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可萱神经大条,她没有注意到那陈婶的异样,只有旁边的三个人察觉到。她急匆匆的走着,不远处出现一个房子,隐隐传出哭泣的声音……
只见在房子的门槛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她的脑袋上稀疏的白发,满脸刀刻般的皱纹,大概有八十几岁了。
石可萱一愣,疾步走上去搀扶她:“姥姥,你怎么了姥姥!”原来是她的姥姥。
这姥姥抬起头,她的眼睛很浑浊,张着没有几颗牙的嘴说道:“他们要去挖你姥爷的坟,说他造孽,我拦不住……”
李浩然打量着她,不动声色弹过去两颗糯米,没有变黑,看来这姥姥并没有中尸毒。
石可萱将姥姥小心的扶到房间躺着,说道:“姥姥,您不要担心,我带了朋友过来就是处理这事情的,您等下去歇,明天天亮就好了……”
她出来后,刚才硬装出来的淡定神情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紧张的问道:“我……我们该怎么办?”
李浩然摸了摸鼻梁:“应该是那些中了尸毒村民的家属想挖坟,我们就先去你姥爷的坟那里看看。”
四人穿过村子向着村外走去,途中经过一个戏台,上面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曲,纵然台上灯火通明,但台下的观众却寥寥无几……
石可萱看到戏台上的表演,更加焦急起来:“是唱的‘四郎捉鬼’,这是村子里发生不好事情才会唱的戏,听姥姥以前说过,这是用来驱鬼辟邪的!”
她走的非常急,就连路上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也没在意,爬起来走的反而更快了,已然忘记只有李浩然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村子外面是群山,站在较高的地方,还是能看见遥远城镇的灯光。
几人来到一个山顶上,这里站着二十几个人……
有几个人手里拿着大铁锹奋力的挖着一座坟头,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把把纸钱不停的洒向空中,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石可萱着急的就要上去,李浩然伸手挡住了她:“不要紧,一个空坟而已,让他们挖吧……”
他自己则若无其事的走上去,站在一旁围观。
坟上的泥土一层层被挖开,很快就见到了暗红的棺材,人群里忽然炸开了锅:“棺材盖上有个洞,里面的尸体不会没有了吧!”
四个壮汉,两边一组,肩膀上扛着粗木棍放下绳子困住棺材将其拉上来,随着一声沉重闷响,棺材落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滑盖了……棺材盖落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胆大的村民上前探头。
李浩然眉头一皱暗说不好,连忙后退几步,远离棺材。
村民们都惊住了,虽然棺材盖破了个窟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看到空荡荡的棺材时,还是被镇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几个第一时间朝棺材看的村民,忽然浑身发抖,口吐白沫,犹如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撞邪了,这是撞邪了呀!”
“我说过不要去挖他的坟墓,这下报应了!”
围观人各个面如土色,他们赶忙向那个撒纸钱的中年人求助:“罗大师,这下该怎么办呐,我们可都是按你指点挖这坟墓呀……”
叫做罗大师的中年人,朝着空中望了望,然后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这都是你们的劫数啊,就算你们今天不挖开这个坟,也要迟早变成这个样子……”
村民被唬的一愣一愣,急忙跪求帮助。
罗大师有点为难的样子:“我为你们指点迷津,本以为找到尸体烧了就没事,但现在尸体没了,我要为你们驱邪,可是要消耗十年……不,起码二十年的寿命。”他说话的时候,食指和拇指有意无意的搓动着。
一个年级和李浩然差不多的青年,他咳嗽了一下:“师父,你消耗这么多寿命可就没几年好活着了,虽然可以用人参鲍鱼补回来一点,但咱们买不起呀!”
听到这话,就是脸皮厚如城墙的李浩然也不由的替他们脸红!
无奈村民们焦急之中,哪里考虑那么多弯弯绕绕,其中几个人急忙从口袋里拿出好几张钞票塞了过去:“罗大师先拿着,等回村后,我们再给您一些买补品的钱。”
“钱是身外之物,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
“师父,您斩妖除魔救了太多人,拿点钱也是为了您的身体呀!”
罗大师和那个跟班青年一唱一和,“勉为其难”的将加起来有二十多张的钞票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然后指着地上口吐白沫的村民说道:
“这几个人被棺材里面的邪气冲撞到,抬到村里面,脱去上衣,用滚烫的开水浸湿毛巾,趁热抽打他们的后背,就能把邪气打出来了!”
立即有几个人急匆匆的把晕眩的村民抬下山去……
罗大师慢悠悠的走到坟的另一边,李浩然这才发现,原来在附近有个法坛,一张四方木桌铺上一块印着太极八卦图黄布,上面琳琅满目的放着各种东西,什么香炉,蜡烛,黄纸,碟子等等……
拿着一把桃木剑的罗大师,忽然浑身发抖,跟刚才发羊癫疯的村民一样,在原地又蹦又跳,在法坛上抓起一把不知什么粉末无往蜡烛一抛,顿时空中窜出一道火焰!
引得旁观的村民,不明觉厉。
他唱了好一会儿,跳也跳出了满头大汗出来,最后拿出一张黄纸丢到空中,大喝一声!桃木剑刺穿过去,空白的黄纸上逐渐出现一个血淋淋的人影……
石可萱悄悄的问李浩然,这罗大师是不是真的会驱邪?
李浩然抱着双臂静静看着罗大师又蹦又跳,点点头:“这么胖的身体,倒是这体力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他也是有本事,只不过是骗人的本事罢了。”
罗大师将这黄纸放在蜡烛上焚烧,长出一口气:“这鬼已经被我除掉了,现在我元气大伤,必须要回去休息……”
他给跟班青年使了个眼色,彼此心领神会,跟班青年走到人群一个年纪较大的面前:“村长,我师父消耗了二十年寿命,现在必须回去疗伤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