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半信半疑,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陆云。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丝虚假之意。
这时,苏幕遮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道:“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苏幕遮走到路边,打开手机,发现是吴管家打来的。他接通手机,问:“你好,吴管家。请问有什么事么?”
吴管家的声音很疲惫,“我刚才接到了少爷地电话。少爷让我转告你们,让你们以后不用来了。苏先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你们同少爷起了什么冲突么?”
苏幕遮笑笑,“没什么,只是观念不同罢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场交易就算结束了吧,非常抱歉,没有帮到你们。”
“算了,没事。”吴管家非常无奈。“少爷他,就是脾气太差了。报酬我们会按当初讲的价格的一般付给你们,少爷的情况,还请二位帮忙保密。多谢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苏幕遮收起了手机,回到了原处。也不知陆云是怎么跟那女人讲的,总之那女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
远处有车灯照过来,苏幕遮观望了两眼,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吧。”
女人的神色很是犹豫,一方面她怕这两个人是在骗她,但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人家骗得。
而且,那个小姑娘刚才还说了,“若是我们想要害死你。凭我哥哥的武力,轻而易举地就能办到。甚至可以在你昏迷的时候将你往马路上一丢,说不得你就会被车轧死,又何必辛苦救你呢?”
而且,那小姑娘给的能帮她报仇的承诺的诱惑力太大,女人根本就抵抗不了。
所以,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我跟你们回去,我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但你们也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帮我报仇!”
苏幕遮自然同意了。
至于该坐什么交通工具回家嘛,苏幕遮表示这一切都不是事。
所以等眼睁睁地看到一张纸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一只大鸟的时候,女人惊呆了。
“这也……太不科学了。”女人喃喃道。
苏幕遮看了她一眼,“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讲求科学的。”
女人心中一“咯噔”,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结果等到他们要往大鹏鸟的背上跳的时候,遭到了大鹏鸟的剧烈反抗。原因无他——跟它家主人一样,大鹏鸟也是有些洁癖的。而这个陌生女人,衣服上脸上,弄得实在太脏了,活像刚刚跌进了垃圾堆一样……
苏幕遮心中尴尬,安慰了好半晌,又做出了好几个承诺之后。大鹏鸟才不甘不愿地把几人一起驼到了背上。
趁着夜深回到家,乌烟巷里的居民大多数已经休息了,苏幕遮这一行人回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从大鹏鸟背上下来之后,女人很不好意思地询问她可不可以洗个澡。这两天她一直居住在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能抱着你个人卫生,现在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女人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了。
陆云带着女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说一会儿再到苏记来。苏幕遮则回到了苏记之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卫生间里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换了一套新的衣服。
前面一章就交代过了,苏同学他是有比较严重的洁癖的,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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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陆云带着那女人一起,进了苏记。一进门,那女人的眼神里就写满了不可思议,老实说,她从不知道一个独居(陆云说的)男孩子家里也能干净成这样,就算以最严苛的要求来看,也是挑不出任何差错的。
不由自主地,女人对苏幕遮的印象也就好了不少。
“这位女士,请坐吧。”苏幕遮穿着深蓝色的休闲装,在室内灯光得照耀下愈发显得温润如玉。
他给陆云和那女人一人倒了一倍白开水——这么晚了,喝茶明显是不好的——然后道:“不知女士该如何称呼?”
女人现在已经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了,她皮肤很白,长相算不上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身上穿着陆云最大号的衣服,看上去大概有三十多岁了。
她有些紧张得抿了抿唇,“那个,我叫柳松,不知二位该如何称呼?”
“我叫苏幕遮,是这家店的主人。你身边的那位是我的妹妹,陆云。”苏幕遮如是介绍道。
弄清楚彼此的基本信息后,苏幕遮看着那个女人,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我希望柳女士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
被那样一双银色的眼眸不加掩饰地盯着,柳松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地发凉,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人眼前撒谎,绝对会被一眼识破的——虽然她并没有说谎的打算。
柳松喝了一口水,滋润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唇舌。然后才道:“其实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想要杀了那厉家的大少爷。但是我都等这么久了,却没有任何机会接近他。后来,我看到你们几个,频繁地注意到了您能几个人,从厉家进进出出。后来我终于打听到了,你们要帮助厉白。”
“我当时脑子轰得一声就燃烧起了起,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陆云抽空问道:“柳女士,你跟厉白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呀?违和对他恨之入骨?”
“因为他就是个畜牲。不对他连畜牲都不如!”柳松愤怒地眼睛发红,她一字一顿地道:“我的女儿,就是被那畜牲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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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经过其实非常简单。柳松是一位幼儿园教师,丈夫早些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她一个人艰难地拉扯着自己的女儿。
她的女儿叫陈露露,今年刚刚六岁,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特别懂事。眼见着这两年日子越过越好,孩子也聪慧懂事,陈露觉得自己特别幸福,觉得自己以前受的苦都是值得。
然而,谁也不曾想到,不久之前的一场意外,毁掉了柳松的生活,毁掉了她的幸福,也带走了她女儿的性命。
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柳松趁着周末,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山上踏青。母女俩兴致太好,结果不留神越走越偏了。
而另一边,厉家大少爷厉白则带这几个人在山上打/猎——不,准确来说是在偷/猎。
这座山上长年都有人游玩,由于环保做的好,山上也生活着许多小动物。这样的情况下,山上是根本不允许有人打猎的。
然而厉白却偏偏违反了这个规定,
之后发生的一幕,深深地烙在了柳松的大脑里,成为了她余下的人生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地噩梦。
她的孩子,本来如一只花蝴蝶一般,用纯真的眼睛,兴致勃勃地观察一朵花的生长。然后他们同时听到了一声闷响,那声音很短促,并不太能引起人的注意。
但是陈露露却在响声之后,没有任何征兆地倒了下去。
小小的孩子,一头一脸的鲜血,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鲜红的血液和灰白的脑浆混合在一起,从洞里缓缓流了出来。她的眼镜大睁着,却失去了往日灵动的光彩,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然后生的气息却离她远去了。
这一幕发生地太过突然,柳松一时怔愣在原地。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后,发出了惊恐地尖叫声。
柳松的大脑一片空白,软着手脚要去查探女儿的情况。她走了没两步,对面的灌木丛突然动了几下,紧接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从里面钻了出来,他背后背着一把猎枪,身后紧紧跟着三四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见了躺在地上的尸体,那青年也慌了,他后退一步,喃喃道:“我看到的明明是一只小鹿啊,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了,这不可能啊!”
听到这话,柳松哪里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哀嚎一声,扑上去想要厮打青年人,却被他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按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柳松动弹不得,心中恨极,却不得一边流泪一边哀求,“求求你们,快把我女儿送到医院去吧,她还有救,她还有救啊!”
青年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就让一个黑衣人抱起小姑娘的身体开,然后一行人终于向山下走去。
大概是怕被其他人注意到,他们选择的是一条人很少的小路,因为这样,路上也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当他们感到医院,接到的是一个天大的噩耗——柳松的女儿,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
换句话说,陈松松已经死亡了。
那一颗子弹,实际是一颗散弹。它以极大的后坐力被发射了出来,射入到可陈露露的大脑中,将她的脑神经全都搅烂了。
(先咪一会儿,困死了。马上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