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无广告小说 灵异 死后世界:开局当贼被鬼掐

第三十一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就像水浒里的“青面兽杨志”,包子大小的胎记从老刘的左眉延伸到鼻翼,眼白在胎记里格外显眼,跟熊猫似的。

  钢刃摩擦在脸颊,老刘眼中骤现绝望,咧着嘴哭嚎起来,沟壑纵横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妇人看了看惨不忍睹的女尸,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忧伤之色,她又走到老刘面前,眼中寒意凌然。

  妇人揪起老刘的衣领,将其一把拽到棺材旁。老刘一个踉跄,扑通一声便和满地尸油亲密接触。

  看样子老刘是得被活活折磨死,我看了眼范剑,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光膀男人,神情凝重,眉心已皱成疙瘩。

  我顺着范剑目光看去,光膀男人正低头自顾自地用抹布不停擦试着匕首,一条盘在胳膊上的过肩龙纹的栩栩如生,肱二头肌上的龙爪随着动弹的胳膊仿佛活了过来。

  我心头一紧,这村子里的鬼竟还有职业,这光膀男应该是刽子手。

  我摸了摸下巴,桃木剑能伤鬼,但刽子手用的却是匕首,这正就说明他们不是鬼,但我也不觉得他们像活人。

  我微微下蹲,远远打量起纹在胳膊上的龙头。

  就在这时,我目光一凝,光膀男垂着的脸上,眼珠正滴溜溜打转,时不时瞥一眼哭嚎的老刘,胸口快速起伏,似乎在急促喘气,但仍旧不停手中动作。

  我注视着男人手中的匕首,钢刃早已锃光瓦亮,仍在不停擦拭。显然注意力没放在刀上,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见此一幕,我泛起一丝困惑,看他这紧张样子,难道是第一次做这行?凶神恶煞地扛着条过肩龙,没想到这么怂。

  这时,范剑凑来我耳边悄声道,

  “你看老刘这瘦弱样子,他打的死人么?”

  我摇摇头,接话道,

  “说不定老刘妻子更瘦,经常家暴的话,失手打死妻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妇人手段毒辣,我一想到血液飞溅、剖腹露骨的景象就心感恶寒。我看了范剑一眼,拉着他就想走。还没等我转身,只传来一声惨叫,于此同时,只见迎面飞来一物,正旋转着朝我脑门袭来。

  我一个激灵,电光火石间身形一晃,呼呼风声从耳边刮过。

  我定睛一看,才知道飞来的是只布鞋,而站在我身后的少年,眼中充盈泪花,在他脑门上有个清晰鞋印。

  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也不知谁特么丢的鞋,差点砸我头上。

  我被这么一刺激,怒不可遏地正想破口大骂,只觉手腕一紧,范剑死死抓着我对我摇了摇头。

  我看了眼围观人群,暗骂一声便强压下怒气。

  “冤枉啊!我没杀人啊!”

  棺材旁传来老刘惨叫。我转头看去,一只猪蹄般肥厚的脚掌将老刘脑袋死死踩在水泥地上,这只脚掌肥的没一丝皱纹。老王的面容沾满尸油,被踩着也不忘重复喊“冤枉。”

  妇人身旁的光膀男听罢,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惶恐之色,他蹲下身又在老刘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老刘听罢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

  “不是我…不是我…啊!!”

  老刘说了一半又凄厉地惨叫一声,蠕虫般扭动起身子,然而根本挣脱不开拧成麻花的绳子。只听见噗嗤一声,光膀男按在老刘大腿上的手一抬,一道半米之高的血柱喷射在众人眼前。

  光膀男脸色阴沉下来,好似蒙上一层寒霜,他一甩手腕,淅淅沥沥血珠洒落一地,在他手上,正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围观的人嘘声一片,有的见状捂住眼,有的甚至捧腹大笑,没半点同情。

  我看得也是心惊肉跳,光膀男下刀果断,眼神无情冷厉,不像第一次当刽子手,但他为何如此紧张?

  老刘痛苦的扭着身子,颤抖着张了张嘴,显然是有气无力,疼得说不出话。随着血液流失,老刘脸色更加苍白。

  这场面的血腥,看得我双腿微微发软,老刘出气多进气少,但看老刘的嘴型,仍旧不停说着“冤枉。”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也不知光膀男说了啥悄悄话,把老刘吓得魂不附体,可是行刑的刽子手和犯人有啥话好说?无非就挥刀了事,难道老刘和光膀男认识?

  光膀男见老刘仍在不停嘀咕,眼中冷光一闪,转过身对众人道,

  “老刘已说不出话了,那便是默认杀人了。”

  他低沉的说罢,未等众人回应,便快步走向老刘。

  看到这,我一愣,紧接着心头浮起一股怒意,感情他们是没证据,就施严刑逼老刘认罪?离谱的是围观群众竟没半点意见。

  我看向光膀男背影,他似乎急切地想杀死老刘,是有什么目的?

  老刘处境已然是半截身子躺进了棺椁,他浑浊的瞳孔向我望来,似乎在无声地乞求我。他颤抖的嘴型,仍不愿承认自己杀了人。

  我一回想光膀男怪异的神态,心中的可疑愈发强烈,有道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可老刘到这时候还有必要说谎吗?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老刘跟个饭团似的被光膀男踹翻个身,看样子还吊着口气,光膀男举起匕首悬在老刘头顶,老刘眼中骤现绝望。

  我举棋不定,老刘说不准是无辜的,我若出手制止,算多管闲事吗?我看了眼范剑,他神情冷峻,眉宇间透出一股凝重之色,不知在想什么,看样子也不打算阻止。

  刀尖已对准老刘心脏,鲜血滴滴答答滑落,染红老刘胸口,只见光膀男缓缓抬高匕首,嘴角跟着上扬,浮出一抹阴险笑容。

  我愈发觉得蹊跷,恰好此时我瞥见了这抹不易察觉的阴笑,一股寒意顿时冷彻胸膛!

  这抹阴笑,像水面上一道涟漪,迅速划过唇角,又在瞳孔中凝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这抹阴笑冷的像千年寒冰,又有处在深山老林的阴森之感。

  啥刽子手杀人之前这样笑的?

  这像计划得逞后的阴笑,他和老刘大概是有过节,老刘也大概是无辜的,这或许是场阴谋!万一是栽赃陷害呢!

  眼看着生米即将煮成熟饭,我咬咬牙,

  “住手!”

  我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可这声“住手”似乎晚了一步,刺向老刘心脏的匕首没半点停下的势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刻我深感后悔。

  我优柔寡断,反复纠结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被灌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没能最快战胜内心想法。

  围观的人就算看出端倪,依旧袖手旁观,因为躺在地上的不是自己,只会戏谑的看着别人遭受不公。

  可当自己有难时,又能指望谁来发声?

  他们一听钱权,定会放大瞳孔;一听男女性事,定会马上兴奋;但一提到道德、良知、人性,只会噤若寒蝉。

  他们抱着胸,磕着瓜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人性的冷漠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虽然是个家庭条件一般的普通人,但我一直抵抗着自己被环境改变,我努力保留着一丝初心。就算我条件优渥、身处高层,也会帮助底层受难的人,为他们发声,也不在乎被人讥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便是我的初心,也是惩恶扬善的本心!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后,血泊里的老刘再也没了动静。光膀男搅动两下手上的匕首,见我跑出人群,他缓缓上前,狞笑道,

  “你刚喊什么?”

  光膀男脸上血迹如油漆般,滴滴答答的滑落,令人难以看清五官,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我不禁心里打怵。

  我强装镇定,冷冷盯着光膀男,暗暗紧绷起身子,以便应对随时爆发的冲突,我开口道,

  “你急着杀老刘有什么目的?”

  男人听罢冷笑一声,脸上现出古怪之色,他没有回答,转过头用抹布擦起脸来,令人愈发觉得可疑。

  我眯了眯眼,显然光膀男是不想回答我问题,既然他不说,不如就问那妇人。

  只见妇人用老刘衣服擦了擦肥硕的脚掌,随后一把抓住腰带,将老刘扑通一声丢进棺材,似乎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杵在原地,此时周围人的目光聚集在妇人身上,也忽略了我的存在,我不禁纳闷,特么的我存在感这么低吗?

  老刘死后,妇人便踔厉风发起来,滔滔不绝地向众人揭发老刘生前做过的缺德事。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说老刘性无能也就罢了,怎么连母猪怀不了孕也是老刘害的?真是人在棺中躺,锅从天上来。

  妇人说罢,从人群中捡回布鞋,见我杵在光膀男旁,便上前对我不以为然地道,

  “你咋个事儿?对老娘做事儿有意见?”

  妇人仰着脸用硕大的鼻孔看我,语气轻蔑,压根没把我当回事。

  我深吸口气,压住心中怒火,愠怒道,

  “你确定是老刘杀的人?他到死都没承认,我看你们是故意陷害的吧!”

  妇人听罢,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我,又扫了眼围观人群,不怒反笑道,

  “我陷害我妹夫?你个b崽子再乱说老娘打烂你的嘴!”

  妇人阴沉着脸,说罢便抬起腿,轻车熟路地摘下刚套回脚里的布鞋,这只布鞋饱经摧残,硬是被硕大的脚掌撑成了大饼。

  我瞥了眼光膀男身上健硕的肌肉,强提一口气,既然我站出来,那便没有了回头路,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刘申冤,即使死无对证,我硬着头皮,嚷声道,

  “你说老刘是凶手,那你有证据吗!”

  妇人听罢噗嗤一笑,围观人群也传来一阵嘘声,有的神色肃然,对我摇了摇头,有的一脸讥笑着朝我指指点点,不知在议论什么。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妇人转头一瞪,沸腾的人群顿时寂然无声。

  妇人又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锋利如刀的眼神充满寒意,她啪啪拍打两下手中布鞋,扬声道,

  “大家都说我陈婆婆蛮横,但其实我也不是不讲理,乡亲们都知道老刘的事儿,铁定是他失手打死我妹妹,错不了。”

  妇人说罢,握着布鞋的手似乎按捺不住,作势要向我拍来。

  我心感恶寒,飞快思索,围观的人只知道老刘家暴妻子且无证据,而光膀男和老刘指定有什么过节,要不然他下手时阴笑什么?

  想到这,我指着妇人鼻子,厉声道,

  “有人看见老刘打死妻子么?如果连最基本的目击证人都没有,凭什么对老刘严刑逼供!”

  妇人闻言,双眉一挑,神色骤变,他冷笑一声,

  “没目击证人?哼......你连个事情经过都不知道,就敢插手我陈婆的事儿?”

  陈婆说罢,愠怒地拍打着布鞋朝我逼近。

  “那就麻烦陈婆把事情经过再说一遍吧,我也不知道这事。”

  范剑此时站出人群,走到我身边,我看了眼范剑严峻的脸色,心中一暖,看来他的立场和我一样,好兄弟就得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陈婆看了眼范剑,冷厉神色渐渐消退,

  “哟,小范也在啊,你认识他?”

  陈婆扭过头转了转眼睛,叹出口气道。

  “那行,我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们一遍,省的说我陈婆不讲理。”

  陈婆说罢冷哼一声,踢了脚一旁的光膀男,示意他来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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