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齐阳淡淡地说,用的是苍老的声音。
灵儿听齐阳这么说,已猜到隔墙有耳,默默地把门关上。
屋内烛火摇曳,灵儿把窗也掩上了。
灵儿正要转过身,就感到身后吹过一阵风,竟是齐阳突然欺近了她。然后齐阳闪身把她带到床边,将她推倒到床上。
灵儿知道齐阳哥不会伤害自己,但还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而她随即就明白了齐阳哥的用意,又要吓自己吗?
紧接着,齐阳手指一弹,一枚钢针射出割断了绑着床帘的细绳,床帘便散落在床的四周,遮住了里头的一切。
“难道外头有人在盯着我们?”灵儿一惊。
齐阳俯下身看着灵儿,轻声问道:“知道怕了?”
灵儿很不客气地摇了摇头。
齐阳微微蹙眉。
灵儿戏谑地说:“齐阳哥每次都用同一招吓人?能管用吗?”
齐阳记起在雾语山时的一幕,脸一下就烧了起来,幸好易了容看不太出来。
“在下没和你说笑!”齐阳撇开脸,面无表情地说。
灵儿知道齐阳哥要开始兴师问罪,责怪自己硬跟着来,忙为自己辩解道:“这不能怪我,都怪……你!”
齐阳愣住了。
“都是你不让我自己来,我就只好跟着你来了。”灵儿说着,对齐阳眨了眨眼睛。
齐阳心中一软,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说道:“是,都怪在下出了这个馊主意。”
“也不是馊主意,你看眼下不是挺好的,进展还算顺利。”灵儿说。
“姑娘觉得顺利?”齐阳皱眉道。
“不顺利吗?”灵儿反问道。
齐阳不答反问:“是谁让姑娘打扮成少年的模样?”
灵儿小脸一红,说道:“齐典大哥说我必须易容一下才行。”
“不错,徐乐曾见过姑娘,姑娘是必须易容。”齐阳点了点头。
灵儿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她问道:“你怎么知道徐乐见过我?”
齐阳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既然姑娘见过徐乐,就应该知道他有断袖之癖吧?”
“啊?”这点灵儿倒从没想过。
“那也应该知道徐乐想抓的是有武艺的少年?”齐阳重重地强调了“少年”二字。
“我……当时忘了。或许我应该扮成一个和你一般年纪的老太婆?就说是你的……夫人?”灵儿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下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我是说……假扮,为了让徐乐不起疑。”灵儿赶紧解释道。
“那样怕是更糟!你可曾听说过吴疆前辈有夫人?”齐阳想了想才说。
灵儿暗暗松了口气,齐阳哥没听出什么就好,他还真是块木头呀!
“而且,在下怀疑吴疆前辈也有断袖之癖,至少在徐乐眼中他有。”齐阳继续说。
“啊?”灵儿震惊地看着齐阳。
“这只是在下的猜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了他适才的多次试探。”齐阳说。
灵儿皱了皱眉头,徐乐适才有试探他们吗?她光顾着想其他事情了!
“而徐乐离开时特地在门外逗留了一会儿,怕是已经对我们的关系起了疑,所以在下将计就计……”齐阳顿了顿,才继续说,“希望能就此保住姑娘。”
“你是想让他以为我们……”灵儿惊讶极了。
“在下知道这对姑娘的清誉不好,可是……在下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保护姑娘了。”齐阳无奈地说。
灵儿却觉得让人这样误会也没什么,毕竟另一方是齐阳。她问道:“所以你才只要了一间房?”
“不!”齐阳担心灵儿不悦,紧张地解释道,“那时在下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自己内力有些不足,若姑娘在隔壁遇到了危险,在下恐怕无法及时相救。”
“我明白了。”灵儿转头看了看门的方向,轻声问道,“那徐乐还在外头吗?”
齐阳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身体太过贴近,忙坐直身体,窘迫地说:“不在了。”
灵儿笑了笑,也坐了起来。
为了缓解尴尬,齐阳说道:“姑娘此次的做法太过冒险,但事已至此,眼下我们只能小心行事了。”
灵儿忙保证道:“我会小心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像适才姑娘说在下不喜荤食,这就可能会引起徐乐的怀疑。”齐阳说。
“不食荤又怎么了?”灵儿却不以为然。
“吴疆前辈尤喜荤食。”齐阳说。
“那谁知道呀?”灵儿突然惊讶地说,“你知道?你见过他?”
“嗯。”齐阳点了点头,说,“这类小事以后千万不要提起。”
“这怎能算小事呢?”灵儿嘀咕道。
“此外,姑娘是不是很怕徐乐?”齐阳问。
“啊?”灵儿尴尬地说,“没有呀!适才是他故意吓唬我的。”
“没有便好。在下不会让徐乐伤害姑娘,姑娘见到他时不必紧张。”齐阳也没揭穿灵儿。
“哦。”灵儿应道。她也不想如此,可她只要靠近徐乐就会不自觉地紧张甚至害怕。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眼下就是要尽快找到小倚子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并找出其他的出路。”齐阳说。
“其他的出路?”灵儿不解,“不能从今日我们进来的地方离开吗?”
“今日我们进来时穿过了一座山洞。由于山洞很暗,姑娘怕是没发现我们走过了一个迷宫。”齐阳解释道。
“迷宫?”灵儿还真没发现。
“或许是为了将迷宫隐藏起来,徐乐特地没让人点亮灯火,只留了盏暗淡的油灯引路。”齐阳说,“虽然在下记下了通过迷宫的路线,却无法保证迷宫不会被改动。所以谨慎起见,还得另找出路。”
“会有另一条出路吗?”灵儿问。
“这儿这么大,一定还有其他出路,而且是能直接通往半山腰或者山脚的出路,否则要出去一趟就太不方便了。”齐阳说。
“那该怎么找?”灵儿问。
“在下想趁着夜色到各处去看看。可眼下……”齐阳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方向,继续说,“徐乐派了不少暗卫守在附近,暂不可轻举妄动。”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灵儿知道齐阳此时定是又累又困,昨夜那么折腾了一晚上谁能受得了?
“好。”齐阳说完便掀起床帘,起身走向矮榻,然后和衣躺了下去。
灵儿忙下床阻止道:“你身上有伤,到床上睡吧!”
“那点小伤早已好了。”齐阳说着闭上眼睛。
看着齐阳微微蜷缩着的身体,灵儿又说:“矮榻这么小,你这么睡不累吗?你去床上睡吧!我个子小……”
“不要!”齐阳闭着眼睛直接拒绝。
灵儿也不妥协,说道:“那我不睡了,就在这儿陪着你。”说完,灵儿搬了小凳子过来坐着,打定主意不走了。
齐阳无奈地睁开眼睛,问灵儿:“姑娘要怎样才肯回去睡觉?”
灵儿眼中闪过计谋得逞的光芒,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姑娘是说那些外伤吗?都已过了六七日,早好了。”齐阳说。
“那手臂上的伤呢?”灵儿才不会忘了齐阳又把手臂弄伤一事。
“也已经愈合了。”齐阳答道。
“愈合了也得换药呀!昨日到今日,你可曾换过药?”灵儿也不待齐阳回答,已从随身小包里拿了些伤药出来。
为了让灵儿乖乖回去休息,齐阳也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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