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的脚步很轻,才跑了三四个台阶,借助这段助跑,他已经跳了起来,凌空一个跟头跃上二楼——前面几步飞跃,他的脚逐级触发了告警器,等他腾空而起的时候,后面台阶上的告警器依然完好,这让屋里的警备产生一个错觉,认为那人迈上几步台阶后,因为警铃响起,他停在楼梯中央,不上不下。
但实际上,舒畅这时已窜到二楼,他两肩膀一扛,二楼的房门突然粉碎,随着他一甩手,一颗手榴弹扔进了房里,轰的一声,房间内本打算趁人不备偷袭的警卫被炸的七倒八歪。
舒畅随着爆炸一个翻滚翻进了这间房间,滚进房间时,他发现楼梯口突然降下来一道玻璃,把后面的队伍阻挡在楼下……但他已经顾不得了,冲进房间的他抬手向血腥味传出的方向连开数枪。
三个身影摇摇晃晃的颤了一下,舒畅枪枪不落空,他们身上血花四溅,但这些人却一点不在乎这点伤势,其中一个人挥拳向舒畅打来,另一个人手一摇,一道火苗在黑夜中亮起,跳动的枪口喷出灼热的弹源,劈里啪啦的打在舒畅刚才待的地方。
那三个人站起来的时候,舒畅已经冲那个挥拳的人扑了过去,他针锋相对的挥出一拳,冲着那个人的拳头迎上去。
“轰——”,两拳相交产生的声响不小于刚才那颗手榴弹爆炸时产生的声音,那人的拳头刚一接触舒畅的拳,立刻感受到那股汹涌的力量,这股力量极其强大,它带着强烈地瞬间爆发力,仿佛炸弹一样爆开后者的指骨。那股强大的力量顺着对方的骨骼向其身体传递,没等对方对这股力量作出反应,那力量已抵达心脏部位,紧接着,心脏在胸腔内已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爆裂。
这时。一直没有行动的第三个人刚刚摊出手掌心,一枚闪光弹跳出对方地指掌,正在这时,舒畅的身影在第一名与他拳脚相交的警卫身边一晃,已跳到了开枪者身边,而那名向舒畅挥拳的警卫身体里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仿佛是气球煞了气一样,身子软软的向后跌倒。而开枪的警卫还在拼命的跳转枪口,想把枪冲着扑过来地舒畅……
这一切前后不过几秒钟。
舒畅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名开枪者,对方的脸立刻变成一堆稀泥,一霎时,对方的脸部似乎被抽去了骨头,完全看不出形状来。而与此同时。舒畅的右手一挥,从空中抓住了那枚闪光弹。
第三名扔闪光弹的人因为急速呼吸、因为惊愕,张大了嘴,可他嘴虽然张地大。还没到能吞下一枚闪光弹的地步。
但这不是困难,有舒畅在,这只是小问题。随着他的手一摇,这枚闪光弹已经塞进了对方嘴里,舒畅的手腕一翻。已经托住了对方地下巴,努力的合拢对方的嘴。
这其实不是在合拢对方的嘴,是舒畅一巴掌抽在对方的下巴上。力量大地将对方浑身抽到了半空中……闪光弹爆炸了,在后者竭力闭起的嘴里,对方的鼻孔冒出两缕白烟,紧接着,嘴部地皮肤像蜡一样的融化,整个脸部瞬间变成焦炭。
舒畅的身影冲出了这间房子,才冲到楼梯口,他身后响起了沉重的三声叮叮叮,那是三个人身体跌落的声音。
楼下,埃里克领着三个人正向楼梯口的玻璃倾泻着子弹,子弹头撞击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但玻璃却完好无损。
舒畅用肩膀轻轻一撞玻璃,看似不用力,但在子弹面前尖不可摧的防弹玻璃,立刻留下了一团云纹,紧接着,埃里克连续几枪,将玻璃变成了一堆碎沫。
楼梯口右边的房间已经被舒畅清除。随着玻璃的碎裂声,左边房子冲出几个人来,他们边走边向楼梯口射击,才开几枪,其中一个人已经发现原先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已经跃到天花板上,那人的脊背像是粘在天花板上,就这样面朝下,向壁虎一样在天花板上游动。
楼下射来的子弹打在这三名警卫身上,他们却不管不护,完全忘了伤痛。
直到现在,他们才搞清楚状况,最危险的敌人就是这名在天花板上游动的人。片刻间,他们也陷入第一座警卫室的窘境,他们拼命转动枪口,想追上舒畅的快速身影。
不用他们追,游动到他们头顶的舒畅身子一抖,从天花板上扑了下来,他的动作并没有多么激烈,但那三人被他轻轻一蹭,立刻相继跌倒,从此,再没有一丝呼吸。
埃里克选用的人手果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舒畅这里对付那三个警卫,剩余的三个狼人已经从他身后窜了出来,窜向了楼道深处……
楼道深处几个房间毫无人的动静,几个人没有理会这些情况,他们快速奔到楼道尽头,那里,一道升降门正缓缓降下,它已经降落了三分之二,还剩三分之一的距离就能完全封闭这条通道。
“北”一个翻滚,顺着门下的缝滚了进去,埃里克后到,他扬手冲
扔进去炸弹,“东”、“南”两位则把手里的手电筒边,门被支住了。
门里响起爆炸声,一股烟雾从未合拢的门缝里喷出来,这股烟还没有喷完,舒畅已经到了,他扬起拳头,重重一拳敲在门上。
如果艾伦在这,他就会发现,舒畅拳头这时荡起的风,简直与他们在纽约时,遇到的那名惩罚者相似。那拳头带着尖利的呼啸,重重一拳击在门上,让门板产生了严重的变形。
变形的门不再降落,门后的枪声响个不停,这说明战斗并没停息。
刚才“北”滚进去时,埃里克先后不差的扔进去一个炸弹,从现在的枪声看,这显然是他们配合默契的一种战术。那颗炸弹只是一颗声响弹,它的爆炸威力并不大,但发出地声响足够恐怖,让人光顾着去躲那些并不存在的弹片,而突击队员则趁机冲进了敌人堆里。
埃里克与舒畅配合的很默契。舒畅刚刚把门垂变形,埃里克已经扔下枪,他深呼一口气,体型骤然间膨胀起来,像是一头巨熊一样弯腰抓住了门边,奋力的把升降门向上摆起。
门里打过来几颗子弹,一点不差的打在埃里克身上,幸好那扇变形地钢门挡住了埃里克的脸部。使他中弹的部位比较低。
埃里克正处在无法躲避的地步,他只有站在那里硬挺,好在他无需挺多久,舒畅一点不落的从门缝边滚了进去,紧接着,另两名队员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爬行,但爬行的速度却比普通人的奔跑还快,只一眨眼,他们就消失在门后。
将变形的门抬至腰部。埃里克喘了口气。他地腰一扭,也立刻滚到了门边。
门边的情况很不好,“北”已经重伤躺在地上,陪同他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另两名对员也被两个人缠住。还有三人在围攻舒畅。
与外边一边倒的战斗相比,门里面的战斗舒畅打地很吃力,三个人一刻不停的游动着。他们的拳脚像暴风骤雨一样的打向舒畅,却又仿佛知道舒畅地特性一样,在拳脚相交的最后一刻,避开直接相撞,只用掌缘腿侧等不紧要部位与舒畅打过来的拳脚擦一下。
与外面的人不一样,围攻舒畅这三人,也打扮的像摩托车手一样,浑身上下都包在紧身衣里,头上还带着一个头盔。
这身打扮与侵入地舒畅他们极其相似,都是一身黑色,如果不是头盔略有差异,这场战斗就像一次内讧的场面——穿着相同制服的人在做生死搏斗。
埃里克地加入使战斗迅速向两名队员那倾斜,不久,埃里克这一方已经结束了,场中只剩下舒畅与那三人还打的热火朝天。
埃里克看了一会,立刻看出蹊跷,他高声提醒:“头盔,打掉他们头盔。”
舒畅当然看出这个问题,带头盔的这三个人配合太默契了,简直向一场模拟的格斗训练,三个人相互呼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是一台组合精密的机器。比如,一人挥拳向舒畅打来,另一个人必定做他的掩护,而第三个人则在舒畅闪避的线路上埋伏着……
这三个人角色不时转换着,每个人狂攻数分钟,暴风骤雨般的打着舒畅竭力应付,然而,在主攻的人体力耗费的前一刻,他总是恰到好处的转变为一名掩护者,或者一名暗算者,借不剧烈的动作恢复体能,于是,另一个人接过攻击任务。
这确实是一场组织严密的格斗训练,以舒畅的变态,他还在这三个人的打击下,缓不出手脚来组织进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问题就在他们的头盔上,这些人以前一定经过“真实幻境”的虚拟训练,一台强大的计算机正在快速的测算出舒畅的攻击动作,并能根据舒畅的动作,协调组织这三个人相互配合……这一切的奥秘就在对方的头盔上。
舒畅早就怀疑这点,埃里克的提醒证实了他的猜测,但他忙于应付,压根没机会反击。
快了,人的体力总有枯竭的那一刻,这三个人虽然变态的强悍,但依然不如舒畅。他们虽然轮换着休息,但舒畅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在逐渐减弱,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反击的机会。
机会来了,正在进攻的那个人一拳打出,似乎没能精确的控制力量,打出的拳头带着他身体迁移了半寸。就这半寸已经给了舒畅机会,他不顾另一个人的掩护,向这个失误的人扑去。
计算机毕竟是计算机,它恰到好处的计算出最佳的进攻线路,但它忽略了体力消耗的差异,这个失误的人体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失去对力量的控制力,半寸之差让几个人的配合出现了披露,掩护的人也以半寸之差,本该打的舒畅身体晃动的这一拳,仅仅擦了一下舒畅的身子,这让舒畅挥出地拳头,力量超过了计算机的运算结果。
“轰”。这一拳打的那个人飞了出去,三人联手姿势告破,不等计算机作出调整,舒畅再一个侧踹,将那名发呆的掩
倒在地。
那名被舒畅击飞的人脚才一落地。便遭到了埃里克等人地围攻,不过此人实在过于强悍,埃里克合三人之力,也不过把他丢下了十数秒钟。
十数秒的时间,这就足够了。三个人的围攻,依旧收拾不了舒畅,一个人,无论计算机计算的多么精妙。也无力回天,这十几秒钟时间足以让舒畅把后者打倒三次。
等那名被击飞的人再度冲到舒畅身边,战斗已经没有悬念,舒畅轻而易举的活捉了重伤的他……接着是一顿血食大餐。
从这人的记忆中,舒畅略约获得了一些改造人地信息:原来,这群戴头盔的人才仅仅是一群第三代改造人。而早先卡夫卡带的那群号称是第三代的改造人的。仅仅是在挑选中被淘汰下来的补充人员……
没有人能在舒畅面前隐藏思想,就跟舒畅在公爵面前无法隐藏一样,知道了这群人地特色,另一组第三代改造人已无抵抗力。严阵以待的他们却被舒畅轻而易举的摧毁。但这个结果却没让舒畅他们有多兴奋,因为:本该在这里的第五代改造人不见了。
“你确信,他们真地出动了一批第五代?”埃里克再三确认。
“图拉姆的情报不会错的”,舒畅看着队员们搜索屋内的东西,他沉思的说:“瞧。我们不是在房子里堵住了这批第三代吗——那批第五代一定出动了,但遗憾地是,图拉姆的消息只能到达房子外面。这房子里头是一座堡垒,它与外界是封闭的。”
突击队员们还在收拾屋里地手提电脑、通讯器材……,这东西里面隐含着大量的秘密,需要带回去让图拉姆好好检查一番。舒畅走过几具尸体,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一指屋外的方向,说:“外面只停了两架直升机,应该还有一架,或许他们又坐直升机走路。不过,这些我们以后再考虑吧,现在赶快撤离。”
这里打的惊天动地,虽然这是保密机构,但也难保不会有人好奇心强烈,询问这里的情况。屋里的几个人把缴获物略微归理了一下,抬着重伤的“北”立刻撤离。一出大厅,与图拉姆的联系立刻恢复了,图拉姆在耳机里面低声询问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我只能听到枪声响了一片,拳脚声连续不断……拜托,你们是偷袭的,怎么打成了突袭,打成了强攻?老大,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偷袭吗?”
舒畅没有顾得上应付图拉姆的唠叨,他倒是有心开了一个玩笑:“这些人的身体,跟纽约黑人有的一拼……我听说,前段时间,一名纽约警察把一个黑人打了二十九枪,结果后者还活蹦乱跳的去了医院……
在这一方面,我们似乎比不上那群变态的疯子。那群人,有的被我打了四十多下,还想跟我比一比谁的拳头更硬,而我们的人:埃里克重了四枪,小个‘北’情况严重点,被人打断三根肋骨,重了六枪,另外两个人各中三枪、两枪。”
图拉姆的回答没有笑意:“人人带伤……仅仅是两组人……老板,你没事吧?”
舒畅当然没事,还吃了一顿“饱饭”。
第二天,休息一晚上的四名女士精神抖擞,她们兴高采烈的提着自己的行李,与舒畅一起登上民航客机。夏威夷似乎并未察觉昨晚的恶战,机场并为提高警戒,舒畅一行人顺利通过安检,做到了民航客机上。
在这个七个小时飞行途中,几个女孩感觉到舒畅与图拉姆的相貌似乎有点陌生,刚登机时,这两个男人还是他们熟悉的样子,但不一会,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相貌也因为这种严肃显得跟初见时有点不同。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至于几个女孩不敢肯定自己的眼睛,他们只要把这一切归结为他们态度的变化。比如图拉姆,他脸上一贯挂着嬉皮笑脸的痞笑,但现在他一脸的庄严,像一个生性傲慢的英国贵族。
至于舒畅,她们就更不敢肯定了,这个人虽然大多数时候显得很亲切,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冰冷气氛,让大家不敢对他开玩笑。
飞机降落时,一点也没什么坎坷,几个女孩在机场搭上了出租,挥手与专车接送的舒畅与图拉姆告别,这段经历她们将埋藏在自己的记忆里,偶然会翻出来独自品尝。
轿车里,负责迎接舒畅的是一名有意大利相貌的青年白领,他皮肤带着那种健康的红润,嘴角时不时的浮动着微笑,车子开进市区时,他带着那种意大利人似的散漫,向舒畅介绍:“老板,告诉我,不要多嘴。好吧,让我尽可能说的简短通俗:你们将入住……”
“嘘”,舒畅竖起一根手指,止住了那人的交代,他向身后望了望。图拉姆也变了脸色。
“很静”,图拉姆低声说:“我也嗅到了跟踪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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