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意难免忘形
第三回合的破阵,同样是由北辰与泰玄布下两个相同的迷阵,最快破阵者胜。
星晚的师兄师姐们虽然没有猜中开头但却猜中了结尾。
破阵一局,星晚进入迷阵后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整个人就完好无损的闯了出来。
这次连老神君泰玄都惊坐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台下的星晚。
“这......怎会如此之快?”
北辰神色自若的站起身,淡然道:“我这个徒弟自小跟着我的师尊静仁天神长大,别的没学会,就跟她师祖学了这么一个技艺。”
“原来如此!”
泰玄了然的点点头,北辰所言尽是透着宗门对这个小徒弟的喜爱,泰玄自然也听得出来,况且迷阵又是自己亲手所布,也无甚必要去怀疑。
结局已定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泰玄拱手向北辰告辞,“大比即已有了结果,那老夫也就该回天宫向天君复命了!”
“神君慢走!”
泰玄呈上仙云,往南荣洛书所在的迷阵望了一望,心中叹道:“天意也,不可强求!”
待南荣洛书破开迷阵,以一个帅气的飞身落在广场上时,眼前的一幕直让她心底发凉,她又看到了已经在外等候的星晚,而且还悠闲靠在凌萱肩上打着瞌睡。
“沈星晚!”
凌萱抖抖肩膀,晃醒了睡意朦胧的星晚。
“嗯!开饭了吗?”
星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时忘了身处何地。
“你是弃权了还是……?”
此时的南荣洛书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不好意思,我是破阵后才出来的!”
南荣洛书闻言如遭雷殛,脚下一虚险些跌倒,她的贴身仙娥忙上前来搀扶。
“滚开!”
南荣洛书厉喝一声,再也隐藏不住失败的懊恼,她袍袖一甩将怒气全撒在了仙娥身上。
星晚无奈摇摇头,“公主殿下,别那么大火气嘛!”
北辰飞身下台,行至二人面前。
“输赢乃兵家常事,公主殿下切莫太过在意!你们二人的仙途还很长,当下,最应该做的是加强修炼,不必要为了一时的输赢而伤了和气!”
“是,神君!”
“是,师尊!”
南荣洛书觉得星晚那一声师尊刺耳至极,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计划落空的她满腔恨意,再也维持不住原本的风度,不待北辰宣布最终结果,便阴沉着脸离开了。
事后,星晚向北辰如实告知了自己仙脉恢复完好一事,北辰听后却毫无诧异之色。
“一切机缘皆是天道注定,善用即可。你仙脉刚刚恢复,灵力不稳,我给你三天时间稍作休整,待体内灵力运行畅通之后,定要刻苦修炼,以备入生死林寻神器!”
三天!三天!!!
星晚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三天”这两个字,这可把她高兴坏了,她本就不是个勤勉好学的,以前因为仙脉断裂的原因,不论是修行还是术法,她样样不通,但人间的吃喝玩乐,她倒是如数家珍。
在北辰让星晚稍作休整的这三天里,她就偷偷跑去人间疯狂了三天三夜,日日饮酒,夜夜笙歌。
东海随意一颗夜明珠就能让星晚在人家富甲一方,财大气粗的她,这几日的她就像个散财童子走哪赏哪。
一时忘形的星晚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快乐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最后一天深夜,星晚十分不舍的离开了人间,回到灵启山。
一身酒气的她仍不忘手提酒壶,边喝边走,不过自己这副酒醉如泥的样子可不敢让北辰看到,会被罚的面目全非的,所以,她决定先去师祖生前的住处云隐阁睡上一晚。
打开云隐阁的结界,星晚脚步踉跄的来到一棵树前,嘴里含混不清的唤道:“无漾,无漾......我......有......好消息......要说与你”
“你怎得回来了?”
庭院里传来一个男人冰冷的质问,男人一张脸上满是疤痕,暴露在衣物外的皮肤也尽是狰狞的伤疤。
但即使容貌被毁也遮挡不住那英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轮廓,且他身姿修长挺拔,一袭白衣翩翩,气质依旧卓然。
星晚没有理会男子的质问,又自顾自的举起酒壶豪饮一口,继续嚷道:“无漾......我渴......给我倒茶......去......”
男子微微皱眉,眸中闪过嫌弃神色,转身拂袖而去。
这位名叫无漾的男子,是星晚从人间救回来的。
虽说天界禁止神仙干涉凡人命格,但星晚完美继承了自己师祖爱从外面捡人的优良传统,是以,不管受伤的是妖灵还是凡人,她统统都收,收来就把他们藏在云隐阁慢慢养伤。
一年前,星晚原本是想在人间的荒山猎些野味回去吃的,却误将荒草丛中的无漾当成了猎物,一箭就射在了人家身上,中箭之前无漾虽是遍体鳞伤但还尚有生气,但中箭后直接奄奄一息了。星晚便一刻不敢耽搁的将他带回了灵启山的云隐阁。
无漾原本对是她感激不尽的,而如今面对星晚时的不悦,原因有二。
这其一便出在疗伤一事上。
当初无漾伤势严重,伤口遍布全身,星晚为方便施救便给自己施了个易容术,化身男子为其医治。
星晚随师祖同姓沈,在无漾面前以沈大哥自居,为他上药、泡药浴这些事,都由她亲力亲为。不料后来东窗事发,星晚的女儿身被无漾无意间识破,两人简直尴尬到裂开。
无漾为免尴尬决定离开灵启山,可星晚却一直以各种理由阻拦,迟迟不肯放人家走,这也是无漾恼她的第二个原因。
“无漾,我好渴啊......给我来一杯清……茶”
醉酒星晚将眼前这棵树认作了无漾,开始疯狂摇晃,还提高了音调,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片刻后,无漾又回到了庭院。
再次出现,他戴上了银色面具,手握清华茶杯和一个精美的白瓷茶壶。
他将斟满茶的茶杯递到星晚面前,冷声道:“喝吧!你既救我一命,我也该留你一命!不能让你就这么渴死。”
不成想,星晚抢过他手里的茶壶一饮而尽,而后还举着茶壶对大树命道:“再来,我渴......还......热......”
一整壶茶水灌下去,星晚的脸颊却泛起了潮红,不停地喊热。无漾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为她诊脉。
“火邪内盛,毒邪外发……”
无漾脑子里又是“翁”的一声,这个女人怎么……竟像是中了催欲之药的脉像。
“还真是会惹是生非啊!”
无漾眉头紧锁,动作狠戾的一把抱起浑身滚烫的星晚,去找解药。
此时星晚的意识已模糊不清,她倚靠在无漾怀里,身体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
鼻尖萦绕着无漾身上独特的香气,清新淡雅犹如山间清泉带着丝丝清爽。
星晚浑身烧的难受,便又偏头往无漾怀里靠了靠,嘴里呢喃着。
“无漾,你怀里……好舒服!”
“闭嘴!”
无漾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抑制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