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噔~~~。”
静听爽朗的笑声应策悠扬的钟声在群山中回唱,其中妙音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历史当真是巧合到戏弄啊。
几曾何时,韩先就是在同容若诀别后,在纵笑豪情中冲下禅叶寺的。
而今现在,这历史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在次上演了。
同样的,寒锋铿锵钉地面做锋鸣回唱不已,而容若的面于那日一样相仿无几,同样的,无声中带着几分冰冷,同样的,韩先口中是纵笑着歌儿欢快的离开了。
他开心吗?
离开的他是真开心吗?
在阳光中翩翩起舞,又在群山中低语歌喉的山雀认为韩先一定是开心的,因为他的笑比自己的啼鸣显的还要欢快。
韩先纵情的笑才是回唱群山的真正尽情演奏的舞者,至于鸟儿的鸣,那完全就是伴舞的存在。
它们是衬托韩先开心的绿叶。
笑着的花,好美。
美极了,那在天空中散发着和煦阳光的太阳就是这么认为的。
在它的照耀下,人美,山美,水也美,禅叶的每一草、每一木都美极了,美到人都不敢停留。
所以韩先选择,走了。
人以将之俯冲至山脚,不远处就长存不散的迷雾,此刻还尚且是清晨,雾在阳光的抚摸下宛如柔情妩媚女子,每一丝涌动,都带着无上风情。
真的要离开了。
“噔~~。”
“哈哈~~。”
这悠扬的钟声当是在送韩先离别,而这个即将远行的人还是在纵情的笑,只不过离近白雾,那纵情的面容上已有几分异样!
是不舍吗?
不舍早就被韩先爽朗的笑声冲到九霄云外去了,而现在只不过是山脚风凉,略显的不适应而已。
笑话。
这是一个连韩先自己都笑不绝口的笑话,身为登风七境修为的人,居然会因为风的凉而在面容上挂起一丝悲色。
“哈、哈哈~~。”
还是笑,韩先还是在用笑声,述说这此刻的开心不语言表,白茫茫的雾就在眼前,韩先你应该停下转过身跟着葱翠群山,跟飞扬鸟儿,跟师父心主,跟容若道个别。
“呼~~。”
人身以至山脚,可能是这白茫茫的轻雾是真的冷,就连韩先那开心的笑面都有几分凝固了。
可就算如此,韩先口中的笑依旧还是不绝。
他好开心,他正在高声又大声的跟禅叶所有人说:“我真的好开心,我走了,你们不要过分的想我。”
真的好冷。
韩先一入山脚白茫茫的雾气,爽朗的笑声就只剩下群山在做余音的翻唱,只剩下钟声伴雀鸣的独奏。
走的好无情啊,居然一刻不留,居然连一次回眸都没有,好无情啊。
“他走了~~!”
这是一声悲,这是一声心在对心说的悲述,这一声从谁的心间发出的,此间还有谁又如此的悲?
当然也只有一心望夫归的容若了。
离开之后才会真正的想,从韩先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在做伤感悲切,可是她的面确是为此挂上几分冷颜。
随着韩先已到山脚,容若面上的冷几乎就要结冰了。
越冷心越痛,面的冷只不过是让心中的伤好受点而已,但是随着韩先一入迷雾就算是在冷,那也无法保护这颗本就疲惫的被悲切击穿。
“呼~~。”
面见责怪的历,容若的面上居然流淌出几分憎恨厌恶之色,恨的是谁,是因为心中‘先郎’的离去吗,还是因为他的无情不留吗?
呵呵。
对他是仇,可与恨不相连,而此刻神色上的憎恨厌恶不是对别人的,恰恰是容若对自己本身的。
恨自己儿女情长。
憎自己肝肠寸断。
国仇家恨中,自己的一切都显的太轻微了。
恨中带冷,憎中藏历,容若立身与无相锋旁,左手慢慢的抬起,目光带着恨的冷、憎的历落在无名指那抹绯红上。
她想干什么?
她抬起右手抚摸左手的红线是想干什么?
那时的韩先带着柔骨、铭心的情,一圈圈的将着代表终身相依的红线绕在容若的左手无名指上。
可是现在容若好像忘掉了韩先这个人了。
又像是以被恨与憎操控了,右手引红线缭绕不停,可是右手的缭绕不是为了让红线更加的稳固,它的努力完全就是在拆除。
容若正在拆除韩先给她承诺信物。
依旧还是一圈圈的,每一圈松套都宛如是在印证容若的冰冷无情,那双眼之间的冷颜就如同是将韩先的柔情忘掉了,已将这份铭心抹平了。
“呼~~。”
风吹,红影飘荡,这细细红线就如同韩先冲下山脚一样的欢快,它随风荡宛如要追随韩先而去。
柔情遗忘了,铭心抹平了。
但是其中痕迹好歹不能割舍,红线已被收入掌心,也许此刻的容若还没有想好是否要将这红线丢弃吧。
“铿~~。”
微凉空气,无相冷锋在颤,曾经的记忆没丢,容若一脚踢在枪尾,无相锋铿鸣一声跃起容若秀手一抓,就被收入纳袋之中。
这是为何?
都能狠心将绕指承诺红线拆除,确又是对韩先所留的无相锋挂怀。
曾经那时都可以无情的将无相锋留在红枫树下,而今这个位置不是刚好吗,为何又将它贴心收入纳袋之中。
难道她面上的冷是假的吗?
难道她心的悲以被爱反复,重起柔情、铭心。
那离开红枫树,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天知道她的心中所意为何,重温‘弋阳苦地’使容若心中的仇更深刻了。
而在添楚月国仇,可以牺牲的太多了。
今日一切放弃付出,只为可以更好的复仇。
韩先走了,他们也该走了。
佛门禅叶终于要安静了,有这么多红尘俗客在,禅叶如何能够守的住佛的和静,如何能够守的住超脱红尘的圣洁。
容若想离开可没有韩先那么简单。
因为神情复起冷颜的时候,她的名就不唤容若了,而月国的当朝首辅,阙容大人,她将跟随皇家威严做十分威严的退离。
走的不止她一个。
“师弟,邢山之事还请多关心了。”心主谦然向萧望之行礼嘱咐道。
这一份突兀让萧望之可是十足的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还礼道:“心主不敢,我定当为神廷尽力。”
“呵呵~~。”
心主一笑道:“你我师兄弟就此别过吧,希望待得大比之日可以见到邢山一脉大放异彩时候。”
这可是一声希望的吹捧。
这一声吹捧让可是让萧望之尴尬不已,自己执掌邢山一脉以来,大比从来都是垫底的,想大放异彩,萧望之一点都不想,唯一想的是不要输的太难看。
而此刻心主以落云雾之中,踪影已是全无。
他走了,萧望之面上的尴尬到有几分释然,谁说今年没希望的,有子期几人在,又有韩先这不定数,冲进前十希望不大,但是挤进前二十恐怕不尴尬吧。
这希望还真是腼腆,如韩先在此恐怕会吼叫这要得个第一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吧。
萧望之的希望,此刻韩先虽然是听不见,但是此刻的他确是并未走远。
“哎~~。”
声声叹,叹无言。
曾经纵情,高笑示欢乐,一路狂奔冲下山的韩先此刻在这白茫茫的迷雾中仅仅只是前进了几十米而已。
而此刻就连龟爬都停下了,完全怔怔的立在地上。
是太开心了,还是曾经笑的太忘情岔气了?
所以此刻要停下来理理气在高笑,在欢乐,或者又是说,一入这漫漫白雾韩先迷路了,需要停下来悉心辨别方向!
方向早就在心中了,启水自是一路向西,如何还需要辨别。
为何会停下,为的当然是心中不舍。
曾经笑的多开心,只是为了掩饰多悲切而已,从那纵情笑中就以可见端疑,那是韩先在掩饰心中的叹息。
阳光里,万物皆有眼。
目光凿凿下,我韩先永远都是最坚强的那一个,可是从冲进白雾中的那一刻就不同了,白茫茫中不见眼睛,白茫茫中自己看不见他人。
心中悲,自决堤。
一张面频频回眸,真心中见满心希望此刻的容若可以出现在身后阳光所照的和煦世界里,只要她的面容出现,自己就有回头的勇气了,自己就可以回身将她拥抱了。
人在情中痴啊。
韩先自身没有这份勇气,所以奢求她。
又问她是否也有过这样的奢望,希望韩先可以自行反身?
路在脚下了,频频回眸之后,看到的是希望成空,此刻那和煦的阳光落韩先的眼中更像是恐惧的源泉。
面的悲容中以见希望成空的恐惧。
“啊。”
背后如蛇蝎,背后如嚯嚯刀光,背后当有强敌在张牙舞爪。
韩先在癫狂中,在慌,在跑,在逃离。
命运在重叠,如那日一样韩先道力疯涌着冲出迷雾,可是今这份癫狂与慌张,当理解为一种宣泄。
用笑掩饰悲切不舍。
而现在当是在用癫狂宣泄悲切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