但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姐姐留在摄政王身边吧,不要再参与我的事情了。”
秒凝见她执迷不悟,抬手轻轻一击,将秒月打晕,直接把她抱回了家中。
—
阮穆棱回到并安后,先去向镇北王妃请了安。
王妃的小腹已经隆起,浑身透露母爱的光辉。
一年多不见,王妃眼中满是惊喜。
阮穆棱却感到一股被遗弃的烦躁,他努力压下心中的不适,关切地询问起镇北王妃的身体状况。
镇北王妃温柔地抚摸着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再过四个月,我们镇北王府将迎来新的生命。”
阮穆棱点了点头,“父王如何了?”
镇北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母妃一直按照你祖父的吩咐,在你父王的饭菜里小量地下药。如今,你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能下床了。”
阮穆棱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去看看父王。”
"棱儿……"镇北王妃轻柔而带着恳切地唤住了他,"能不能,不要再实施那些计划了?"
阮穆棱转身,眉头微皱,"母妃,如今局势已然如此,您这样的话,岂不是与投降无异?"
镇北王妃叹道,"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大皇子府的人被发配边疆。其实母妃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宁静。我们,我们……"
"母妃不要天真了。"阮穆棱瞥了眼那尚在腹中的孩子,"是因为有了这个新的生命,您的心变软了吗?"
"母妃只是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她带着无尽的忧虑诉道。
"当初世子提出要娶摄政王的时候,母妃知道摄政王不能生育,心中其实暗喜。因为世子的性格,很可能会从你名下过继一个孩子。这样你无需付出太多,日后你的孩子便能继承王位。"
阮穆棱冷笑,"母妃的魄力,竟还不如娘娘的一半。"
镇北王妃卑怯,回忆道:"你祖父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嫁的必须是大封最有权势的男子,为家族的荣耀而牺牲。无论是女工、琴棋书画,还是选秀,母妃始终不如贵妃娘娘。我总是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后来,我嫁给了你父王。虽然他陪我们的时间很少,但他对我们都是真心的,从未苛待过谁。"
阮穆棱质问:"仅凭这点微薄的情感,母妃就倒向了父王?"
"不,你父王病重在床,常常念叨的还是你多一些。"王妃轻轻说。
"那只是他的愧疚,他什么都没给我!"阮穆棱情绪激动。
"棱儿,你以为你能轻易回到并安是因为什么?是你父王写信给摄政王,他……他愿意将一半的兵权交给摄政王,作为换你回来的条件。"
阮穆棱愣住,随后又是一声冷笑,"大哥会同意?父王早已将全部兵权交给了大哥。"
"世子前两个月外出寻找太子,至今未归。他曾说,若他不能回来,便让你父王做主,召你回来管理镇北军。"
"这是陷阱!母妃别被感情所蒙蔽,儿臣先行告退。"
阮穆棱从王妃的院子走出,遇到了一群弟弟妹妹在玩耍。
无论是侧妃所生还是妾妃所生,他们都恭敬地向他行礼:"二哥。"
他点头,示意他们继续玩耍,便又往镇北王的院子去。
也许是受到镇北王妃的影响,他情绪有些复杂。
站在台阶上,他深吸一口寒风,平复心绪。
还没有走进暖阁,便闻到浓重的药味。
小厮解释:“王爷近日高热不退,府医正在尝试各种药方。”
里面传来镇北王痛苦的咳嗽声,阮穆棱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父王?"他轻声呼唤,满是担忧。
镇北王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儿子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尝试说话,但声音微弱而断续:“不过…几日…你便…到…并安…”
“儿臣听闻父王病重,心中担忧,故快马加鞭赶回。”
阮穆棱在床边坐下,轻轻扶着镇北王躺下。
他眼中满是关切,“父王怎会病得如此严重?”
“前些日子,旧疾复发,又遭遇风寒侵袭。未曾想到病情会如此迅速恶化,各种药物皆难以奏效。”
镇北王虽然依旧高大威猛,但此刻却满脸憔悴,仿佛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