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华昌的鼻孔因为兴奋而变大了,“除了那一辆车,他还有什么?”
“他有一栋皇宫一样的房子,一个大得要走断腿才能走到边的院子,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秘书。更新最快”俞镜泊的眼睛里闪着光,“他花钱的派头就像是电影里的人物一样。”
“他给你投资了多少钱?”
俞镜泊冷不防华昌这样一问,他迟疑了一下,“3亿。”
“亿?”华昌叫了起来,“操,你怎么不早说呢?”他搓了几下手,“这么有钱的人,你居然放在身边当个摆设?”
“又不是我的钱。”俞镜泊苦笑了一下,酸溜溜地说,“他爱花几个亿,那是他的事情,我又不是他爸,管不着他。”
“啧啧啧。”华昌连着咂了好几下嘴巴,“个十百千万……”他扳起手指头数了数,“我数学不好,亿是几位数?”
“九位。”俞镜泊答道。
“九位数的投资,他就花在你身上了?”华昌惊奇地说,“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个养老院值那么多钱呢?”
俞镜泊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你用拳头,我用脑子。”他推了一下眼镜,略带骄傲地说,“脑力劳动的价值更大。”
“但是你这用脑子的,还是得给我这用拳头的送钱花。”华昌咧着嘴笑了。
明知对方是故意恶心自己,俞镜泊却只能装没听懂,“你刚才说的银行,又说好办法,是什么意思?
“你先告诉我,他那3亿,是一次性给你的吗?”
“是的。”
“操。”华昌揉着他那有些发红的鼻子,“能一次花3亿的人,手里起码得有300亿吧。”
俞镜泊摇摇头,“这不好说,我认识一些人,手里有一万,他就敢花两万。”
“但这个英国人不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吧?”
俞镜泊想起了皇冠里那富丽堂皇的装饰,“应该不是。”
“他哪儿来这么多钱?他该不会是英国王室的人吧?还是他买彩票中头奖了?英国有彩票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似乎他家祖上是开采矿山的。”俞镜泊想起隋青柳跟他说过的“警方消息”,“就是那种一出生就躺在金山上的,唉。”
华昌揉搓了一会儿鼻子,他的动频率之快,使得俞镜泊简直要担心他会将皮肤给搓破。
“他给的3亿,你都用在善家上了?”
俞镜泊点点头。
“能花多久?”
俞镜泊犹豫了一下,“不好说,可能能撑一年,也可能就几个月。”
“所以,你现在还是需要钱咯?”华昌观察着俞镜泊的表情,见俞镜泊不说话,便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干嘛不回答?我说,你不会又在想怎么骗我了吧?”
“没有!”俞镜泊慌忙说道,“我确实还需要资金。”他尽量镇定地说,“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嫌自己钱多呢?”
华昌哈哈大笑,“我又找到了一点儿02年的感觉,你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我喜欢!”
俞镜泊跟着笑了起来,他不像华昌笑得那样肆意,而是带着一种深思熟虑后的放松。“侯爷,就是这个万国侯,他是个花钱很大方的人。他曾经花了1400万买了一辆车,不是劳斯莱斯,是另外一辆,而他全程都没有参与,你能想象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让他的女秘书去办这件事,1400万的车,他看都不看一眼,就买了!”
“嗬!”
“这还没完。”俞镜泊说道,“他的家里,有许多柱子,上面贴的都是黄色的宝石碎片和钻石;房间里到处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踩上去就像站在云上一样,又软又实;他喝酒用的杯子是整块琥珀挖出来的;就连厕所里的草纸架子都是纯金的。”
华昌瞪大眼睛看着俞镜泊,活像看到了一桌子筹码的赌徒。
“你老觉得我是有钱人,呵呵。打个比方吧,假如用学历来比拟财富,万国侯是博士的话,我连学前班都算不上。”俞镜泊大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你之前说他有300亿?哼,我跟你说吧,光他那个家,我看都不止300亿了。”
“你去过他家?”华昌狡黠地一笑。
“去过两次,一次是他邀请的,一次是我路过。”俞镜泊得意地说,“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说句不吹牛逼的话,只要我想,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真的?”
“我干嘛要骗你?侯爷拿我当朋友啊。”俞镜泊往转椅上一靠,“朋友去你家,难道你不欢迎?”
华昌没有回答,他眯起了眼睛,好似看到了一座金光灿灿的宝山在朝他招手。
俞镜泊也没有再说话,他低下了头,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哥们。”华昌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你说你去过两次英国人的家?”
“是的。”
“那小区叫什么来着?还是单独的别墅?”
“是单独的别墅。应该说,是别墅群,因为里面有很多房子。不过,主要的是皇冠主楼,也就是进院门后看到的第一栋楼,共有5层。”
“才5层?”
“那绝对是你见过的最美的五层楼,假如你有机会看见的话。”
“我也希望有这样的机会呢。”华昌急急忙忙地说,但俞镜泊仍然低着头,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皇冠周围有两排像是月牙的柱子,柱子外面还有草坪,花廊,那些鲜花多得能让你眼晕!”
“我对花草没啥兴趣。”华昌说道,“我只关心皇冠里的房间。”
“我已经跟你形容过了。这么说吧,如果这世界上有人会无聊到想用黄金造一个喷泉出来,那这个人一定是万国侯。”
“操!”华昌忍不住骂了一声,“你一定得找个机会带我去里面转转。”
“我怎么带你进去?”
“你那么聪明,肯定想得出办法。”
“我想不出来。”俞镜泊抬起头来,“我去他家一般都只带我老婆儿子,连秘书助理都没带过。”
“那我来想办法。”华昌摸了摸眉头上的疤痕,“他缺不缺保镖之类的?”
俞镜泊大笑了起来,“相信我,他是最不缺保镖的人。”
华昌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脸色渐渐变了,“他家的保镖很多?”
“倒不是很多。我想想,平常跟着他的,司机、保镖、助理之类的,最多也就五个人吧,有时候会有七八个人。”
“那他平时出门要开几辆车啊?”
“不知道。不过,他在皇冠的时候,一般都是五六个人跟他在一起的。”
“那么,除了跟在他身边的人,皇冠里的人多不多?”
“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皇冠里的仆人什么的,有多少个?这种超级有钱的人,难道不该有很多仆人吗?”
“没数过。”俞镜泊答道,“但我听说,他手下有104个人。”
“这么多!”华昌惊叹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他手下有多少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想,如果他缺人,我可以假装去应聘。当个保镖,我应该还行吧。”
“但是他不缺保镖。”
“我听到了。妈的!”华昌叹了一口气。他发了一会儿呆后,忽然问道,“你在写什么呢?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那儿写东西。”
俞镜泊起身走到华昌面前,将他写字的那张纸递给了华昌,然后在华昌对面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华昌惊奇地问道,“地图?!”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不是地图,只是一个大概的平面图。”俞镜泊解释道,“我想,你既然进不去,又看不到,那我就给你画出来。”
“哥们,你太仗义了!”华昌大笑着拍了拍俞镜泊。
俞镜泊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的眼镜片后面,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正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咦,这房子的外墙你没有画。”
“没必要画。”俞镜泊说道,“围墙很高,好几米吧。在外面的人是肯定看不见里面的。”
华昌撇了撇嘴,“这院子有几个门?”
“我不确定,但应该至少有三个。”俞镜泊答道,“正门,还有两个侧门,距离都很远。”说着,俞镜泊拿起笔在纸上标注了起来。
“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个五层楼吧,皇冠楼?”
“一楼是大厅,有好几条走廊,其中一条能通到后面的庭院。大厅两边都有楼梯,对称的。二楼有餐厅、书房、休息室;三楼有客厅、收藏室;四楼有娱乐室;五楼我不清楚。另外,这种房子很可能有地下室。”
华昌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他家的窗户装防盗栏了吗?”
“没有。”俞镜泊笑了起来,“那种豪华的房子,不会装难看的防盗网之类的。”
“但他家的玻璃窗上一定有那种高级的防盗锁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上去是没有的。”
华昌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你刚才说他有104个仆人?”
“或许更多。”俞镜泊答道,“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参加聚会,那天的人真的很多。”
“那么,这些仆人,平时都住在哪儿呢?”
“他们不住皇冠,据说他们住在庭院后面的几栋单独的楼房里。”俞镜泊推了一下眼镜。
华昌一怔,“可是你说院子很大?”
“是的。”
“那么,那个万国侯要怎么联系仆人?都用手机吗?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们来得及在第一时间赶到万国侯身边吗?”
“我见过他的女秘书用手表,那个手表好像能联系到其他人,具体怎么操,我就不知道了。”
“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华昌笑着说,“我真想看看有钱人的女秘书。”
“这个秘书也是万国侯的管家,挺漂亮的,就是有点装,傲得很。”
“呵呵。”华昌冷笑了一声,“只要你给够钱,还有女人会装吗?”
俞镜泊生怕他将话引到隋青柳身上,便赶紧岔开了话题,“对了,万国侯好像特别喜欢待在二楼的书房里。”
“你确定吗?”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他书房里的摆设相对其他房间要旧一点儿,感觉是经常使用的缘故。”
“你真聪明。”华昌咧嘴一笑,“到底是用脑子工的人。”他眼珠一转,又问道,“万国侯养狗吗?”
“应该没有,也可能是我两次呆的时间都不够长,所以没见到。”
“唉。”华昌叹了一口气,“我最恨这样的有钱人了,有钱,还有脑子。”说完,他又抖起了腿,白色的鞋尖正对着俞镜泊。
俞镜泊见他似乎要打退堂鼓,便急忙说道:“你前面不是说他是银行吗?”
“但我没想到他有104个保镖和仆人,也没有想到他的院子有这么高的墙。”华昌怏怏地说,“还有你说的什么高科技通话手表,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狗。这可怎么办呢?”
“就算他没有这么多保镖,就算他家里没有狗……”俞镜泊盯着华昌,“就算你好不容易混进去了,你又能干什么呢?”
“这你就不懂了。”华昌说道,“我跟你讲过,我有五个兄弟。”
“我记得。”
“除了一个哥以外,其余的四个人都有绝活儿呢。”
“什么绝活儿?”
华昌神秘地一笑,“我有个兄弟,以前是锁匠。”
“那还和你混在一起?”俞镜泊没好气地想着,但他脸上却带着笑,“厉害。”
“不是哥们我吹,我还没见过他打不开的锁。”华昌骄傲地说,“我要是带着他,进到那个万国侯家里,还不是想开哪个柜子就开哪个柜子?”
“保险柜不好开吧?”俞镜泊疑惑地说,“不是要密码吗?”
“说了你也不懂。”华昌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这个万国侯家,我是不想去冒险了。”
“你这么快就放弃了?”俞镜泊靠在深空灰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为一个用脑子工的人,我就慷慨地给你一个建议吧。”
“什么建议?”
“你想偷,还不如绑架。”俞镜泊的双眼炯炯有神,“而我恰好可以帮你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