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兴峰的到来,也算是在林飞的预料之中。
“包董,几日不见,你倒是清减了不少。”林飞说道。
“林医生,总算是见到您了,我这心也踏实了。”包兴峰说道。
“是吗?”林飞冷笑道。
包兴峰挤出一抹笑容,带着讨好的语气,道:“林医生,以前是我不对,不该对您无理,给您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干什么都成。”
“哼,早干嘛去了。”包庆哼道。
“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怨我。”包兴峰附和道。
“包董,您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林飞问道。
“林医生,我是来找您看病的。”包兴峰赶忙说道。
“哈哈,看病?我们这是兽医诊所,只给畜生看病。”包庆笑道。
“这……”包兴峰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的瞪了包庆一眼,却因为有求于林飞,不好发作。
林飞也笑了笑,道:“包董,有什么事,来我的诊室谈吧,免得耽误了病人看病。”
“好。”包兴峰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好歹也是一个大老板,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伏低做小,他还真受不了。
包庆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上去,他怕包兴峰狗急跳墙,会对林飞不利,至于避嫌,也没啥好避的,香江的时候他天天跟林飞在一起,对他和包兴峰的很远了如指掌。
到了二楼的诊室,包庆将门关好,就靠着桌子站着,静静的看着坐在沙发旁的林飞和包兴峰谈话。
虽然,包庆和包兴峰都姓包,五百年前或许还是一家子,但是,他对这个比自己还胖的家伙,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林医生,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没有了外人,包兴峰的姿态放的更低了。
“你想让我帮你解毒?”林飞问道。
“是是,只要您能帮我解毒,让我干什么都行。”包兴峰身家亿万,可谓是想尽了荣华富贵,他还有大好的生活要过,可不想现在就英年早逝。
“包董,您去医院看过吗?”林飞道。
“不瞒您说,西医院、中医院我都去过了,而且在等您这些天,附近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看了个遍,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帮我解毒。”包兴峰无奈道。
“你倒是挺诚实。”林飞道。
“我是真服了。”包兴峰说道。
“我看是真的怕死。”包庆笑道。
“这么说也对,谁不怕死,我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包兴峰说道。
“老赵说得好,人世间最可悲的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了,老婆还得跟人跑。”包庆打趣道。
“老婆跟人跑了,我倒是不担心,关键是,我真不想死,还是死的这么憋屈。”包兴峰说道。
“包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身上的毒,虽然是我下的,但你也找人威胁过我的生命,也算是有来有往,你现在有什么理由,让我帮你解毒。”林飞说道。
“我这里有张支票,您自己写个数,就当是,我给您赔罪的。”包兴峰说道。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等你好了以后,要是气不过被我勒索,买凶杀我怎么办?”林飞反问道。
“林医生,绝对不会,我这次真的服了,这钱是我自愿给的,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包兴峰赶忙说道。
“支票收回去吧,我是不会要的。”林飞说道。
“林医生,那您说该怎么办?只要您肯帮我解毒,我都会按照您说的办法去做。”包兴峰说道。
“现在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而是你自己要表现十足的诚意,让我自愿帮你治病。”林飞道。
“这……可是,我身上的毒,恐怕拖不了那么久了。”包兴峰担忧道。
“你虽然中了毒,但是这事一种慢性毒药,短时间内不会给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林飞说道。
“可是,我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呀。”包兴峰道。
“那是因为你内心的恐惧,加重了你的病情。”林飞说道。
“林医生,我是真的服了,真的怕死,您就给我指条明路吧。”包兴峰说道。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副药方,你先拿回去服用,可以缓解你身上的毒素,但是还无法根治,等哪一天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自然会帮你完全去除身上的毒素。”林飞说道。
“您这不是敷衍我吧。”包兴峰追问道。
“没有那个必要,你想见我,随时可以来。”林飞道。
“我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你真的会根除我身上的毒素吗?”包兴峰说道。
“这是肯定的,我可不愿意跟一个亿万富翁结下死仇,真要让你并入膏肓,谁知道你会不会拿一笔巨款悬赏我的人头,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林飞道。
包兴峰松了一口气,林飞刚才说的,他的确也想过,如果林飞执意不肯帮他解毒,如果他最终会被毒死,在他死前,势必会专门拿出一笔钱,用来买林飞的命。
只不过,这种撕破脸的话,他现在不敢说,由林飞自己说出来,证明对方也是有分寸的,不会做那种鱼死网破的事。
“行,那您帮我写吧。”包兴峰退而求其次道。
林飞点点头,随后拿出钢笔,思索了一番后,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包兴峰,道:“按照上面的药材抓药,用砂锅熬煮半小时,每天服用两次,服药期间忌酒。”
“这个方子也能解毒吗?”包兴峰说道。
“可以,但不能根除。”林飞道。
包兴峰犹豫了一下,随后起身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下次来,一定会给您一个充满诚意的交代。”
“不送。”林飞道。
包兴峰点头示意,随后就离开了诊所,不过可以看得出,离开的时候,他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
“林子,你就让他这么走了?”包庆问道。
“不然呢?”林飞反问道。
“他给你支票,你就填呗,干嘛不要。”包庆说道。
“那你说,我该填多少?”林飞问道。
“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包庆眼睛一亮,道。
“你觉得包兴峰会甘心,把大半身家分给我吗?”林飞说道。
“他现在中毒再深,不想给,也不行呀。”包庆说道。
“人心总是善变的,在死亡的威胁下,他或许会同意,但是等我帮他解毒后,没有了这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他肯定会对这件事怀恨在心,要么通过法律渠道索要回巨款,要么暗中报复,我不可能提防他一辈子。”林飞说道。
“那就少写点,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呢?”包庆道。
“写的少了,还有意义吗?”林飞耸了耸肩膀,反问道。
“那你怎么样才肯帮他治病?”包庆说道。
“我现在不是要他怎么做,而是要磨磨他的性子,让他打心眼里畏惧我,人有了畏惧之心,比什么毒药都管用。”林飞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