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知看着那明显小了一圈的黑色尸晶稍稍沉默，然后从自己的腰包中挑出几颗同样小了一大圈的尸晶说道：“这是从那几盆韭菜下面发现的，当时那韭菜的根系缠绕其上，与你手中这颗黑色尸晶情况相似。”
闻山雨瞳孔微微一缩，原本闪过的小心思彻底抛之脑后，在别人手下打拼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上面人留一手的习惯，对于姚良知的些许谨慎，他完全表示理解。
“那现在找人来试试就行了？”
姚良知看了眼不再装死的长毛男，稍稍凑近地问道：“你说吗？”
短暂沉默后，长毛男开口：“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Z市情况如何？”
“水下不知道，但是水上应该没有活着的丧尸了。”
长毛男咧嘴一笑，露出类似于丧尸一般的牙齿，较为奇异地看着姚良知：“没想到这种世道，竟然还有你这么‘大善人’？”
“杀杀丧尸就算善人了？”
“当然不算，但是为了杀丧尸而受重伤，甚至可以说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人，在这世道怎么也可以说是大善人了。”
姚良知没有回答。
长毛男继续开口：“你们碰见几只绿眼丧尸？”
“这已经超出一个问题了，你先回答我吧，你知道绿眼的存在？”
长毛男眼中绿意闪过：“那穿西装的丧尸你应该见过吧。”
“它死了。”姚良知在这长毛男说出西装丧尸后，就已然明白，眼前这个长毛男并不故步自封。
“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大笑过后，长毛男眼神莫名的开口：“说吧，你们碰见几只绿眼丧尸，你说的话，代表着我你们了解我身体秘密的快慢。”
“完全体，四只。”姚良知不介意满足下赴死之人的好奇心，他知道身前这个长毛男不是那种天真之人，会幻想着还能依靠最后一点东西来祈求活命的可能。
长毛男变得沉默起来，许久后才慢慢开口：“你们也别嫌我啰嗦，我便从最开始讲起吧。”
姚良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去年灾变后，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确定社会秩序的崩坏，于是我便观察起丧尸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开始的丧尸分为两类，一为白眼，二为黑眼，白色眼睛的丧尸只拥有对人类鲜血的嗅觉以及正常的听觉，黑眼则不然，它们多了一个视觉。”
这些知识对姚良知等人来说不算什么秘密，但在灾变开始前，对于一个正常人，能有勇气去研究丧尸，并且确认其特性，已然十分不易。
“后面我又观察到，每次到了晚上，这些丧尸的活动便会减弱，不想等死的我便联合了两个幸存者，开始在大楼里面捕捉丧尸进行研究。”
说到这长毛男停顿了一会，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神有点晦暗莫名：“可是实验是需要时间的器材的，那时候开始，我们便用吃的东西来诱骗其他幸存的人，男的用来做实验，女的则用来发泄，在丧尸与人的器官移植，血液互换，强行喂正常人生吃丧尸肉等一系列失败的实验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姚良知与闻山雨对视一眼，明白这长毛男说的是什么。
“咯咯，那丧尸脑袋内，概率出现的那种颜色晶体，为我们开启了新的大门的同时，也带来了痛苦。”
说完长毛男看着自己身上的异样，压制的人性占据了上风，对自己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憎恨与厌恶。
“围绕这种晶体，我们不断地进行各种实验，直到整座大楼的人都快被我们骗完以后，我们终于实验出来，将那晶体直接植入人体大脑和与丧尸脑液混合一起当做植物肥料的方法。”
这时候姚良知适时提出一个问题：“你一直说你们，那怎么只剩你一个呢？”
长毛男怪异的看了姚良知一眼：“掌握了真理和力量的你，会愿意与其他人分享吗？”
姚良知没有说话，但是闻山雨却给出了答案，只见他拿出几颗完整的黑白两色尸晶，展示给长毛男看。
“这就是分享的结果，而我的实力在姚老大的手下里面，恐怕得排几千位之后。”
长毛男这话其实也是在试探，他不相信正常人类会有拥有与他比肩，不，应该叫碾压他的力量，出于直觉，他相信了闻山雨的话，几千！几千这样的人！
“看样子你们是走在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呢！”
“正确？”
“呵呵，听我慢慢说。”长毛男一抹自嘲浮现：“我以为我能独享这个秘密，可惜，可惜我们却忘记了有种毒叫慢性毒，在确认这晶体的作用后，我便着手强化自己，开始也很顺利，我的力量，敏捷，身体的柔韧度以及恢复力都得到很大的提升，后面我不再满足于白色晶体带来的强化，开始去狩猎那些黑色眼睛的丧尸，而这行为，也是导致我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的原因。”
“有什么坏影响？”
姚良知无法确定这长毛男身上表现出来的兽性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还是由于他错误的尸晶使用方式。
“坏影响？初次见面，你是不是也感觉我像一只丧尸？我现在的状态说是半尸半人也不为过！”
“你这种尸晶使用方式，能将你思维保留？往丧尸化方向发生变异？”姚良知双眼一凝，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这个长毛男的切身感受。
“对鲜血的渴望，兽性压过人性，体感变得迟钝，身体半兽化这都是坏影响，你们应该也会多少受点影响吧？”
姚良知没有拒绝这长毛男的试探，坦然的承认：“嗜血，色欲但却能勉力控制。”
“真能控制吗？不过是缓解吧！”长毛男嗤笑一声。
姚良知不回话，作为整个E市人类中最强的一个人，他为何要一意推行轮战和男女搭配，不就是为了缓解尸晶带来的消极影响？他脚步不停的原因，除了扩张外，还有一个连苏束楚和楚召南都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他的嗜血性！只有不断的战斗，斩杀丧尸，才能让他心中那积聚的杀意缓缓消解，不至于把自己逼成疯子。
“那又如何？”
长毛男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模样看向姚良知：“那就不得不提你口中那尸晶一种特性了。”
“什么？”
“肉体与情绪的再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