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一般的细指轻轻的将几缕顺垂眼前的丝向上一拨,绝色无双的容颜立刻显露在她面前。
眨眼间,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朱唇,散着撩人的色泽。
冷不丁的一伸手,精准的抓住苏锦溪的手腕,稍一使劲,她便被挽在了怀里。
华丽的贡缎随风洒逸的飘起,微露的白色中衣更衬出他的张扬如荼。
“在我看来,纯是你白浪费钱。”
说过,怀抱一紧,苏锦溪的额头直接贴到了他分明的锁骨上。
温热的接触,让她羞不自己,挣脱着,反被他的另一手压住了腕部。
突然想起无痕像他邀功时的样子,不禁好笑。
他如何会在意那几个,就算再多几个,他也仍是来去自由。不过是多几只‘苍蝇’而已。
“滚开!”
苏锦溪只觉耳边的一阵‘突袭’的寒凉,待分开,她已经被稳当的安置在屋脊上。
见自己还与李轻尘‘纠缠’着,赶忙推开他走远几步。
不得已往下一看,不由眩晕。踉跄的一仰,无奈又跌回那个她‘痛恨’无比的怀抱。
“溪儿这么快投怀送抱,我可以理解为口是心非吗?”
“你!”
苏锦溪方才惆怅的情绪全然换做了对李轻尘的愤怒,努力挣脱出来。
刚要走,又不敌这高空的眩晕,只好仰着头,不坐动弹。
余光扫了眼附近,竟当真不见一个护院。
而她因不喜人晚上值夜伺候,耳房并未设人,流清又不知抽了什么疯,最近天天缠着婵衣住到了后罩房。
再没有护院看守,偌大的一个后院,完全孤剩了她一个人。
僵持了片刻,只得小心翼翼的扭过头,瞪向了身后。
重新对上那轻佻的目光,放眼那周身的美致,让她不禁心生压力,咚咚乱敲的将头别到它处。
“快让我下去!否则我喊人了!”
毫无力度的话,听的李轻尘想笑,倾城一撇,唇边带出一抹宠溺的弧度。
“我赌你不会。”
说完,干脆坐到她旁边,一仰身,半躺在屋顶上。
刀刻一般的面容,在月光的折射下更显风情,多情、清澈的桃花眼,散漫的带出几分疏狂。
侧了下身子,枕着一只胳膊,拍了拍身旁的屋脊。
“若站累了,就坐下歇歇。”
“额......”
苏锦溪只觉的自己快被逼疯了,唯一一个,每一次都能看穿她,每一次都能捉弄她在手掌中!可她却始终憋屈的无力反驳。
站在房上不比站在地上,单就这悬着的心就够受得了,更别说一动都不敢动的身体。早就僵硬的快麻了。
本想挪的离他远些,可惜身体不听她指挥,只好咬牙切齿的坐到了他身边。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下去。”
一面说,一面心想着回去就让秦欢给她院里排班,以后不仅每日设丫环值夜,还要把流清给揪回来,看这家伙如何再这么嚣张!
“我睡够了,自然放你。”
浓长的睫毛,忽闪着将眸子迷离成两条细缝,绯色的唇瓣抿出淡淡的温柔。
滑如缎子的长被月光映出莹莹微光,清风拂过,额间的几丝无拘的随之逸动。
明明是一张张狂、美艳的脸,此时却透露出婴儿的恬静。
苏锦溪被这一情景“打败”了,顿时柔软了的心,再也吐不出嘴边的狠话。干脆仰望星空。
不知过了多久,喃喃小声道。
“你信前世吗?”
虽然李轻尘鼻翼微动,呼吸匀称,久久没有变动姿势,但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果然,随着一个慵懒的伸腰动作,轻柔、低磁的声音淡淡传出。
“说不准。”
抽下插的羊脂玉,随意的挠了挠头,佻达的挑向她的下巴。
“你想让我如何答呢?”
说话间眼带风流,笑沾妖娆。纵有万般免疫,此时也只能悉数败下。
苏锦溪一把将他打开,“早知和你说也是废话!”
深吸一口,狠狠地瞪向他。
“你睡好了?赶紧送我下去。”
“哎呀呀,怎么又困了?”李轻尘说着,顿时又目带迷离,边看着她,边故意在她面前装打哈欠。
“不行,我给再补一觉才行。”话音未落,真就侧身躺下。
“你!”
想到他一贯的秉性,苏锦溪刚想爆的怒气,瞬时没了温度。
突然吹来的一股冷风,激的她打了喷嚏。
下意识的抱起手臂,将头缩进胸前。
霎时,背上猛地被什么压住,温暖的感觉直达全身。
一抬头,李轻尘的外衣搭在了她的身上。
“所谓因果报应,大约指的就是前世吧。就像现在,我定是前世欠了你的。”
说着站起身,朝坐着的苏锦溪伸出了手。
“走吧,我可不想再伤风了。”
苏锦溪抬起头,正对上他的朝露般的微笑,这微笑似乎带着光芒,瞬时有一种心底被照进阳光的感觉。
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将手递给了他。直到起身感到脚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
赶忙撇过半侧,尽量与他的胸膛保持距离,直到他将她重新带回屋内,一直沉默无言。
“夜深了,早些睡吧,我前世的小债主。”
抬手轻轻弹了下苏锦溪的额头,李轻尘的嘴角含起一丝玩味的笑。
苏锦溪这才晃过神来,急忙向后向后退了几步,感到肩上的沉重,将衣服取下丢了过去。
李轻尘接过衣服,随意的往他欣长的身上一披,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
眉宇飞扬,眼眸亮澈,明明是不拘不羁的变现,却散出一种傲视天下的王者气息。
苏锦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不由暗暗惊叹。可惜这种好‘印象’,不到一夕就瓦解了。
“你居然都没吃?真不知你的一身肉是怎么长的!”
说着,床边的竹筐被重重的砸在桌边,力度大的几个果子直接被‘溅’了出来。
紧接着将桌上的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拾起,嗅了嗅,随意的拎在了手里。
“这个就当做你不听话的补偿吧!”
挥了挥,从窗口消失在夜色。压根没给苏锦溪说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