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刘清石慌张的闯了进来,抓起兰芽的手急道:“兰芽,哪里烫伤了?”
兰芽忙抽回了手,讪笑的指了指柳紫鸢道:“不是我,是柳姑娘。”
此时的柳紫鸢,眼泪如断了线的流了下来,眼睛里满满的楚楚。
兰芽将大酱均匀的涂在手腕上,歉意道:“对不起,先止止痛,兰朵已经和柳元去请郎中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眼睛一立,不悦的对卓萧然道:“卓少爷,家中多有不便,还请离开吧。”
王安世看着讪讪的卓萧然,起身抱拳道:“于姑娘,家有有事,王某先行一步。”
向卓萧然使了使眼色,二人齐齐离开。
卓萧然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绸袋子,放在炕上一角,起身离开。
兰芽心下忿忿,本以为卓萧然是个面冷心善的,却还是和前八世一样,心狠手毒,对他人绝无心慈宽容之心。
抓起炕上的绸袋子要扔回去,却被柳紫鸢一声痛乎惊到,浑不在意的将绸袋子扔在了地上一角,去看着一声比一声惨叫的柳紫鸢。
旁边的兰丫已经忙得一额头的细汗,见到兰芽进屋,如同遇到了大救星,抹了一下汗水道:“姐,你快来看看吧,紫鸢姐姐还是嚷着疼。”
兰芽看着柳紫鸢的神情,无比同情却又感慨道:“紫鸢,人都走远了,叫疼也听不见了,这些非是良配,还是远离为妙。”
柳紫鸢听得心头一惊,嘴上虽然叫嚷着疼,却没有刚才那样起劲儿了。
王家的马车车厢里,气氛是同样的压抑。
王安世努力喘了一口粗气,才讪然道:“萧然,你从来都不会这样不冷静,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萧然眼色如墨道:“若不是小丫头盯着茶汤看,我也不会格外注意柳紫鸢。她泡的茶汤中隐含着一种花的香气,随着茶水的浸泡越来越浓,到了身前,看到一抹蓝色花瓣,我才蓦然想起,这种花,就是当年引起我母亲被毒蜂刺的迷迭花。”
王安世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怒道:“柳紫鸢竟然是萧家的人?”
萧然摇了摇头道:“也不一定。可一不可再,敌人再愚笨也不会用同一种方法出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柳紫鸢不是一个简单的酒家之女。这种花只生长在齐国的海涯边,名曰迷迭香,单独冲饮茶汤,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与寻常中药无甚差别,却有一个特质,就是极易吸引蜜蜂。对手,可能是萧家之人,可能是齐国之人,更可能是秦国之人,就连现在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周国人也恨我入骨,不管是哪路敌人,却是鲜少知道我命门之人。”
王安世倒吸了一口气,惊疑道:“知道你命门之人不多,都是亲近之人,会不会是于兰芽出卖的你?”
“不会!!!”卓萧然语气急切道。
王安世不由的也摇了摇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于兰芽若想害你,其实不用动这么多心思,小指头一弯,你就帮着她数卖你的银子了,何需如此。”
卓萧然听着一语双关的话,装做看向车厢之外,不再理会王安世了。
王安世则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己搓合大哥与于家,一点进展都没有,反而是卓萧然开了情窍,愈陷愈深,于己之江山大业,不知道是好是坏。
天近黄昏,兰芽准备返回半山腰去住,边走边狐疑,感觉身后有一双探视的眼睛看着自己,几次回头,却又是踪迹全无。
兰芽急跃上树,三纵两纵,纵到一株粗壮的树木之后,偷窥身后。
只见青石台一侧,惨淡的月光下,一只银白色的小身躯向山上急行。
“小身躯”有五个头,不,应该说是五个冲天的银白色的小柱子,下面是圆滚滚的身子,俱都是银白色、亮晶晶的,在月光下,被映称得煞是好看。
兰芽好奇心起,拿出龙筋鞭,疾厉一甩,将银白色的一团小东西卷了起来,倒挂在树枝上,自己则凑近了看着小家伙。
只见小家伙一个“金蝉脱窍”,身子从银白色的“外套”中抽了出来,尾巴却还是卷在鞭梢抽不出来,倒吊在兰芽面前,一脸委屈的盯着兰芽吱吱叫。
兰芽哭笑不得的将小家伙捧在手心里,又将脱下来的银白色的“外套”拿在手里,定睛一看,这分明是一只精巧的手套!!!
手套里面藏着的,分明是鼠小白!!!
兰芽嗔责道:“鬼鬼祟祟的干嘛?”
鼠小白撒娇似的躺在兰芽手心里,怒气道:“还不是你,将我孤伶伶的扔在于家,那个姓柳的贼婆娘发疯似的念叨着,姓卓的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姓沈的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还要报什么全家之仇,见到我,拼命的拿扫帚打我,我屁股都被打肿了。”
说完,将小屁股一拱朝上,让兰芽看它的肿屁股。
兰芽用小指头一戳屁股,哧笑道:“鼠小白,撒谎的老鼠不是好老鼠,你的屁股是吃胖的好不啦?就你的速度,被海石头练得都快来无影去无踪了,柳紫鸢能拿你怎么样?”
将鼠小白放在肩头,好奇的将银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不大不小正合适,完全的契合在手上,如同自己的第二层皮肤一样。
兰芽纵身一跃,连着扯动好几根枝条,交错在树木之间,手上毫无勒迫之感。
心下狐疑,看向鼠小白,鼠小白答道:“是你扔在地上的东西,我见着好玩儿,本来要咬走两只,被柳紫鸢抢走了一只。”
兰芽心下一暖,原来,卓萧然要送给自己、反而被自己丢弃在墙角的,竟是这样一幅手套,看材质,如同龙筋鞭一样,是不可多得之宝物,自己还对他恶言恶语,心里头顿时溢满了温暖与愧疚的复杂心思。
第二日下山,兰芽本要张口索要那只手套,却见柳紫鸢珍而又珍的套在受伤的手上,恰好盖住了受伤的手腕,欣喜的表情,让人不忍直视。
兰芽几次开口,均又吞了回去。
第七日,柳紫鸢的脸上拆了线,伤口长势很好,只留下一条细密的线,柳紫鸢小心的在脸上抹了去疤药,期盼着能恢复最初的美貌。
这一日,卓萧然再次到访,卓二和卓六手里拎了满满的礼物,有周国的燕窝、齐国的海参、秦国的沙棘果、御赐的云锦,俱是难得一见的物事。
兰芽斜瞟了一下卓萧然,心里则是美开了花,自己正愁着如何向卓萧然表达谦意,没想到,对方先行一步上了门。
傲娇的走上前来,语气不由自主的不善道:“卓小少爷三登宝殿,所为何事?”
卓萧然抬头看着于家残破的“宝殿”,嘴角轻扬,随即不屑的越过兰芽,直接走向从屋内走出的柳紫,面如辰月、眸若朗星、笑若朝阳,浑身散发着令人目炫的温暖气息,轻声道:“柳姑娘,你伤可是大好了?”
柳紫鸢忙用手遮住脸颊,背转的身子对卓萧然道:“卓公子,你还是请回吧,紫鸢本是薄柳之姿,如今又是被毁折了容貌,伤了手臂,恐污了公子的眼。”
卓萧然忙让卓二和卓六将礼物奉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柳紫鸢手上戴的银白色手套,眼睛一缩,略带嗔责的看着兰芽,兰芽则装作不见的低着头。
卓二轻咳一声,将礼物放在柳紫鸢身前,恭敬的模样如同面对着洛城的贵人。
卓萧然忙道:“柳姑娘之伤是卓某所为,卓某深感愧疚,寝食难安,淘得四国奇珍,以助柳姑娘恢复如花美貌。”
兰芽顿觉胃内一片翻滚,如同黄河水泛烂,卓萧然的话,听着怎么这么虚假呢?
柳紫鸢欣喜的转过头来,一捋头发放下,正挡在受伤的脸颊,长发在风中颦婷拂动,多了一丝柔美与怜惜。
兰芽又是一阵难受,前日明明被对方踢了茶盏,身心均受了伤,现在一幅欲迎还拒的模样,她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自己的三观出了问题?
柳紫鸢抬起手臂,指着伤手上的手套道:“有卓公子所赠手套,如遇神助,烫伤好得飞快。只可惜,被调皮的老鼠偷走了一只。”
卓萧然觊觎了兰芽一眼,见兰芽不屑的撇撇嘴,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嘀咕着什么,总之,表情很是不美丽。
少年的眼睛不由一缩,随即笑若春风道:“柳姑娘何必介怀,手套已经残缺,我马上着人配成一付送来。”
配成一付送来柳紫鸢笑若灿花:“何必如此麻烦,卓公子”
卓萧然一笑,向卓六一摆手,卓六已经上前,柳紫鸢感动的将手套递给了卓六,卓六路过兰芽身侧,竟绕着路走过去,叹了一口气。
兰芽的心里却不知道什么滋味了,主子拿自己当空气,连奴才都当自己似毒瘤了,这是为何?明明前几日还和自己说说笑笑的不是吗?
这个转换速度,打马也跟不上。
兰芽一甩袖子进得屋内,坐在炕上生着闷气,心思却又云游天外,将鞋子一甩,爬上了炕,顺着窗缝向外张望。
只见柳紫鸢微一施礼,走到卓萧然身前半臂远,欲语还休,白颈低垂,恰似一朵水莲花的娇羞。
好一朵绿茶裱!兰芽牙咬得山响。
卓萧然则一改漠然的脸色,长身而立,长发飞舞,拂过紫鸢的脸庞,恰似一位翩然阡陌公子。
好一只花蜜蜂!兰芽拳握得如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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