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发后,许幽带着程玉一路上往深处走去。路上的许幽一直在走,就没有停过,只不过脚步很轻,到后来前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在程玉看到就仿佛是知道哪里有彩尾鸡一样。
许幽带着程玉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后,在一颗树后面停了下来,程玉见师父没走了,也悄悄的停在后他身后。
许幽转过身来,小声的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只彩尾鸡,跟在我后面,尽全力不要发出什么声响。”,程玉小声说道,“恩。”,然后许幽转身,步伐极其轻盈的走了过去,程玉也小心的跟在后面。
慢慢的走了七八米后,许幽再次停了下来,然后用手对程玉招了招,示意他上前来。程玉看到后,悄悄的走到许幽身边,然后许幽用手指了指前方,程玉顺着许幽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了传说中的彩尾鸡。
在许幽所指的方位,约莫二十米多远处,有一只鸡在那觅食。它的体型比程玉见过的家养鸡要小一号,也就比平常的猫要大一点。它的体型跟鸡差不多,但尾巴很长,而且是彩色的,十分好看。两队翅膀也比家禽的要长些,翅膀边上的羽毛同样是彩色的,因为隔得有些远,其他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了,但外表看上去确实有些好看。这彩尾鸡在觅食的同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注意周围的情况,望了望,再低下头,啄几下,显得十分警惕。
许幽停下后一直没有动作,让程玉在那里观察彩尾鸡,程玉一直看了两三分钟,才转头看向许幽,许幽便明白程玉观察的差不多了,于是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再指了指旁边,意思是程玉退开一些。程玉看到后往边上走了几步,离许幽有了些距离,知道他师父要准备抓这只彩尾鸡了,准备认真看着。
起初程玉仔细的看着许幽,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过去抓彩尾鸡的,毕竟以后自己也会去抓,多学些经验还是好的。刚退后站好,然后就看到许幽身体稍微放低了一下,下一秒,“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因为爆发的速度太快,甚至周围的空气都起了剧烈的波动,而程玉因为离的不远,被空气的波动影响还有吹起的砂石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的前一刻,程玉用余光看向许幽冲出去的方向,但也只是看到一道人影瞬间窜出去。隐约间好像在许幽脚的下方还看到一丝闪光划过,一闪而逝,然后就听到了高速移动带来的很大的声响,之后好像还听到了一声鸡叫。
当程玉闭上眼后,便立即用手遮在眼前挡住外面的风沙,同时马上找机会再次睁开眼,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当程玉再次睁开眼时,便看到二十多米外的许幽已经提着彩尾鸡开始往回走了。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一个人眨一下眼睛能用多少时间,也就一瞬间而已,程玉也就因为空气波动稍微多闭了那么一会儿眼睛,最多不过两秒。没错,没过两秒的时间,当程玉睁开眼睛的时候,许幽已经到达了二十米开外的距离,并且抓住了彩尾鸡。
双眼瞪大,嘴也惊得张成了O型,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走过来的许幽。刚才那是什么速度!简直超过了程玉对常识的认知,这还是人该有的速度吗?
之前许幽背着他一跳几百米,是不可思议,但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毕竟心里有个认知就是许幽是修灵者。但是这次的爆发给程玉的震惊,就要大得多了,因为对于许幽能爆发这样的速度,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之前程玉还想着许幽会悄悄的走过去,然后伺机偷袭,就像电视上猎豹抓捕猎物一样,哪会想到结局居然是如此的“简单暴力”,所以才会更加的震惊。
许幽走到程玉身边后,将抓住翅膀的彩尾鸡拿到程玉面前,说道,“拿着,像这样抓住翅膀。”。程玉听到话后缓了缓神,然后机械的去拿住了彩尾鸡,这两天经历的震惊太多了,到现在都让程玉有些脑袋反应不过来,开始只会接受了。。
抓住那只彩尾鸡后,程玉这才有心思去观察。近处看上去这种鸡还很漂亮。五彩的长尾巴和翅膀羽毛,身体的其他部分是土黄色柔顺的羽毛,在头部鸡冠后面,有一小撮羽毛披在后颈,此时正惊惶的望着四周。
许幽把彩尾鸡交给程玉后说道,“走吧,去开始做烤鸡了。”,程玉愣愣的点了点头道,“好。”。看着程玉发愣的样子,许幽笑道,“不用太过惊讶,这就是修灵者的本事,只要你愿意,有一天,你也能够像我刚才一样。”,程玉听完心里激动了,有一天像师父那样,那简直棒到无话可说啊。高兴的说道,“嗯。”,然后跟着许幽去做饭了。
许幽带着程玉在附近找了一种树叶很宽大的树,从上面摘了几片叶子,然后又找了些干柴,之后带着程玉找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将干柴放下,然后在溪水中把叶子洗了洗,又用周围的几个石头搭了一个临时的小灶,期间告诉程玉,门派中除了中央大道两旁的道河平时用于门派洗漱,其他的河流,如果遇到急需喝水的情况,清澈的河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
弄好这些之后许幽用一段干柴削了一个木制的小刀,让程玉把彩尾鸡拿给他,程玉闻言把彩尾鸡递了过去,然后许幽把彩尾鸡的头按在河边,在喉部一割,开始了放血。
放完血以后,彩尾鸡也死了,许幽接着将彩尾鸡在河水中洗了洗,然后是拔毛,之后将肚子划开,把里面的内脏也清除掉,再次洗干净。然后让程玉把之前带的装有调料的盒子拿出来,在上面撒上些调料,然后用叶子包裹起来,再在溪边抓了一些泥土,把鸡裹起来。之后在小灶中生上火,把裹起来的泥球放在火上烤起来,说道,“好了。”。
此时的程玉心情有些莫名不好,因为刚刚全程目睹了宰杀彩尾鸡的全过程,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以前在家里也养过鸡,程玉也看过程旭杀鸡。但人是有感情的,很多时候看到相处这么久的动物被杀死,还要吃它,程玉的心情就有些复杂。毕竟平时还要喂它们,还会抱它们,有时候看到你去后院,它们也会主动接近过来,显得很亲切。因此在程旭杀鸡的时候程玉甚至都不忍心看,觉得很残忍,大多数时候程旭在杀鸡的时候程玉都会走开,等死了之后再回来。
杀鸡并不是直接杀死,而是要放血,等血放干后鸡才会慢慢挣扎而死,这个过程程玉亲眼目睹过。程玉曾经想象过,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处在了相同的情况,自己所相信的人掌握了自己的生死之权,他被按着头,一把锋利的弯道轻轻的就那么一划,摸过了自己的脖子,然后看着血液不断的流出,逐渐的接近死亡。那个时候会是怎样的感受?会是怎样的感想?程玉没有想象下去,因为那种凉意是那样的残忍,他不愿意,甚至不敢想下去。
程玉明白家里养的鸡是早晚要杀的,他看过电视上的动物类节目,学校也学习过,知道既然人是杂食性动物,要生存,这些都是必然的。但是当真的面对杀鸡的场面的时候,这种自己立场的选择以及凡世的道德约束,就导致了自己心态的变化。
但这在凡世的可以避免的,在家里杀鸡可以由程旭来做,以后进入社会以后以他的能力也不会去做宰杀畜生的行业,也接触不到这些。因此程玉虽然在凡世看到家里杀鸡又怜悯又想到自己为了生活这是必须要理解的,因为这种纠结的心情觉得很郁闷,但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亲自接触这些,所以就强行让自己不去想就过去了。
而现在,程玉知道,虽然开始是许幽来动手,但是终有一天,自己也会独立的开始生活,自己将会亲手宰杀一个活生生的生灵。而当他想到凌梦昨晚在请他的时候,那肯定是她自己做的全部饭菜,那么凌梦肯定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并且对这方面有所认知了。
想到这程玉努力让自己去适应,毕竟一个小女孩都自己走过来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去适应。何况今天杀的这只鸡确实是抓住就杀了,并没有感情,也没有之前家里那种难过的感受,好像只是因为一种内心的怜悯,并没有其他太多的想法。
看着程玉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模样,现在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许幽知道程玉心里所想。这正是他要改变程玉在凡世的观念与学会修灵者观念的第一步,也是今天他带着程玉出来的目的之一。
凡世的感情太复杂,牵扯太多,道德准则、感情牵挂,规则法律等等,并不适合修灵者的修行。所以进入修灵界的初学者们都要学会心态上的改变,而许幽选择的方式,就是先让程玉学会自己独立生存下来,体会最自然、最原始的生存法则。
是生存,而不是生活,这也是很多修灵界门派最初都要教授弟子的观念之一,只是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程玉的反应让许幽十分满意,这表明程玉看到过后进行了思考,认识到了凡世的东西对现在他所作事情造成的影响,这是凡世正常的人的反应。要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刚才那样兴高采烈,那就说明对这方面都还没有意识,许幽就会考虑专门想法来培养程玉这方面的认知了,不过结果好像还不错。
把泥球放在火上烤后,基本没什么事了,许幽带着程玉到附近,找了一些叫做紫蜜果的水果,程玉在尝了一个以后,心情也跟着慢慢恢复了。这种水果外面有像橘子一个的表皮包裹,呈紫色,剥开之后里面的果实有一层白色薄膜,里面是一整块淡紫色充满水分并且十分好吃的果实,类似于猕猴桃,但是要比猕猴桃更软水分更多。
之后在路边又采了一些草莓,然后两人又回到溪边,把草莓洗了洗,放在叶子上。又过了会儿,许幽说道,“好了。”,然后把泥球从火堆里拿出来,把火灭掉,把外面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