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去厨房里拿了一瓶烧酒,便带着弟弟妹妹去找那个说书先生去了。
“周老伯,我带我弟弟妹妹来看看你,这是你要的烧酒。”牧之推门而入,看到那老头正歪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书,看样子是本古籍,“你们几个,快叫周老伯。”
老头合上书,抬眼一看正是上午那功夫了得的小子,旁边还带了几个娃娃。三个男娃娃倒是没啥特别的,只是练了些功夫,可当老头眼光落到云仙儿上,就顿时移不开了。就连几个娃娃齐叫的那声“周老伯好”他都没听见。
牧之见此,大为光火,把云仙儿扯到自己背后,他有点后悔带仙儿妹子来这了。这老头莫非是个老不羞的色狼?但看面相应当不是啊。
周老头看牧之举动,老脸一红,知道自己失态了,按捺住自己的惊人的发现,接过李牧之手里的烧酒,急忙道:
“李小哥你们快坐啊。”
“周老伯,我们兄弟以后都是这店里的伙计,今天过来拜访你,是想让弟弟妹妹们也和你认识一下。我听刘叔说您是走南闯北有见识之人,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梁国以外的事。”李牧之言辞恳切,在他心里一直挂念着那从未谋面的父母,从父亲留给他的手书来看,可能触碰到了常人不可及之事。茶馆里来过许多说书先生,而今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梁国外的仙山,牧之不想放过这次了解世界的机会。
周老头稍稍坐正,他能看出李牧之的心中的渴求。这少年如此年纪都到达凡人武者的地境,其心志、天赋都非同小可,难得是他无父无母,生活在市井里,却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实在难能可贵。想到此处,周老头决定先不和牧之谈那女孩子之事,专心与李牧之解惑。
“小哥,你看这是什么。”
周老头左手一扬,屋内开始缓慢的弥漫出一些些水汽,但李牧之他们还没察觉,正想问老头叫他们看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周老头手掌上凭空飘起了一个极为纯净晶莹的水球,周老头看了看早已目瞪口呆的小家伙们,心里有一丝得意,也有一丝怅然,几百年前第一见到师尊之时,他也是这般。
“去。”周老头轻吐一字。
那水球从他手掌上慢慢升起,来到房间的中央,在屋外阳光的照耀下流露出迷人的光彩。渐渐的水球开始变化,先后化作了虫鱼鸟兽,栩栩如生。此情此景看得牧之他们都呆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如此法术,对几个少年来说简直就神迹。
“咳!”周老头收了仙法,一声干咳将牧之他们从出神状态里拉了回来。
“老爷爷,你是神仙!”云仙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周老头。王全三兄弟互相看了看,好像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李牧之这时也回过神来,他压抑住对老头仙法的好奇,比起绚丽的仙法,父亲的下落,还有父亲苦苦追逐的母亲才真正牵动着牧之的心,他当即拜倒在地。
“还请您为我解惑。”牧之从怀里掏出那本随身携带的“气经”,递给周老头,“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功法,不知周仙人是否知晓此物的来路。”
周老头急忙扶起李牧之,接过那本“气经”略微翻看了一下,然后还给了牧之。
“此物在修仙界中,是修仙门派和世家传给自己无法修仙的后代门人的功法。”周老头皱了皱眉,“此物虽然常见,但是绝不会无缘无故落入俗世的,它比一般的武功秘笈好上许多。令尊既然能给你留下此物,说明他一定是接触到了修仙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修仙界。老道我慢慢告诉你们......”
牧之渐渐明白,周老头这样的人不是神仙,只是他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他们寿命悠长,俗世里再厉害的武功高手他们挥手就能使之湮灭。当然在牧之眼里这和神仙已没什么区别,虽然他们自称为修仙者。
周老头似乎很有兴致,给李牧之他们普及了修仙界的知识,还讲了许许多多他亲历的奇人异事。云仙儿和王家三兄弟早已听的呆了,牧之虽然比他们大一些,但看他神色也对那修士的世界十分向往,试问谁能抵住那无拘无束,御剑于天地之间的诱惑?这还只是他们年纪尚轻,不懂得修士那悠长的寿命意味着多少人世繁华和享受。
周老头口中提到自己的事情,动不动就是几百年前,说得几个少年少女都张大着嘴巴,更是将周老头奉为天人。
“周爷爷,如何能成为这修仙者啊。”王亮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其他几人也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周老头。
周老头看到孩子们这般,有些不忍,但随即释然了。他此番下山游历,几年来,看过了太多世态。人各有命,谁说凡人的一生就不能精彩?能做修士固然是好,不能那也躲过了被人半路截杀,身死道消的危险。周老头慢慢说出了五个年轻人想知道的答案:
“灵根,拥有灵根的人才能利用天地灵气修炼,修仙是一条与天地相争的路,灵根是你与天地争夺岁月的本钱。俗世里,拥有灵根的人太过稀少,千百人也挑不出一个拥有灵根的人,这也是为何这梁国几乎看不到修士的原因。”
牧之他们听到这里都沉默起来,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是那种千里挑一的天才。
“哈哈,老道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位小姑娘便有着万中无一的极品灵根。”周老头终于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云仙儿,“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否愿意跟着老道我上山学习道法?”
本来略微失落的四个人,听了这话失落的心情却一扫而空,本来便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再听到自家宠爱的仙儿妹子居然拥有周老仙人口中的灵根,看仙人那表情看来还是非同凡响的灵根,几人一下子便喜出望外起来。
“周爷爷,我叫云仙儿。”云仙儿虽然也被老神仙绚丽的法术吸引,但她明白,如果答应了他,可能就不能和哥哥们一起生活,她可舍不得几个兄长,“爷爷,我不能和您去学道法,我不想离开哥哥。”
牧之听到这里又感动又恼怒,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等人而坏了妹妹的前程,何况妹妹的身世还无从知晓,以妹妹拥有灵根来看,说不定真是哪家神仙的女儿。
“仙儿,你要明白,等你修道有成,还怕和哥哥们没有时间相处吗?”牧之宠溺的揉了揉云仙儿的额头,“哥哥说不定以后还要你帮忙寻找亲人呢。”
最后,牧之几人好说歹说才算说服了自家妹妹,叫妹子给周仙人三拜九叩。
周老头此时也是正襟危坐,显然对此事的态度,是极为认真的,牧之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好徒儿,仙儿起来吧。”
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云仙儿拖了起来,周老头看起来极为高兴:
“仙儿你放心,你暂时还不用和兄长分开。为师此番云游还有一年才会回山,这一年我就在这间茶馆里一边做个说书先生,一边教你学习道法,等你修出法力神识,为师将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老头让云仙儿站在一边,又看向王全三人。
“三个小哥,虽然没有灵根,但牧之小哥应该是把那本功法传给你们了,这也是一桩大造化了,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荣华富贵自不必多说。老道我就不多加干涉了,路还是要自己走才有味道。”
王全三人听到此语,心里也是豁然开朗,他们本是沦落街头的乞丐,能过上现在的日子也都是奢望,还谈何不满意?三人皆是弯腰拜谢。
最后,老道的目光落在李牧之身上:
“牧之小哥,你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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