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翊倒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他满口答应,然后立刻安排人去抽水潭的水。
说实话,我也是蒙的,搞不好潭底确实有埋伏,但是由于水太深,他们都没有沉下去。
说起来,怎么会有人算计军营呢?
军营怎么也是代表着大唐,公然跟国家叫板,还想不想在大唐混了?
转念一想,有可能是少数民族。
“嗣业?”
听到他喊我,我回神,“嗯?”
“其实,副都护并没有死吧?”他说,眼神里写满了期盼。
我忽然蒙了,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死呢?
“佐翊兄……何出此言?”我反问。
他眼睛里的光忽然灭了,说,“是啊,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佐翊兄……有话不妨直说。”我说,我感觉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也许杜岘偷梁换柱的时候被其他人看见了。
说起来,那个“大众脸”,不会是杜岘派来的吧?
应该不是,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快。
肯定也不是萧家人,他们有正当理由可以带走萧赫。
别的我都不怕,我就怕是寻仇。
他都已经死了,虽然人死了确实什么都没有了;但也不能任人宰割、任人鱼肉啊。
“没什么,只是久慕副都护,可惜还没谋面,他便去了。”
原来他是杜岘的脑残粉啊。
我松了口气,说:“展启程之日的前一日,家族里刚刚为家兄办完了遗事。”
“这样啊……”他说声音,越来越小。
“我去看下情况。”他说,我也跟他退了出来。
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我松了口气,总算把他打发走了。
我昨天房间,刚要推开门,紧接着愣了。
忘了问他能不能请假去追萧旻了。
我还有点不放心,还是亲眼看见比较好。
我又折回去,冲着刘翊离开的方向走了一段,还是没看到他的影子。
我又叹了口气,还是等他回来说吧。
我走到门前,刚要推门,门就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也就十七八岁男生现在我面前;他长得了个一脸正气的国字脸,如果不是他一脸胶原蛋白,我肯定以为他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大叔。
他显然被吓了一跳,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嗨!”我说,紧接着改口,“你好。”
他没有说话,还是那样看着我。
我蓦地想起了李植,他到时候也是这样一脸警惕地看着我,还冲我放了一箭。
坏了,我还没有去看他。
不知道他醒过来了吗?
多半是没醒过来,醒过来的话肯定就过来了。
说起来,他到底去哪儿住了啊,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你不是得了偏瘫吗?”他说,我回神,回看他。
他刚刚说我……得了偏瘫?
“我只是感染风寒……”我解释道。
“不对,你得了偏瘫。”他肯定的说。
“我真的只是感染风寒……”我无奈了。
“你不是叫杜嗣业吗?”他说,“我不可能记错……”
名字确实没记错,就是病记错了。我无奈地想。
“嗯,在下杜展,表字嗣业。”我说。
“那你没偏瘫的话,应该就是李嗣业偏瘫了。”他笃定地说。
就是吗,不是我。我腹诽,紧接着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李嗣业偏瘫了?!”
“嗯……”他被我的反应惊住了,“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本来昨天我要去看看的,结果被别人一棍子抡晕了。
刚醒过来,就告诉我他偏瘫了。
“不可能,他只是昏迷不醒。”我反驳道,“怎么可能会偏瘫?”
“疾医说的。”他说,“救下来的两个人,前天下午死了一个,昨天下午说嗣业瘫了。”
不可能,他不是只是昏迷不醒吗?
怎么忽然就偏瘫了?
“他在哪儿?我要去看他。”我说。
我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萧赫死了,李植偏瘫了。
“你去看也没什么用,”他说,“他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也不能动,就是个活死人了。”
活死人……那不就是植物人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敢相信,又跟他确认了一遍。
“千真万确。”他说,“疾医是我大爷,他跟我说的。”
原来是你大爷的……锅。
“他怎么可能会偏瘫呢……”我喃喃,“不是说醒过来就万事无虞了么……”
“这不是他没醒过来么。”他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要是你大爷的成了这样……你还能这样安之若素吗?
“就是,他不是还没醒过来么。”我说,“肯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如果前两天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生死由命。”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去,吼道:“我才不信什么生死由命!一定还有办法的!”
他被我吼懵了,“我大爷是长安有名的疾医,他说治不好就是治不……”
“他放屁!”我喘着粗气,“一定可以治好的,他治不好,我来!”
“你哪儿会……”
“要你管!”我说,扭头就跑。
“疯子!”他冲我说,我听见了,但是根本不想理他。
我跑了两步,忽然顿住脚。
我压根不知道他在哪儿。
一个人跑过来扯住我,我看到是疾医的傻侄子,我刚要甩开他,“我带你去,不然你根本找不着!”
我盯着他,眼泪忍不住又掉了出来。
“诶!你别哭啊,这么大了羞不羞啊!”他说,赶忙从缺胯袍的袖子里掏出来布帕,胡乱地帮我摸了把脸。
“要你管……”我把布帕夺下来,自顾自地摸了把脸,又把不怕丢给他。
我忽然愣了。
我发现我到现在,都还是个“女生”。
像女生一样各种使小性子;像女生一样,一言不合就炸毛;像个女生一样,各种不讲理……
像一个女生一样,需要别人来保护。
明明准备像个爷们一样活下去了……
“抱歉……”我说,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太激动了……”
“没、没事儿……”他一怔,估计是觉得我太神经病了吧……别说他,我都觉得我是个“神经病”了。
“大爷行医多年,比你激动多了的我都见过。”他说,看起来是想缓和下尴尬,结果说完之后好像很尴尬了。
“我叫姚訚,今年十六岁。”他挠挠头,傻笑。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萧赫,看到他在“嘿嘿”傻笑。
我差点儿没忍住、差点儿又哭了出来。
晏然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把自己当妹子看这个问题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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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