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总是美好的,希望总是存在的。
新的一天。
一早,丘少冲化风出行,直奔血花杀的堂口宅院,守候着昨晚暗杀他的妇人。
这里是堂主的住地,不是妇人的住所。丘少冲等了半晌,没等到人,立刻奔向城主府,在城主府附近转悠,终于,发现了妇人。
城主府侧面,无人小巷拐角处的大树下,妇人正和一名穿侍卫服的男子说着什么,态度很谦卑。
妇人打扮得很普通,像是随处可见的平民百姓,躬身说道:“侍卫长大人,昨晚的事,就是这样。”
侍卫长不太相信妇人的话,被高人救走?一个阮家外姓子弟还有强大的后台?扯犊子呢!他调查得清清楚楚,丘少冲的亲人只有娘,小漓算半个亲人,除此之外,再无亲戚,也从未拜过师。
“你们血花杀,不行啊!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侍卫长神情倨傲,语气不屑。
“我们会全力追查,一查出来,都杀了,请侍卫长大人放心。”妇人遵从堂主的指示,按指示说话。
“你们的效率啊!唉!”侍卫长恨铁不成钢。
“侍卫长大人多担待。”妇人赔笑道。
侍卫长沉吟起来,血花杀靠不住啊!想来是自己的面子不够大,要是城主或者少主亲自出面,血花杀必定三军用命、倾巢出动,不杀死目标决不罢休!
“你们堂主……”他随口问道。
“堂主去分舵了。”妇人旋即回话。
妈的,找借口跑了!侍卫长暗叹一声,别人指望不上,自己来吧!他说道:“我找你们借几个人用用。”他不太方便调动城主府的侍卫,想用人只能借。
“这……”妇人很为难,“我做不了主。”
侍卫长愣了愣,血花杀撂挑子不干了?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玛的血花杀拿了钱却不消灾,想不想混了?他脸色一变,说道:“你们什么意思?”
妇人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这事,我真做不了主!”
“行了行了!”侍卫长火大了,挥了挥手,“你们堂主回来让他来找我,你走吧。”
妇人如蒙大赦,施礼告退。
侍卫长生着闷气,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连续失手两次,目标有了戒备,下次更难杀了。他绕着树踱步,忽然灵机一动,包大雷不是死了吗?而丘少冲不是跟包大雷有仇吗?即是说,丘少冲有充分的理由杀死包大雷。
有杀人动机,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丘少冲很可能是凶手啊!侍卫长大喜,抓到丘少冲的把柄了!他当即动身前往阮家,要给阮家族长提个醒,敌在你们族内啊!
丘少冲暗中旁听了很久,他猜不出侍卫长的心思,但他能动手制服对方,再严刑逼问。
不过,他不知道侍卫长的具体修为层次,需要试一试。他利用风卷起一块大石,脑袋那么大,朝着侍卫长后背砸去。
侍卫长惊觉身后有异,想都没想拔刀后斩,一刀避开了大石头。
“谁?”
他持刀站立,眼神扫视四方,喝问。
通脉十层,不好对付!不,应该是不好活捉!丘少冲想了想,先缴械吧!他融合了暗火,疾速吹过去焚化了侍卫长手里长刀的刀身。
长刀瞬间少了一大截,只剩刀柄和一小截断刀。
“我草!”
侍卫长大叫一声,活见鬼了!他慌忙扔掉了刀柄,像是扔烫手山芋。
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大白天的,真有鬼?话说,恶鬼不是被太宗皇帝斩尽杀绝了吗?哪来的鬼?他转念一想,事情过去快一千年了,太宗皇帝驾崩也有将近五百年了,诞生新的恶鬼好像也不奇怪吧……
不论是不是鬼,就算是人,可看不见对方,怎么打呢?待在此地只能被动挨打,还是跑吧!他缓步后退着。
想跑?做梦!丘少冲再度出手,平地旋风起,烧掉了侍卫长大部分衣服。
侍卫长有灵气护体,没受伤,但衣服没了,只余寸缕遮体。他害怕了,不敢妄动,颤声道:“你……你是……你想……干什么?”
丘少冲又吹风,把侍卫长的头发烧光了。
“我错了!”
侍卫长跪下了,急得快哭了。
他猛地想起之前妇人说过的话,高人相救?高人……难道,现在戏耍他的,便是救走丘少冲的高人?怪不得血花杀百般推辞,原来是遇到了……恶鬼!
变了风的丘少冲无法开口,他跑到树后现了身,借着树的遮挡,隐藏自己身形,他兑换了初级变声术,模仿了与本身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声音,大概三、四十岁的成熟男声,说道:“你罪孽深重。”
侍卫长一听,树会说话?妖怪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是树说话,是恶鬼说话……更恐怖啊!
还好不是夜晚,否则他不被吓死也被吓疯,可即便是白天,他仍是浑身颤抖,说道:“你……是何人?”
“你也配知道我的身份?”丘少冲冷声反问。
“我不配我不配!”侍卫长连声道。
“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丘少冲刻意用很冷的语声说话,营造压迫感。
“我不想的!我是被逼的!”侍卫长双目含泪。
“你不想?呵呵呵呵!”丘少冲冷笑着。
这是什么笑声?这是来自地狱的鬼笑!侍卫长身体发寒,差点吓尿了。
“你肯定,又想去害人,”丘少冲说话一顿一顿的,“我要,替天行道,免得,生灵涂炭。”
什么世道啊!恶鬼居然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子杀人啦!侍卫长为了保命,急道:“我做的事,都是少主指使的,他是主谋啊!你杀我没用的,你杀了我一个,少主还能派别人去干同样的事。”
丘少冲沉默了。
侍卫长一喜,他的话有效果啊!看来死不了了!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丘少冲又说话了。
“什么?”侍卫长很忐忑。
“去,杀了你的少主。”丘少冲直截了当,“拿你少主的脑袋,换你的命。”
侍卫长哭了,说道:“那我一大家子都完了。”
“你害人的时候,想过被害人的家吗?你的家是家,别人的家不是家?”丘少冲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