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找到李四光
机关俑近距离挨了一枪,躺在地上不断挥舞着胳膊,想挣扎着站起身,我们二话不说,迅速从他身旁跑过,轮到我时,小腿险些被他掌心里的钉刺碰到。
一说起逃命,我们怎敢放慢脚步,好在那两只粽子离我们有些距离,机关俑行动又笨重,一时半会追不上来,我们跑了几分钟后,范剑体力不支便停了下来。
刘长贵跑在前头,我唤了他一声,这家伙脚底抹了油似的,一跑便停不下来。
我们三人在原地歇了会脚,都没说话,我们并非未从惊吓中缓过来,而是担忧李四光的安危,我们经历了这么些事,都是幸运的死里逃生,然而,孤身一人的李四光也能如此么?
范剑和刘长贵的脸色都不好看,我明白,他们虽然保持着沉默,但心底里也能猜到答案,只是没能找到李四光的尸体,他们始终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片刻后,范剑站起身,望了望我们跑来的方向,开口道,
“你们知道机关俑是啥么?”
刘长贵缓过神,不解地看了范剑一眼,又摇了摇头。范剑冷笑一声,解释道,
“机关俑,亦称机关傀儡,其中机关兽俑运用的最广泛,起初机关俑只是用来镇压黄河水患的,后来便运用在战争上,比如说三国时期,诸葛亮征南蛮时,并非演义里对孟获七擒七纵,
正史上,诸葛亮一仗便把南蛮打得服服帖帖,使其百年不敢再犯边境,那一仗是诸葛亮第一次统领大兵团作战,诸葛亮大获全胜的原因,正在与他当时做了兽俑,那些兽俑暗藏机关,口中含有火器,动不动就会喷火,那些南蛮人说难听点也就比原始部落人强了点,他们哪见过这种阵仗?别说打,他们一下子便被诸葛亮吓得溃不成军。”
听到这里,我便知晓范剑又扯远了,我道,
“你说的那些兽俑,只是单纯的体内设有机关,我们刚刚遇到的机关俑你不是说里头还藏着脏东西么?”
范剑点了点头,补充道,
“我说的只是兽俑运用得广泛,人俑倒不多见,早在秦朝时,秦始皇曾下令让全国不准使用人俑,当初秦始皇派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前往东海求神仙,徐福从宁波出发,寻找海上“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
虽然徐福没找到长生不死的仙药,但他找神仙求得了三千件精致的陶俑,其中有一千多件是机关俑,据说那些机关俑能自己走路,有忠诚的思想,还能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随后徐福便派人将这些机关俑运了回去,当时秦始皇见了差点被吓出病来,
因此,机关俑被下了禁令,随之兽俑兴起,但鲜为人知的是,当时有一位方士拆解了徐福求得的机关俑,了解了里头的构造,随后那位方士又暗地里名人造了一千个机关俑。
不过,那一千个机关俑,说简单点就是第三方厂商捏出来的山寨版,功能没法和神仙造出来的比,那些山寨人俑只是单纯能动,和木头人一样死板,压根没有用途,那位方士怕秦始皇降罪,又把这一千件山寨俑藏起来了,
所以,当我见到没有脸的机关俑后,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几千年前仿造的机关俑,毕竟是批量生产,没有脸倒也说得通,但要说那陶俑为啥没这么死板,答应不说也知道,
那位方士藏的机关俑指定被后人发现了,那些人用了某种手段,估计用什么邪术将人的魂魄困进人俑里,再将其改造成真正的傀儡机关俑,几千年下来都能用其给自己守墓,简直惨无人道。”
范剑的话让我和刘长贵身躯一震,这么说来,机关人俑反而比粽子还可怕?范剑见我俩脸色也不好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他干咳一声,话锋一转,
“好了,咱赶紧去找李叔吧,咱都走到这一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长贵嗯了一声,随后我们三人便再次沿着墓道往里走去。
这一路走来,除了李四光掉的那把凿子外,我们没再发现任何线索,唯一能确定的是,李四光手里还有一把铲子、一个手电,并且走的正是我们脚下的路。
我们走了不知多久,墓道渐渐变窄,到最后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我打量了一番周围,这条墓道顶部为拱形,宽仅有一米,在我们左侧的墙壁上,每隔十米留有一个可容纳一人身子的凹洞,大小和冰箱差不多,若在这种狭窄的走道里踩中什么机关,咱必死无疑。
范剑在前面走走停停,十分谨慎,刘长贵紧绷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跟着范剑往前挪,而我走在后边留意我们后方的情况,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刘长贵猛地停下脚步,我也没留意,一头撞在刘长贵背着的猎枪上,当我向二人看去之时,只见他们俩正杵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盯着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我心头一紧,赶忙跻身顺着他们手电光看去。
只见墓道前方十米外,从一旁的凹洞里赫然拦着两条小腿,这两条小腿从凹洞里伸出,一动不动地放在墓道中央,十分眼熟。我心中一喜,这分明是李四光的腿!李四光正坐在前边的凹洞里,只是看不到他身体。
刘长贵二话不说,赶忙上前查看,我和范剑也紧随其后。
只见李四光一动不动地坐靠在凹洞中,如同死了一般,他两腿伸得笔直,仰着头,双眼紧闭,赤裸的上身满是淤青和伤痕。
刘长贵见此情景,眼里噙着泪水,他轻声唤了两声李舅,见没有反应,他将颤抖的手放到李四光鼻尖下。
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默默地看着刘长贵,片刻后,刘长贵的神情舒缓下来,长吁一口气,道,
“李舅还活着,但状态不太好。”
刘长贵说罢,检查了一番李四光的伤势,所幸是些皮肉伤,范剑从包里掏出几根短棍,将其支撑在李四光脚踝上,再用绳子一缠,这几根木棍便成了简易夹板。
将伤势处理完毕后,我们在原地歇了歇,我看了眼手表,此时是正午十二点,自打下墓以来过去了半天。不得不说李四光确实命大,竟能孤身一人走到这里,作为一名专业的土夫子,他的各项素质确实很高。
李四光在我们一番照料下,状态慢慢有了好转,呼吸平稳了许多,甚至微微打起了呼噜。意识到李四光没啥大碍,我们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刘长贵看了眼我们,压低声音道,
“李舅是找着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出去?”
范剑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似乎心里也没底。我接过话题,
“咱回去的话,就算找到了开石门的机关,你说那俩粽子还有机关俑会放过我们么?我和范剑找你们时还遇到了尸鳖。”
听见这话,刘长贵垂下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过了半晌,范剑开口道,
“李叔现在很虚弱,就算没有那些东西阻碍,那条上坡的墓道咱也没法轻易上去,我们不如也睡会,等李叔醒了再说。”
范剑的话有道理,我们也没说什么,毕竟李四光是我们的顶梁柱,他在我们能安心许多。反正现在也没法出去,不如先养足体力,我们怕机关俑和粽子卷土重来,我们三人便轮番看守墓道里的情况,每个人都睡了几小时。
......
在墓穴这种地方,能睡着的人也是心大,我睡眠很浅,迷迷糊糊地听见一阵嘎吱嘎吱的动静,这嘎吱声就像指甲扣棺材板发出的声音,令人十分不适,我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李四光正坐在一旁,朝猎枪木板上的污渍吐了口唾沫,随后又嘎吱嘎吱地刮了起来。而范剑和刘长贵二人,此时正留着哈喇子呼呼大睡。
我心里一阵无语,特么的咋让李四光来守夜了,还偏偏在千年古墓里刮木头,这谁听了不迷糊?不过看李四光的神情,似乎状态好了不少,毕竟南岙村的人脸上基本没啥血色,判断一个人伤的严重与否,只能看神情和动作。
李四光见我醒来,似乎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动静太大,歉笑道,
“啊,把你吵醒了吗?你再睡会吧,我不挠了。”
“没事儿,我在这种地方也睡不舒服,噢对了李叔,你现在有好点吗?”
我问道。李四光摆摆手,看了眼睡着的二人,压低声音道,
“在我眼里,只有缺条胳膊断条腿才算受伤,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不得已才往这儿走,没想到你也跟着他俩来救我,真是谢谢你了小兄弟,有胆量。”
李四光说着对我竖了竖大拇指,还未等我追问,李四光继续道,
“只是...上面没人看着,有这么大个盗洞,我怕事情败露,虽然阿迪看着,但等咱出去也不知啥时候了,我怕阿迪活活饿死。”
听见这番话,我不由得一愣,李四光根本不为如何出去而发愁,反而顾及起自己的名声,还有那条恶狗的安危了。不过也对,生活在农村的人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名声,生怕自己的丑事十里八乡地到处传。
不过,李四光的言下之意,难道说他有办法从墓穴里脱身?我问道,
“李叔,你说咱现在该怎么出去?我们回去的墓道有不少东西妨碍,我们一路过来也是九死一生,噢对了,你当时掉进墓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危急的事?”
李四光闻言,叹出一口气,淡笑道,
“出去的路肯定有,等他俩醒了再说,我一个个地说怪累的,我还是跟你讲讲我摔下去的事吧,我和他俩讲过了,你还不知道呢。”
我点了点头,随后李四光便解释起当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