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王秀英内没出过门,忙于收拾行装,忙于安排随行和留守的人。
从长宁伯府跟着她陪嫁到宁国公府来的人在方何以看来并不多,依了方何以的意思,不如让这些陪嫁来的人一起跟了王秀英去南疆。
这些日子方何以替王秀英普及了不少南疆的常识,让王秀英很有些想法。
对于随行的人,也比先前的打算有些不同。
虽说不可能将陪嫁的人全都带上,却也差不多。
两房陪房,留了马平一家在京城替她管着陪嫁的庄子。
京城的铺子整合整合全都交给杨妈妈的夫君与冬儿、秋儿两家照看,袁嬷嬷一家跟着去南疆、
本以为袁嬷嬷一家会有些不乐意,没想到王秀英只一提,袁嬷嬷就喜笑颜开地应了下来。
后来桔儿私下打听了一下,方知袁嬷嬷想趁机去南方那么找找亲爹娘和兄弟姐妹。
虽说袁嬷嬷怀了些私心,不过事关亲情伦常,王秀英自不会说什么,更何况袁嬷嬷一家能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走,对王秀英而言就是件好事情,至少省心了。
再说,皇甫明月前天来宁国公府找过王秀英,两人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加之从方何以那里了解到了南疆边城的情况,更坚决了王秀英带上袁嬷嬷一家子的打算。
王秀英准备在南疆边城开些商铺,袁嬷嬷家的男人原来都是府里在各个铺子里的管事或者二管事的,就算不能完全满足王秀英对掌柜的要求,不过总比现找的人要巴实可靠得多。
王秀英不担心袁家的男人是否担当得起新铺子掌柜的重担,她首要担心的是忠实度,只要所用之人对她绝对忠心,她就有信心将人带出来!
她能让杨妈妈、秋儿、冬儿的男人成为她生意上的得力助手,就有信心带起袁家的男人成为她生意场上的新助力。
更何况袁家的男人还是京城的铺子里混到了管理、二管事。
王秀英心里有了主意,又与方何以商量了随行人数,最终定下了留守与随行的人员。
十四那日,王秀英将自个儿带来的陪嫁和两户陪房的婆娘一起招来蒹葭苑,将随行和留守的人进行了最终的安排。
杨妈妈原本一心要跟着王秀英去南疆伺候,没想到王秀英却将她留在京城,心里自然有些忧心:“小姐,老奴跟了你这么些年,离开你这心里空落落的,你就让老奴跟着去吧。”
“京城总要留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着,妈妈是我的奶娘,是我最信任的人。
再说南方气候潮湿闷热,妈妈年龄大了,这辈子都未出过京城,我担心妈妈受不得南方的气候,更舍不得妈妈跟着我去吃苦。
妈妈就留在京城帮我看着京城的铺子的庄子,也帮我留意着些我娘和弟弟们的情况。”王秀英知道杨妈妈希望跟着她走的心是绝对的真诚,故而她也没想着要瞒着自个儿心里的真实意图。
王秀英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妈妈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能有如此贴心的主子,她也只能巴心巴肺地替主子守好京城这一块,免得王秀英人在南疆心里还挂着京城。
不过杨妈妈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袁嬷嬷年龄也不小了,她能行吗?”
“妈妈怎地忘记了?袁嬷嬷与我娘原本都是南方人,又跟着我娘陪着我爹爹在闵州府过了三年,对南方的气候再适应不过了。放心,袁嬷嬷如今心里明白着呢!”王秀英抿了抿唇笑道。
看着里里外外忙着收拾的桔儿几个丫环,杨妈妈指了指桔儿问道:“桔儿一家都在京城,她也是在京中长大的,她也要跟了你去?”
“我本是想留她在京城,只不过她死活要跟了去,我呢,也用惯了她,倒真舍不得将她留在京城,索性就如了她的愿。”王秀英看了眼桔儿,脸上的笑意更深。
杨妈妈想想也是,平日里王秀英总喜欢将桔儿带在身边,桔儿本人也是个勤快又机灵的,比起迎春和逐夏更得王秀英重用。
至于落秋看着是个稳重的,只是到王秀英身边的时日尚短,到底是个什么心性还有待观察,如此一想王秀英身边还真离不得桔儿。
接下来王秀英又对杨妈妈交待了一些事,留了她的信物给杨妈妈,有了这个信物,每月可以直接从王秀英名下的几家铺子里支百两银子。
“小姐,这不合适吧,你就不怕我支了银子跑路?不若将这个信物留给夫人,真有什么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再从夫人那里拿了信物支银子就是了。”杨妈妈看着手中的信物,嗔了王秀英一眼,将信物还给王秀英。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若有什么紧急情况,妈妈尽管支了银子来使。”王秀英坚持将信物塞进杨妈妈手里。
当日傍晚在外面忙碌了一日的方何以回到府里,也问了王秀英同样的问题。
王秀英则不以为然地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杨妈妈对我的心天地可鉴,我若没点信心都没有,又岂会留了妈妈在京城?再说了杨妈妈还让他最宝贝的儿子跟着咱们去了南疆!”
方何以一想也是!
杨妈妈夫妇虽有三个孩子,却也只得那么一个儿子,与方何以一般年龄。
另两个都是女儿,大的是女儿已经嫁人,最小的那个女儿只比王秀英大两个月。
“听说那个袁嬷嬷本是你娘的丫环,后来还陪着你娘跟着你爹外放,怎地会成了你的陪房?”方何以有些担心离了杨妈妈王秀英身边没有个靠谱的妈妈跟着,于是问道。
“什么你娘你爹的!”王秀英先嗔了眼方何以,虽然有责备之意,这一眼却让方何以酥了半边身,伸手抓起王秀英的小手在唇边摩挲。
王秀英并不抽回自己的手,由着他任意作为,反正最多也就是亲亲摸摸,既然成了亲,总得给他点甜头吃吃。
方何以见王秀英没有抽回手,胆子也就大了些,手上稍稍用了劲,就将王秀英抱在了怀里:“是我错,是岳父岳母!”
方何以将头埋在王秀英的脖子间用力嗅了嗅叹道:“好香!”
坐在方何以腿上,王秀英自不敢乱去,由着方何以像只小狗一般在她的发间和肩颈处嗅来嗅去:“对了,你今日可见到我大哥了?”
“见到了,大哥说谢谢你,也让你放心,京城的铺子和岳母舅子他们,他会替你照看着的。”说到正事,方何以总算从王秀英的肩颈处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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