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无广告小说 言情 皎皎,你也不想……

第 10 章

  黄昏时刻,抬头看便能望见大片橙红色的晚霞,云朵稀疏地像是被扯松的棉花。

  微风轻轻吹拂过树林,温之皎脚步轻快地山脚走出。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些汗水,宽沿的草帽松松垮垮地压在头上,连衣裙的裙摆随风飘扬,些微泥点沾上了她的脚踝。

  她有些嫌弃地抬起小腿,脸色不是很好地看向一旁的中年女人,道:“大师,你说能让我自由出入,也不过就是偷偷出来啊。”

  大师气定神闲地道:“你没发觉,从那么大的庄园,那么高的山走出来,我们才花了十几分钟吗?”

  温之皎摘下了草帽,扇了扇风,脸上有着湿润的,透着热气的粉红。她仰着脑袋想了几分钟,又道:“好像是哦。”

  大师等着她的疑惑,脑中已措辞好了一堆玄学话术,可望向温之皎时,却见她踮着脚东张西望,全然没把这玄幻的“逃跑路径”当回事似的。

  ……看来剧情也没有很崩,和原著那个脑子不聪明净作死的女配人设还是符合的。

  大师正琢磨着,一辆出租车遥遥行驶过来,停在了两人身旁。

  两人上了车,大师又叮嘱道:“等等到了裴野在的医院,你一定要诚恳认错,好好补偿他。”

  温之皎的手支着下巴,不说话,把手举到车窗边,开始欣赏美甲。落日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肩上,身上,衬得她的姿态愈发闲适淡然。

  “皎皎,我在跟你说话呢。”大师顿了下,又道:“你好像不爱理人,这不太好。”

  温之皎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转过头,眨眨眼,“啊,有吗?”她的唇翘起来,眉毛挑了挑,便不回话了。

  大师又道:“难道你不相信我能帮你改变你的命运吗?”

  温之皎仍然是笑,眉毛拧起来,“有吗?”

  需要自证的话题又被抛回。

  这一刻,她察觉到温之皎似乎夺得了她们交流的主导性,但又怀疑是第一次维护这种崩坏了多年的小说世界带来的疑神疑鬼。毕竟,在下午刚见面时,她眼睛湿润无助地求自己帮她解决订婚时,看起来解决难度并不高。

  不过无论如何,确定引导角色的可控性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可控性差,就要和总部汇报采取其他手段了。这个世界距离彻底崩塌岌岌可危,一般推荐柔性劝导,但必要的情况下,总部也会抽取任务者扮演温之皎的硬性手段辅助维护。

  大师的眼神柔和下来,像是在聊知心话,“那换个话题,我其实觉得和你很投缘,所以想更多的帮你。我不会害你的,如果你对我有什么疑虑,可以提出来的。当然,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也可以告诉我。”

  温之皎问道:“什么是奇怪的事呢?”

  大师笑了下,“类似掐痕?我其实一直忘了问你,这个痕迹怎么来的?你似乎也一直没和我说过。”

  她的眼睛紧紧凝着温之皎,配合着她那堪称慈爱的笑容,倒是生出了几分渗人。

  温之皎的眼睛眯了起来,话音带着像撒娇似的抱怨,“大师,我花钱请你来是帮我解决问题的,不是给我提问题的。我就是很尊敬你,才愿意来道歉的,不然我才不愿意来见裴野……他说话又难听,长得又凶,烦死了。”

  她越说越烦似的,拿起膝盖上的宽严草帽直接扣在脑袋上,话音闷闷的,“心情真差。”

  大师又要说话,她握着草帽的手便拉下帽檐挡住耳朵,指甲上的水钻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好,我不多说了。”大师心中一时没试探出什么,只是道:“快到医院了,你拿着这个。”

  温之皎掀起帽子一角,看见大师递过来一个锦盒。

  她有些疑惑,“什么?”

  大师道:“我帮你准备的,道歉的礼物。”

  温之皎接过,打开一看,却见是一个小小的赛车微缩模型,模样十分精致。

  她疑惑道:“大师,你们还有这项服务?”

  “开光过了,会保他平安。”大师顿了下,才又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你现在遭遇的这些事,都是你不够与人和善。俗话说,修身养性才是最大的逆天改命,你既然花了钱,我就会一直帮你的。”

  此时,车也停在了医院门口。

  温之皎将锦盒放进斜挎包里,下了车,大师紧跟其后,还不忘叮嘱:“我会在病房门口帮你看着的,时间够了我就给你发消息,然后我们回庄园。记住,锦盒最后快走了再送,别给被退回的机会。”

  “好好好,知道了。”温之皎大步跨上台阶,一阵风吹过,草帽下的黑色卷发随风飘扬,帽子险些被吹起。她立刻仰头用手扶住,却骤然感觉有一道视线在俯瞰,当她搜寻时,却发觉二楼的窗台处什么也没有。

  看错了吧。

  温之皎踏入私立医院内部。

  医院二楼是住院部,走廊尽头的窗台处,裴野蹲在窗台下,手抓了抓头发。他听见自己心脏在耳边狂跳,热意也从耳朵边缘一路蔓延,嘴巴忍不住咧开又想把脸埋在手臂里。

  本来只是透透气,居然看到了她。

  她怎么来了?是来看江远丞的?可是江远丞怎么舍得让她出门?

  算了,她只是来看江远丞的。

  裴野想。

  可是,她说不定也会顺便来看一下自己。

  他……那样子是做对了吧?

  裴野又想。

  他的两只手插入白发里,感觉自己快熟了,却又忍不住张开嘴咬了几口空气。

  几秒后,裴野迅速起身,回到了病房躺着。

  温之皎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没见过几面,他也不过是觉得她长得还可以,多少有点英雄救美的情节而已!他不想让她为难,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他确实不爽她,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和闷葫芦一样?好像自己会吃人一样。

  他想来想去,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里,突然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

  裴野突然掀开被子起身,走到了门前,打开了一条缝探出头向右边望了望。明亮干净的走廊空无一人。

  啧,这女的真不来啊,就当他白好心了。

  赔了一辆车,还莫名跟兄弟闹掰。

  裴野正要将脑袋缩回,却听见左边传来一道声音:“你在看什么?”

  他一惊,身体不自觉往门上一靠,门迅速闭合,眼看要卡住脖子。

  温之皎缓缓瞪大眼,立刻用膝盖抵住门,“喂!”

  一瞬间,两人距离被拉近,裴野下颌蹭过她的发顶,很淡的玫瑰沐浴露味侵袭又散去。他立刻将脑袋伸回来,成功让自己从被自己卡死的搞笑新闻中拯救出来。

  但下一秒,他就像个蠢货一样抱着门,“进、进来吧。”

  温之皎:“……好。”

  她有些尴尬地坐在病床旁,不太理解那一出。而比她更尴尬的是裴野,他觉得自己丢尽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裴野倒了杯水,自己躺回了床上,仰着头,“你怎么来了?”

  他像是觉得闷热,掀起了袖子,露出了包扎的伤口。

  温之皎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顿了下,才道:“我是来道谢,还有道歉的。”

  裴野的眼睛看向她,黑眸里有着讥诮,“你与其跟我道歉道谢,倒是不如说一下,为什么时间这么巧的,我前脚见了你,你后脚就——”

  他的身体直起,抬起手,悬停在她脖颈上,她立刻往后仰了下身体。

  裴野本就想收回手,见状却忍不住探身,手掌扣住了她的肩膀。拇指摸索了她白皙脖颈上的淤青,她像是有些受不了,脖颈颤动了下。

  “不要这样。”

  温之皎用手指点了下他的手背。

  裴野移开视线,收回了手,却一时间不知道放哪里似的垂着。

  温之皎的手搭在膝上的包包上,垂着眼睫,轻声道:“已经不重要了,对不起,让你遭遇了这样的事。”

  一阵风吹过,窗前的轻纱飘动,裴野的白发也随风而动。

  他凝视着温之皎,忍不住笑了下,道:“很重要,你要知道,被你这么一闹,我和江远丞的关系闹得很难看。我花了那么多钱拍下的赛车要重新返修,我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甚至……”

  裴野近乎恶劣地拉进了她与温之皎的距离,用视线将她一点点吞入腹中,尖牙抵住唇。他道:“右手指节骨折,指节耽误了之后的比赛。”

  他道:“温之皎,你想过你一句谎话,给我造成了多大麻烦吗?”

  温之皎很轻易地感觉到他话中的威胁气息,也感觉到他逼近时的危险,一时间有些僵住。怎么回事,还以为道个歉送个礼物就结束了呢。

  她抬起眼,只是重复:“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什么也不愿给。

  可惜裴野现在不吃这套,他的手握住温之皎的下颌,黑眸弯了下,“说吧,到底是谁掐的?你搞清楚,现在我才是受害者,你不要露出这种……很委屈的样子,”

  裴野说完,握着她下颌的手力道松了,不然地抽回手,“搞得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温之皎的眼泪含在眼睛里,抿着唇,苍白地摇了摇头,“不要问了。”

  她骤然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了锦盒,急急忙忙地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她立刻转身,脚步匆忙地要往外走。

  手机震动了,时间到了,得赶紧走了,别让江远丞回庄园撞到自己不在!

  温之皎刚转过身,裴野的速度更快,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低声道:“是……江家的佣人吧。”

  温之皎:“……啊?”

  裴野道:“江远丞对你这么上心,结果连家里的佣人都管不住吗?”

  温之皎愣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裴野已经把她想象成在家里被佣人欺负却还在江远丞面前强颜欢笑的形象了。

  啊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温之皎转过身,泪珠恰好地从眼眶里落下,抿着唇,红着眼缓慢地摇头。

  “别猜了。”

  她说完,用力甩开裴野的手往外走。

  可刚走到病房门前,一人却正正好推开门,她第一眼先看到一根熟悉的手杖,再抬头,看见的便是面无表情的江远丞。

  温之皎瞪大眼。

  病房外,大师站在走廊尽头,听着脑内的机械音。

  【剧情已更新,现重新为此世界规划重要节点剧情:温之皎因裴野替她顶罪而偷溜出去看望裴野,同时道歉送礼,原本对她不屑一顾的裴野对她虽没有改观却仍然好奇她为何如此。可她始终不愿说出实情,面对裴野的关心潸然泪下。出于安慰,裴野与她的距离拉近不少,就在此时,江远丞推门而入撞见这幕,原来他正好在附近病房修养。面对朋友与未婚妻的亲密,他勃然大怒,认定他们早有私情,当场质问,而温之皎被他的怀疑刺伤,索性认下一切。旁观一切的裴野却因此误会她别有用心,冷脸说出原来都是勾引的话,这让江远丞彻底崩溃,他狠狠掌掴她后,将她囚在房间中,用锁链与恨束缚她,指责她的背叛与不忠,日夜不停……[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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