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循泽和沈流月带着小男孩求医。
大夫责备的看着二人,显然是在怪二人怎么让一个孩子受这么重的伤。
卫循泽没解释,因为这种程度的伤不算什么,既不致命,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当然他也不会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他觉得不重的伤,对他人来说,或许已经是天大的伤害了。
所以他只是请求大夫尽快医治。
沈流月观察这位非要以身相许的男子,不愧是谦谦君子,抱着小男孩的衣服已经脏了,沾满了污渍,灰尘,还有血。
但是正是如此,也更显得这位男子的尊贵。他神色淡淡的,即使脏乱,也丝毫不减君子风范。只是不知,此等人物到底是何居心纠缠她了。
见惯了公子身边的勾心斗角,一举一动皆有深意,这位男子她确是看不懂了。
卫循泽见沈流月在盯着自己看,立马露出一个帅气的笑脸,“月儿这么盯着为夫看,是被为夫迷住了?”
“请兄台自重。流月并非兄台夫人。还请不要败坏流月名节。”沈流月小~脸越发冰冷,像是卫循泽再说下去,她就亮刀子。
“月儿别生气,气坏了为夫可是要生气的。”卫循泽依旧保持着无耻的风范。
刷~叮!一柄匕首擦着卫循泽的脸,钉在了柱子上。
卫循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都没有变化,他知道沈流月只是警告,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这习惯得改改,万一哪天失手钉脸上呢?
“夫人不要随便动手,为夫哪里惹了月儿生气,为夫改了便是。”
“轻浮!浪荡!虚伪!做作!”沈流月的脸上竟起了厌恶之色。
卫循泽:……
卫总现在觉得,如果他有一个显示好感度的系统,那么现在数值一定是负的。
不是都说这样的男人更容易迷倒女人吗?
想了想,卫循泽神色一正,递过他用翡翠雕刻的牡丹发簪,道“月儿,在下心悦你,这个还请你收下,改日在下定当明媒正娶,今生也必然只有你一位妻子。”
他说的可是真话,虽然他在这个世界的一生可能很短暂,但是他会尽力安排好他离开后的一切,给沈流月一个荣华富贵。
待他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看到沈流月的脸色越来越冷凝。
不自觉住了嘴。
沈流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就转身去看小男孩的伤势了。
卫总不明白,明明他商场战场无往不利,怎么在沈流月这里,他就频频受挫呢?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沈流月不高兴。
第二天小男孩就醒了。
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君都。
不论身体什么样子,他都要赶回去。
大夫气的胡子发抖,“你你你,你需要静养你知不知道!你家父母呢?那俩人不是你亲人吧,叫你父母来,这么胡闹,是想身体好不了,是不是!”
小男孩双眼含泪:“大夫,我求你了,我一定要回去,要回君都,我家少爷还等着我呢。”小男孩说着就要下地,他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沈流月皱起好看的眉。
“大夫,若是用上好的马车,上面铺上厚厚棉垫,毛皮,减少颠簸,您看可否?”沈流月已经决定送小男孩回去。
因为她能明白那种对主子的心情。
卫循泽静静的站在一旁,并不插言,他知道他在追求沈流月这一点上,出了一些问题,在没有弄通哪里出问题之前,他不会再轻举妄动。
小男孩看着沈流月,眼睛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大夫眼皮一抬,“你们,要送他回去?”
沈流月不明所以,只是淡淡点头。
“这也不是不可以。”大夫收拾着药箱,眼中暗光流转“但是得大夫随行。”
沈流月看了看小男孩,又看大夫,想了想,道“不知您可否随行?”
“要老夫随行跑一趟,这可不便宜呀。”
沈流月立刻道:“银子不是问题。”
卫循泽忍不住扶额,怎么就这么上赶着往套里钻呢?这么下去,他给沈流月的那些银子,都不知道够不够她花的。
但是为了能让沈流月看清些,卫循泽并没有戳穿大夫。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卫循泽并没有去故意的学什么系统给的,套近乎,追女孩一类的书,只是安安稳稳做他本身的样子。
倒是让沈流月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一直跟着沈流月的一个暗卫,一箭射~进了屋子里,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
沈流月拾起观看,而后脸色大变,抬脚就跑了出去。
卫循泽慢慢咽下一口酒,唇角微勾,开场了。
喝完酒水,卫循泽就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
若说是什么原因让沈流月脸色大变的,那就是“城主”出事了。
卫循泽做了一场假死戏,给所有敌人看,同时,也是为了促进沈流月的飞速成长。
“城主”的尸体被发现了,当然尸体上是有明显的痕迹的,脸也被毁掉了七八分,剩下的两三分则是和卫循泽十分相像的。
卫循泽把要传递的信息和计划,通过尸体递了回去给左右护法他们。
知晓整件事过程的只有一位坐堂执事,左右护法知晓的,也不过就是他的假死,要他们继续按计划行~事。
同时城主的事务,侧重的交给宋瑾程。
宫里的兰贵妃都不知道他没死的实情。
与此同时,卫循泽打算将京城暗中发展的一部分势力,交到沈流月手上,慢慢培养她的领袖能力。
卫循泽追上沈流月的时候,沈流月正在硬闯城主府,和左护法打的不可开交。
柳仟,柳少庄主正坐在房檐上看热闹。
右护法在下面急的来回踱步,他倒是想上前拦着,但是这俩人的功夫都不比他差,他上前,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被两人一起打下来,没看这两人都满身火气么~
卫循泽见状,招来一位小童,递过几个铜板,让他赶快去荣府传话,若是成功带到,剩下还有半两银子。
“本护法告诉你,你今日休想踏进城主府半步,王爷的遗体是你想看就看的!你已经不是我城主府的人了,给本护法滚。”左护法攻势狠辣,势要报那一匕首之仇。
“你也不过是一个护法,凭什么拦住我,我不是城主府的人,那就是客!区区护法也敢如此待客?都丢了公子的脸了!”沈流月不甘示弱,她才不相信公子那么容易被人暗算致死呢!今天公子的遗体,她一定要见。
左护法冷笑,沈流月的心思瞒得过右护法,却瞒不过他,不就是对主子生情了么?非要见主子,那就让你见好了。
主子可是特意吩咐过的,假死,一定要骗过沈流月。
“要看,也不是不可以。”左护法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沈流月凝神,等着左护法的下文。
“跪着,给本护法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里爬到主子的遗体面前。”左护法露出邪气的笑容。
沈流月停下动作,思索。
“若是我跪了,你依旧拦着我怎么办?”
左护法一挥袖,依旧邪气的笑“你只能选择相信不是?”
此言一出,沈流月闭嘴不语。
右护法一看左护法的笑就一个哆嗦,能不能别学主子笑了。
从主子把左护法收到手下之后,左护法一见主子笑,惊为天人,于是就经常学主子笑。主子笑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左护法一笑就让人汗毛倒竖。
柳仟跳到右护法~身边,道“你家左护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右护法转头,看到了柳仟清俊好奇的脸,摇头,无奈“在他的世界里,不分男女,只得罪他的,没得罪他的。”而后道“以后,遇到左护法,你尽量躲远些吧。”
卫循泽缓步行到了沈流月的身边,按了按沈流月的肩膀,给她些支持。
沈流月还是太嫩了。
要知道,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比如那个大夫,又比如左护法,这一点与销售心理学共通,思想被带偏,就会忘记自己的初衷,需要与否。
左护法的为人他也一直都清楚,睚眦必报,记仇,性情阴险,无所顾忌。却又有分寸不触及人的底线,很多部分,恰恰便是这种人最合适,而难得的便是他忠心,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肯重用这类人。
而一旦发生了什么大事,最先带有骂名的,也恰恰是这种人,是可怜的。
“我……”沈流月刚要咬牙答应,就被卫循泽打断了。
“昔日的仆从感念主子恩德,前来祭拜主子,却被拦下,不知这位“左护法”,是为何故?”卫循泽站在那里不咸不淡的质问。
“恩德?公子说错了,这位姑娘是犯了错被我家王爷逐出府的。我家王爷想必也是不愿见她的。”左护法依旧冷嘲。
沈流月一见左护法这么说,立刻就要拔剑再战。
右护法连忙阻止,再打起来城主府的大门都要拆了,到时候都得他算银子修!“这位公子别听他胡说,我家公子必然是希望这位姑娘祭拜的。”
“你!”左护法瞪了一眼右护法。
右护法也给了左护法一个眼神,别太过分了。
何况不让沈流月见遗体,怎么骗过沈流月?按照沈流月和他们一样对主子神一般的信仰,不可能就那么相信主子被害的。
左护法憋了一口气,拧上了“今天沈流月若是想进去,就必须先过我这关!”
柳仟过来和右护法悄悄话,“你家左护法脑壳被驴踢了吗?怎么就在这杠上了?”
右护法嘴角抽。搐,柳大少爷,你不知道,这里都是内力深厚的么?小声的说话,和正常说话的音量对他们来说没区别。
果然他刚一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包括心情焦急的沈流月和哭笑不得的卫循泽。
其中左护法的目光最恶狠狠的,右护法动了动,挡住了左护法看向柳仟的目光,又换来了左护法一个瞪眼。
柳仟见状,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呵……呵呵呵~”
“下官前来拜访,为城主吊唁,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这个时候,宋瑾程一身严谨的服饰,带着几个家丁,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打破了眼下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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