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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六章 高密王的隐忧

尔虞我嫁 繁朵 6953 2024-05-19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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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知秦老夫人都铩羽而归后,高密王已经全不指望高密王妃会在莫太妃的后事上给自己面子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次日,王妃到底还是出现在了宫里的灵堂上。

  这不是她自己想开了,而是戚氏带着几个孩子折回去,在湘霁堂里跪了一天一夜,硬生生的跪到高密王妃心软。

  “你得此贤妇,岂能不善加爱惜?”高密王闻讯之后,沉默良久,喊了世子容清酌到跟前,委婉的责备他,“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你祖母去世,这场合,是乱七八糟的人能够到处掺合的么?!”

  容清酌知道这话是指的彤莲,赔笑道:“父王,孩儿只是怕瑗儿太过劳累,所以给她找个帮手。进宫之前是说好了的,让她听着瑗儿的吩咐做事,不许顶撞!”

  “姬妾听命主母,本是理所当然。”高密王皱眉,“你这妾室,居然还要你格外叮嘱?简直就是荒唐!”

  熟知儿子秉性,他这会儿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古怪,“你素来就不是好色之人,之前底下多少绝色的歌姬舞姬送上来,也是坐怀不乱,坚辞不受的。怎么这彤莲,容貌在那些美姬里头,顶多就是泛泛,性情也不贤惠,平时伺候你据说也根本比不上世子妇体贴……怎么你就被她迷的头晕目眩,连建安几个孩子被她欺负,都能继续偏袒她?”

  高密王不禁起了疑心,“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她手里,不得不对她频频让步吧?”

  “父王,怎么可能?”容清酌闻言连忙说道,“且不说孩儿做的事情,从来没有瞒过父王的。就说孩儿即使有把柄落她手里,她一介草莽出身的女流,哪里威胁得了孩儿?”

  高密王觉得也是,就越发奇怪了:“那你为何要这样偏袒她?你该知道,不管是我,还是你母妃,都不喜欢那侍妾!你既不好女色,又素来孝顺,何以在这件事情上,我跟你母妃几次三番明着为世子妇说话,你都听不进去?你以前从来不是这么不听话的。”

  “……”容清酌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正急速的思索着,这时候有亲卫进来禀告战况,说是长安这边的禁军一路势如破竹杀入上林苑,但在踏莎河畔被挡住了去路。

  踏莎河距离长安西城墙约莫十多里路,四周草木茂盛,原本只是一条无名小河,旁边除了到处可见的垂杨柳外,别无它物。

  到了先帝孝宗皇帝的时候,一次皇家出游,柔贵妃从车中挑帘观赏沿途景色,过踏莎河时,随口说此处正如前人《踏莎行》中“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注】”的描述,孝宗皇帝为了取悦宠妃,就下令将这小河改名为踏莎河。

  这河其实不很深,也不宽,不然也不会在孝宗皇帝赐名前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然而那晚高密王从合欢宫败走之后,上林苑中的禁军,就在将官们的指挥下,开始夜以继日的修筑防御工事,原本成年男子站着就能走过去的河流,这段时间已经被挖深挖宽加固,整个从草木青青河水悠悠的踏青好去处,变成了陷阱重重杀机四伏的战场。

  高密王打着给莫太妃报仇雪恨的旗帜,进宫上林苑的第一战,就在此处被挡住。

  “传令下去,有破敌者赏金千两,官职立拔三级!”高密王听完详细禀告,微微皱眉,吩咐了亲卫去传达重赏的命令后,转头问容清酌,“桓家那边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消息?”

  容清酌摇头:“底下人说一直没找到。”

  “桓观澜这个老狐狸!”高密王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冷笑着道,“孤且看他能够躲到几时!!!”

  之前莫太妃遇刺,高密王对外宣布是孟太后为首的孟氏狼子野心,妄图篡位,因为怨恨高密王揭发真相,故而谋害太妃作为报复,但实际上却怀疑是桓观澜所为。

  当时他就召了盛老太爷等人追问。

  这不仅仅是因为盛老太爷等人与容睡鹤关系密切,主要也是因为,他找不到桓家人。

  桓观澜所在的桓家,在出现桓观澜这位大名鼎鼎的帝师、名臣、大儒之前,在碧水郡的地位,同寻常乡绅是差不多的。

  之后桓观澜出人头地,因为子孙资质平庸,几乎都被他禁止出仕,只教他们在桑梓发展,逐渐的就成为了碧水郡中一等一的大户人家。

  只不过仍旧无人做官。

  后来桓观澜致仕返乡,猝然失踪,案件上达天听,一度闹的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孟太后既是感念桓观澜当年对他们母子的扶持,也是为了平息天下人,尤其是桓观澜门下的愤慨,下令恩泽桓观澜膝下子嗣时,只有桓观澜的嫡长子,即永义伯愿意前往长安,其他人仍旧留在了碧水郡。

  而永义伯一家到了长安之后,虽然同桓观澜在朝中的弟子们,尤其是罗朴之类来往很密切,却丝毫没有掺合进高密王还有孟氏的争斗中去的意思。

  且永义伯几个为人都很低调,除了接待桓观澜的弟子外,根本不同其他人走动。唯一例外的静淑县主桓夜合,又只是女流之辈,而且才来长安时年纪尚小,交游的都是年岁仿佛的贵州小姐们,谈论无非衣食住行胭脂水粉,同庙堂之事可以说是毫无瓜葛。

  这种情况下,虽然不管是高密王还是孟氏,虽然都希望能够争取到桓家的支持,但桓观澜的声名放在那儿,不好用强,也只能从年岁渐长、可以提亲的桓夜合入手,却将永义伯等人给下意识的忽略了。

  以至于高密王猝然起兵,意图夺宫的那晚,封锁全城追索孟氏党羽之后,想起来桓家,派人前往时,才发现永义伯府早已是人去楼空,屋子里头的物什上,甚至积了不薄的一层灰!

  跟左右一打听,是因为永义伯府上下除了静淑县主桓夜合外,都不太适应长安这边的风土气候。所以素来有离开长安、去城外庄子上小住的习惯。

  因此这次离开的时候,没人怀疑没人多想……好吧,也许他们确实就是为了去庄子上小住,于是命好的躲过了夺宫的变故?

  总之长安现在这个样子,永义伯一家傻了才会重新跑过来!

  高密王闻讯之后,当然是立刻叫人去找。

  但下人拿着打听到的永义伯府的别院地址,挨个找了一圈,将田庄什么都走遍了,也不见这一家子的人影!

  这情况高密王越发笃定了莫太妃遇刺之事,真凶乃是桓观澜的猜测。

  因为按照打听到的消息,永义伯府一家离城小住,就是那么几个别院换着住,几年来压根没改过!而且他们去小住,静淑县主桓夜合为了保证在长安贵女圈子里的地位不被动摇,十次里头有九次都不参与的。

  这次一家子包括桓夜合在内全部都离开长安,还藏的至今杳无音讯,说没内情谁信?!

  “如果长安之变并非孤自己下的决心,而是不知不觉当中被桓观澜当了枪使……”高密王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如坐针毡!

  因为这意味着,如今看似逐渐占据上风、对自己一天比一天有利的局面,都是水月镜花,随时可能为他人作嫁衣裳!

  要命的是,虽然他自己意识到了这点,却根本不敢声张,更不敢找手下商议。因为一旦走漏了风声,动摇军心事小,焉知道幕后之人,会不会提前动手,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寻找桓家人的差事,高密王不敢托付其他任何人,只能交给世子容清酌。

  这会儿强自镇定的摆了摆手,说道:“桓观澜跟密贞关系暧昧,他们二人一在明一在暗,我本想着密贞一来人在千里之外,二来到底是自家骨肉,拿了桓观澜之后,没人在幕后教唆他同咱们别苗头,说不得还能延续父子情谊!现在看来,桓观澜到底是两朝元老,就是老奸巨猾!”

  “不过他一直藏头露尾的不肯出面,之前还想着,他可能是别有图谋,故意为之!”

  “但现在……”

  高密王冷笑了一声,说道,“十成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出面吧?”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容清酌,“宫里头丧事办的怎么样?你母妃身子骨儿不好,劳累不得,这些事情,却是劳烦瑗儿那孩子了!”

  他们父子这里说着琐事的时候,上林苑,乘鸾宫。

  乘鸾宫的得名是因为临水,宫门前一大片滩涂上,常有百鸟翔集,翩然婉转。当时有人提议将这景象命名为百鸟朝凤,以乘鸾宫作为皇后居处,以应吉祥的。

  但当时在位的那位皇后不喜嘈杂,另择了住处,这地方自然也不敢以“百鸟朝凤”自居,就降为鸾了。

  现在则是孟太后暂时落脚的地方。

  孟太后正拉着孟归羽泪落纷纷:“容菁真是欺人太甚!!!哀家虽然不是先帝的中宫,然而从皇儿承位以来,得他们几个一声‘母后’,自认也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论起来你三位伯父,他也要喊声‘舅舅’的,何以猝下杀手,连娇女稚子都不放过,这会儿更是污蔑皇儿是替身,连哀家都被栽赃了主谋谋害莫氏的罪名?!”

  “也不想想哀家做了这许多年的太后,乃馨寿宫主人!”

  “莫氏一直都是跟着哀家住馨寿宫偏殿的,哀家要想收拾她,什么时候没机会、什么时候不可以?!”

  “这许多年来都跟她相安无事的过着,未想到临了临了,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听桓公的,就该让莫氏贱妇随黄氏那贱人一块儿下去见先帝!!!”

  黄氏就是先帝时候的柔贵妃。

  “姑姑,容菁自恃先帝宠爱,觊觎帝位已久。”孟归羽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就算上林苑中物资不如长安丰富,但皇家向来奢侈,这种距离长安城极近的行宫所在,衣料什么也是长年备着的。

  而孟太后跟宣景帝以及喜爱奢华的舒氏姐妹都在,针线活计之类的人手也少不了。

  这会儿已经换上了量身定做的大统领服饰,人虽然是瘦了很多,看着颧骨下都有些阴影了,但眉宇之间却也已经沉淀出上位者的气势来,一个眼神都透着威严与无言的居高临下,全没了从前言笑晏晏、温文尔雅的模样。

  但面对太后的哭诉,他还是耐心的听着,至少看起来很耐心,末了柔声劝慰道,“他的狼子野心,咱们一早得知!只是先帝偏心,给他留下诸多手段,陛下又顾念手足情谊,方才容他坐大。如今可不就是显露出来了?只是俗话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

  “他行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迟早会有报应!”

  “咱们且等着他恶贯满盈,自然身败名裂,届时将其罪行公布天下,何愁天下人不还姑姑还有陛下一个清白?!”

  孟太后抹了把眼泪,看着他,叹息道:“唉,好孩子,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瞧你人都瘦了一大圈,可千万要保重才是!”

  孟归羽笑了笑,说道:“姑姑您误会了,侄儿这是苦夏呢。”

  他这会儿大权在握,需要处置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所以姑侄俩再说了几句话,接二连三的有人过来请示,太后也就放行了:“好孩子,你去做正经事吧,这会儿,哀家跟皇儿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你身上,可别在哀家这老骨头跟前耽搁了!”

  “姑姑说的哪里话?”孟归羽柔声道,“侄儿父母去的早,这些年来,长辈里头,就属姑姑最疼侄儿,说是姑姑,在侄儿心目当中,跟亲娘也没什么两样!若非琐事缠身,侄儿是巴不得日日在您跟前伺候的,就怕姑姑烦了侄儿。”

  这话说的太后破涕为笑,嗔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会这样甜言蜜语?得了,快去做事吧,哀家叫小厨房给你炖燕窝,等会儿池作司亲自送过去,记得趁热吃啊!”

  孟归羽笑着谢了她,这才离开,殿中温情脉脉的气氛尚未散尽,池作司从屏风后转出来,太后已然冷下脸,转头看着她,轻声问:“你说……大弟、二弟、三弟他们的遭遇,同他有关系么?”

  【注】晏殊《踏莎行·小径红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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