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菩萨地”是一种对瑜伽师级别的称呼就好像围棋的段位一样。
瑜伽的本意是指一种包含禅、三昧、念佛等的统一修行方法。在印度不惟佛教连印度教的诸派亦多半以瑜伽作为一种修行手段。在广义上按照“灵神合一“方式修行的人都可以叫做瑜伽师(yogacara)。与这些特定人群有密切关系的典籍名叫《瑜伽师地论》。
《瑜伽师地论》中把瑜伽修行划分为十七个阶梯称为《十七地论》。这“十七地论”又分为三个阶段。初级阶段有九地是瑜伽行者所观的内容(境);其次的三地相当于修行的准备阶段(加行);
最后是“三乘阶位”(声闻地、独觉地、菩萨地)和得果的二种涅槃地(有余依和无余依)如此才算完结十七地的修行。
纳瑞林见到格伦的表演认为格伦已经到了“了别自境重明万物意义”的修行境地这就是“菩萨地”境界。
以前这种境界只存在于传说中现在他亲眼见到一个禁不住惊呼出声。所以他立刻改变主意打算满足舒畅的一切要求。因为拥有这样一位仆人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舒畅要的只是“帕帕拉恰”。
这是一句暗语。
在刚玉类宝石之中红色为红宝其它颜色均称之为蓝宝。而最珍贵的蓝宝是“粉色莲花”它在蓝色中带一股极为妖艳的粉色被誉为蓝宝中的珍品极为罕见。
“粉色莲花”僧加罗语叫做“帕帕拉恰”。
据说“粉色莲花”中带有一股迷人心智的力量传说中无数巫者擅长的术、催眠术都用这种“帕帕拉恰”作为引媒。所以每颗“帕帕拉恰”宝石的现都会引来无数的邪教、异端。
不过“帕帕拉恰”这个词在金街是一个特定的暗号它意味着舒畅需要特定的“洗钱”服务——迷人心智的“帕帕拉恰”正意味着洗钱过程中必须使用的各种迷惑手法。
按理来说拥有像格伦这样仆人其主人多少有点来路不明的钱财但一般来说他们不需要洗钱因为没人敢和他们较真。如果连这样的主人都需要隐秘的洗钱服务那他为了获取这笔钱所得罪的人可想而知有多么恐怖。
但纳瑞林能够拒绝么他敢拒绝么。格伦在一旁正把他那双捏爆金属的大手钻的啪啪作响纳瑞林只得挥手斥退林立的保镖恭身行了个理低声吩咐助手照办。
片刻那位助手领来个身材瘦弱、皮肤黢黑的小男孩他颤颤巍巍地捧着一个硕大的珠宝盒吃力地走近贵宾室将珠宝匣小心放在桌上垂手而立。
“他?”舒畅扬起眉。惊讶地指了指那个瘦弱的小孩。
“先生我们能给出的就是他了我保证他的能力足以完成你的要求”纳瑞林自信地回答。
“他几岁叫什么名字?”
“他今年十一岁。至于他的名字……无所谓你怎么称呼他一名陀罗而已你可以随便命名他”纳瑞林倨傲地回答。
陀罗?这个词一提舒畅顿时明白了!
印度古法典规定:“假若陀罗故意听人诵读须向他耳中灌以熔化的锡和蜡假若他诵读须割去他的舌头假若他记忆须将其身体劈成两半”。在这种传统下一名陀罗种姓的小孩学了知识就是大罪。
一名陀罗小孩能掌握计算机知识?谁教他的?
印度现在虽然种姓意识已不那么强烈但低等级的陀罗想出人头地不得不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包括从事一些非法职业等等。因此在印度犯罪活动中活跃的多是低种姓的人。就算是高种姓的人从事犯罪活动一旦暴露替罪的也总是些低种姓人士。
难道这是纳瑞林实现预备的替罪羔羊?
不对纳瑞林怎么说——“随便命名他”而不是“随便称呼他”。
“你的意思是说把他送给我”舒畅追问一句。
“不错他是你的了你可以命令他干任何事”纳瑞林身子极力向外倾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他用这样强烈的身体语言表态:他归你了今后他所作的任何事情与我无关。
“我这不是成了山西煤矿主了吗我可不打算建立一个‘和谐’奴隶社会”舒畅自嘲地嘟囔着。
其实纳瑞林这种做法等同于侮辱。印度《佛本生经》记载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一个年轻的婆罗门和一个陀罗在路上相遇这个婆罗门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饿于是他就吃了陀罗剩下的饭菜但事后想到自己是高贵的种姓非常悔恨翻肠倒胃地把食物和血一起吐了出来想到自己因为小事犯过失他悲伤得不想活下去最后走入森林孤独地死去。
在印度传统思维中种姓就是莫大的鸿沟高种姓的人向低种姓的人求助那是最可耻的事。
虽然舒畅有一位极利害的仆人这意味着他的种姓不会太低。但舒畅自进门后一直未通名这让纳瑞林确定眼前这人至多是个第二种姓的刹帝利面对第一种姓的纳瑞林他有点根深蒂固的怯意所以不敢通名保姓。
舒畅的种姓不会太低但这个小孩确是最低种姓的陀罗舒畅身边跟随了一名瑜伽师即使种姓再低也不会低到陀罗的地步。纳瑞林让舒畅向陀罗求助是在借这一举措羞辱舒畅同时也是间接提醒对方触怒第一种姓是多么不智。
他用这种冒犯撇清了自己与后续事件的关联。
但舒畅不是印度人他没有那种种姓意识所以他毫不在意地说:“好吧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我不会用烧红的砖烫你也不会让你吃不饱穿不暖做牛马苦力活死后你埋入矿坑……我只想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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