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律将军,虽然你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亩产量,可不是你这样算的呀!”
县衙的议事殿里,在律香川抛出了自己的论调之后,忽然有一个人,是站了出来,对律香川说道。
众人循声看去,这个人却是胡邈。律香川看着他,淡淡说道:“不是这么算的,那要如何算?”
胡邈说道:“亩产量,当然是一季粮食打下来,所确定的一亩土地打下来的粮食。这个才算是亩产。你这三季叠加,如何能算得上是亩产?如果如此可行的话,那不是每种粮食种类,亩产都是可以达到三千斤吗?因为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
“以数十年的亩产产量相加,我想,就是再低产的粮食种类,亩产也能够加到三千斤的吧!然而,这样算,能算是一亩地的亩产吗?”
“不错。不错。正是这样。”胡邈的话一说完,大殿之中,立时就是获得了众多的赞同之声。大家都是认同胡邈的说法。亩产,当然是当季的亩产,怎么能够数季叠加呢?
如果数季叠加可以,那么数年叠加,不照样可以?要这么算的话,那律香川的军令状,岂不是根本就不会输?
董承一开始听到律香川那样说话,本来是瞬间失神的,但这时得到胡邈替他解了围,他就是又神气活现了起来。
就见他是上前一步,不再与律香川说话,而是面对皇帝,对他说道:“皇帝陛下,臣请皇帝陛下休要再听律香川的狡辩,替臣裁决臣与他之间的这次军令状,倒底谁输谁赢。……”
“皇帝陛下,小人还有话说。”董承的话还没有说完,律香川就半路把他截下了,就听他是说道,“平时土地的亩产,虽然是只算一季,但也就是一年。如今小人的粮食,一年能种三季,但算亩产,却是只算一季,这公平吗?若是算一年,与其他粮食相较,小人的这种粮食,确实年亩产量能达到三千斤,甚至可以说是以上。皇帝如何能判董将军赢我这军令状?……”
“咳,咳……”
他二人正在争辩不休,这时,韩融是忽然咳嗽了一声,然后他是说道:“小律将军,亩产就是亩产,并不是年产。这次打赌,可算是你输了。不过,输虽然是输了,可是功劳却是很大。所以,臣恳请皇帝,律将军军令状虽然是输了,但是请皇帝免去律将军的所有责罚,并应当适当加以奖赏。”
嗬,他这个和事佬,做的漂亮。律香川听到韩融说这话,立时就退了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的说法,是错误的,他那样,不过是诡辩罢了。亩产,当然是单季产,不是年产,怎么能叠加起来算呢?
他那样说,只不过是故意那样惺惺作态而已,好提醒大家注意,他就算是军令状输了,但是,对皇帝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现在,终于是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了,他当然就不再需要自己去表演了。
所以,他是选择了沉默。
董承当然也是知道,他这次提请圣裁,是不可能将律香川怎样的,他只是为了制衡一下律香川。
所以,听了韩融的话,他也没有再多言。
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知道,律香川输了,可是,支持律香川的人,却是一定会比反对他的人,多很多的。
董承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再多言,对律香川咄咄紧逼,那大家就会认为他是对律香川,是有故意加害之意了。这样的话,他就会成为群臣的公敌。
这对他来说,可是极为不利的。因此他也是选择了隐忍。这件事情,他只要讨好了皇帝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必再做过多的纠缠。
现在,大家都是在等待着皇帝的裁决,献帝看众臣们都是在等他说话,他便是说道:“这事,律将军……”
……
……
律香川家里,一大帮子女人,也是聚在了一处,讨论律香川这次的这件事。
事件的起因是小竹有点惊慌,去向林素儿询问情况。其他人看她神情不对,才是纷纷留意的。
“这个董承,每次都是他找将军作对,真是太无耻了。就是皇帝,也是多次被将军力保,才有的现在。我说这些,不是说将军有多少功劳,可是,总也不能被这些阴险小人,天天刁难吧!”
小竹面对林素儿,是愤愤不平。
她的意思,是林素儿和皇后,是干姊妹。通过皇后,是能为律香川说上几句话的。如果动用了皇家的资源,看谁还敢到皇帝面前去嚼舌根?
“将军自有分寸,你担心什么?”林素儿对小竹说道。“这个董承算什么东西,就算他来和将军作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你便每天只小心静养着就好,小心别闪了腰。”
小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没有说话。她肚子已经有些圆鼓鼓的了。刚才走路急了一点,她就感觉很喘。
“这个董承倒底是什么人?将军这次,按理应该说是有很大的功劳的呀,怎么他还要到皇帝面前,去提什么军令状的事情呢?皇帝难道就能够对他,偏听偏信?”杜青笄是新来的,对朝里这些官员间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因此是向林素儿这些人发问。
甄婷婷是向她回答道:“这董承,是董贵妃的父亲,在皇帝面前,也很得宠信的。他为人量小气狭,和将军作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其实归根倒底,还不是因为他嫉妒我们将军的才能,怕我们将军,今后会爬到他的头上去,所以如此的。这种人,最是自私了。”
其实她们这些女人,对朝里这些大臣们的情况,哪里了解得有多少?像杜青笄乔志玲这些人,对此就毫不了解。
甄婷婷是因为在这里时间久了,朝里的情况,这才是知道的多了些。要是放以前,她哪里能够说的这么清楚?只怕也就是只能一问三不知。
听到她这么说,旁边邹氏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这董承虽然是自私,嫉贤妒能。但只怕这次的事情,还是有人默许。他才是敢于这么做的吧!否则,我看他也未必敢出头来与将军为难。”
她这段话一说,众人心里,都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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