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南宫忘川从怀里取出一个蜡封的瓷瓶。将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朝燃着的草药上倒了倒。
接触到的一瞬间,火光巨大的喷现出来,随机又灭了下去。而后变成漆黑的碳状,就在所有的“红色”燃尽的刹那,他居然不嫌烫的直接用手捏碎那些,而后一一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在走近苏锦溪的位置时,突然朝她撒了一把。
不容她反过神,又是劈头盖脸的一把。
“你干什么!”
“他们不都说你聪慧吗,你猜呢?”
苏锦溪无心和他绕圈子,干脆撇过他,扫自己身上的灰。
突然袖口一颤,快速钻出两只蜘蛛。
个头不大,但通体黑亮,是十分罕见的品种。
“啊!”苏锦溪猛地一叫,两个一同被甩在了地上。
南宫忘川面上没有一点波澜,信步走过去,一脚一只踩得粉碎。随后的一把草灰落在它们身上,发出滋滋的燃化的味道。很快又化作清香。
“看来她并没有想你死,没准还是想救你呢。”
目色转向苏锦溪,露出一丝看不透的玩味。
苏锦溪当即就否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即便嘴上强硬,但心里却忍不住的嘀咕。
救她?能是谁呢!
还是婵衣家公子?
难道是李轻尘不成?然而这种隐蔽着的做法又不是他的风格。
可又究竟是谁?
“是吗?玩蛊毒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要是和你没关系,我便举报了她,朝廷的赏金可是十分的丰厚。”
南宫忘川像不知的模样,故意兴致颇颇的说道。
苏锦溪果然如他意料中一般露出了惊异。
“你是说蛊毒?!怎么可能。”虽然末尾被自己否了,但刚刚一幕上的蜘蛛,到底让她不自信了。
即使重生一世,依然不能降低她对蛊毒的“畏惧”。
不仅是这个群体的传奇“传闻”,更是被各国涉及便同处为极刑的一致。
然而即便如此,在她的身边竟还是出了这么一号的人物。
即便她的目的不像是要害她。
“你难道不好奇是那个人吗?”南宫忘川“所答非所问”,浅笑着继续甩出一句。
苏锦溪动动嘴唇,虽没有理会他,但到底动了她的心思。
是啊,是谁?
从不想,她的身边能有这号人物。
目光落在已经没有什么味道的两拢灰堆上,突然想起上次宿园的见闻。
那次也是蜘蛛,楚姨娘却直接手拿起丢了。
大夫人那次也是,她少有亲昵的捏了捏大夫人的胳膊,而后就传来病重的事情。
还有那个胭脂,她脸上的黑印,她一眼就看出她的“实情”。
一件件不想搭的事,被她一一的串联在一起,竟被神奇的切合起来。
他所指的难道是楚盈?!
想到这一刻,苏锦溪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突然失口。
“总归是与你不干的,希望你还是不要再‘掺和’了。”
南宫忘川笑意更浓。
“哦?那就是你知道是谁了?可要是我那这个做要挟,故意威胁你,真不知能换点什么?”眼皮微抬,轻轻的打量着她。
“例如你这个人,你的下半生。”
“你!”苏锦溪用锐利的目光,“回敬”着他继而流露出的“轻佻”。
眼见他的手不安分的伸向她的下巴,直接打落在一旁。
南宫忘川倒也不恼,揉着手背,“气焰”更浓。
“你要放聪明些,有些东西说是不知,就是不知,说是同伙,就是同伙。既然你身上发现过,即便除了,也是还有蛛丝马迹的。再说,你嫡母那里不是还有更显著的证据吗?”
“那你随意好了。”苏锦溪嘴硬的顶了回去。倒不是单为楚盈,也有些烦了眼前的。
却不担心他真会如他的话告发什么。
而南宫忘川听完此言,却难得的无语。只盯着她的双目,与她“对视”起来。
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心里越发的发虚,额头,发根处冒出丝丝的细汗。就当鼻头上也结出一层时,南宫忘川突然冷不丁谦谦开口。
“苏小姐,加上这一味药,刚好可达之前说的效果。”说完朝门口走近了几步。自觉远离了苏锦溪。苏锦溪正觉得古怪,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明显。
很快人影一晃,去而复来的默姨重新走进了房中。同来的还有一名下人,步入房间时,下人手上托着一个瓷罐,里面封的很紧,看不出是什么。
“忘川?”见到南宫忘川,因着他之前从房里传出的话,眼中的意外一扫而过。目光紧随着看向苏锦溪。
“还是玄雪想的周详,要不是他去为我送汤,我也倒忘了你没进晚饭的事。这不取了一半,给你送过来了。上好的乌鸡汤,最养人了。”
说着已经揭盖盛了一碗,递向了她。
苏锦溪在她的殷殷目光下,实在不好推辞。只得端着汤强进了半碗。
见默姨满意的笑了,才放下碗。
紧接着默姨又看向南宫忘川。
“也算你有心,这么晚了还记得配药。喏这一碗,一定要喝了。”
说着当真就去舀汤,并不疑其他。
南宫忘川立刻拱手回绝。
“最近养了些兰花,每晚临睡都要亲去照料。那些品种珍奇最受不了饭入嘴后的‘浊气’,为此我已经早不进晚饭了。”
“还有这个说道?”默姨陷入疑惑,不容南宫忘川再说,苏锦溪已经她推到一旁坐下。
“好了,默姨,时辰不早了,还是不要耽搁南宫少主的时间了。早早回去,也好早早的照料那些,你说是不是啊,南宫少主?”苏锦溪也故意在最后的称呼上加重了语气,在默姨看不到的地方,挑衅的挑起眉毛。
南宫忘川并没有反驳,脸面上还是稀松平常。一道精光划过,平淡的开了口。
“如此,我就告辞了。”
可是不容苏锦溪松下一口气,
南宫忘川又开了口。
“对了苏姑娘,还有这药,一定不要忘了服下。”说着,掏出一个和之前很像的瓷瓶,拔掉上面的红布封,打断了苏锦溪探罐里面的目光,将一颗蜡封的药丸递了过去。
苏锦溪自信他不会愚蠢的明目张胆的毒害她,当即喝了下去。自己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害怕再有一次。只是这毒是何人下的倒要深究。
见她服下,南宫忘川立刻招呼下人靠近。
“刚才是内服的,现在是外用的。这个药不能见阳光,用时,要用纱布裹着,苏小姐一定要小心。”说着,他又掏出之前滴在草灰上的瓷瓶,不容苏锦溪接话,已经示意般滴出一两滴在地上,瞬时一股冰凉沁香,十分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