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自来也又过来蹭饭了。因为心思不宁的缘故,玖辛柰所做的晚餐水准比往日差多了,榊树觉得真难吃,倒是自来也依旧如往常一般,连呼好吃,试图以他的滑稽功力化解席间那无比凝重的气氛。
但显然,自来也的努力失败了,玖辛柰始终闷闷不乐。
自来也见此,悄然叹息一声,咬了咬牙,进入了今晚的主题。
“水门,玖辛柰,关于鸣人的问题……”
一听到鸣人,玖辛柰立刻如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般,跨擦跨擦的开始诉说心中的委屈。
“自来也老师,你说村子为什么那么过分,竟然想从我手中夺走鸣人,我才是鸣人的母亲啊…鸣人这么小,怎么可以离开母亲…一个母亲,又怎么可以失去她的孩子……”
玖辛柰真情流露的话语令自来也动容,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支持玖辛柰,但是……
“我去见过三代目了!”
“三代目怎么说?”
玖辛柰满脸的期冀,身体还在不自觉的颤抖,她只想、也只能接受好消息,然而自来也却令她失望了。
“三代目也希望给鸣人一个更安全的环境!”
“三代目太过分了,枉我之前还如此的信任她,这老头如果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揍死他的……”
玖辛柰愤怒的说道,甚至隐隐有转化为怨恨的倾向,自来也当即开口为玖辛柰的这种危险的思想转变刹车。
“玖辛柰,你不要责怪三代目,他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玖辛柰本来是如见到了家长一般,恨不得扑进自来也怀里哭诉委屈的,但听到自来也这番话,猛然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自来也一般。
“我真是没有想到,自来也老师竟然也站到了那些可恶家伙的那一面!”
自来也重重叹息,如果不是猿飞强烈要求,如果不是他想要得出一个能够平衡两方诉求的最好方案,他是真的不想参与此事,他怎么忍心与一个母亲谈论夺走她孩子的事情呢?!
“玖辛柰,听我说!对我来说,你们一家是特殊的,水门是令我骄傲的弟子,我甚至会时常将他当作我的孩子,而你则是我的儿媳妇,鸣人是我的孙子,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的!”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是受三代目指派,来劝我的,对吧?”涉及到鸣人问题,玖辛柰就会变得无比敏锐,同时斩钉截铁的说道,“告诉你,我绝不会让鸣人离开我的身边的!”
自来也苦笑。
“玖辛柰,听我说完,你再下决定,那个时候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你说!”玖辛柰一脸肃穆,显然已经做好了不为任何花言巧语所动的心理准备。
“鸣人是九尾人柱力,对于心怀叵测的敌人来说,鸣人就是最好的袭击对象,而你们夫妻也没法给鸣人提供足够的庇护,这个弱点一定会被敌人抓住,进而不断发起袭击的,你应该明白在这种情况下,鸣人会遭遇多大的危险吧?你和水门身为鸣人的父母,愿意看到鸣人遇险吗?”
玖辛柰默然。
“而鸣人遇险,就代表了村子遇险,村子已经承受不了再来一次九尾袭击的事件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鸣人该由村子进行集体保护,以此确保鸣人安全是最正确的选择,三代目也只能同意!”
“为了封印九尾,水门选择了鸣人作为九尾容器!因为鸣人不但是他的孩子,也拥有我的漩涡血脉,所以鸣人才有了身为人柱力的命运,这是我们这些大人擅自为鸣人决定的命运。
鸣人被动成为人柱力,已经为木叶付出够多了,然而你们如今还要鸣人离开他的母亲,以为了木叶的名义!可你告诉我,鸣人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命运,鸣人难道欠木叶的债吗?”
玖辛柰愤怒的质问着自来也,同时也在质问整个木叶,榊树默默吃饭之余,在心里还暗暗为玖辛柰鼓掌。
——说的好,鸣人不欠木叶,所谓的木叶狗屁大义,怎么可能动摇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的立场呢?坚持下去,我与你同在!
“玖辛柰,你可以不用与鸣人分开,鸣人在接受木叶保护之后,你甚至可以长时间的呆在他的身边,这是我所能争取的最两全其美的方案!玖辛柰,如果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我自来也终究会站在你这一边!”
玖辛柰蓦然瞪大眼睛,看得出,她动摇了!
……
待自来也离开,一直都没开口的榊树,看着由之前的心思不定转变为心思不属的玖辛柰,说道。
“玖辛柰,你似乎动摇你身为鸣人母亲的立场了!”
“我绝不会动摇,我是鸣人的母亲,这个身份永远都不会该变!只是自来也老师说的有些道理,既然我可以与鸣人在一起,至于是在这里,还是在木叶安排的地方,都是一样的,或许那里还更安全,鸣人不会再遭遇危险!”
“你觉得真的能一样吗?这里是你和鸣人的家,而木叶安排的地方,究其实质,不过是为人柱力准备的囚笼罢了。
如果将鸣人交给木叶,鸣人就成为了完完全全的人柱力,而你不过是人柱力的母亲,或许这本来就是一部分事实,但如果留在这个家里,你们是可以拥有另一个事实的,你是普通的母亲,鸣人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外面的世界实在太残酷,你们应该拥有这样一片净土!”
也难为榊树说的这么饶了,毕竟他实在不愿玖辛柰动摇,他绝不允许恢复力量的大计遭到破坏!
“玖辛柰,你究竟是希望鸣人完全成为令人恐惧乃至厌恶的人柱力呢,还是希望鸣人至少在这个家里获得一片净土?”
玖辛柰在已经动摇的基础上,再一次动摇了。
……
风暴来得比想象之中还要可怕的多。
第二天一大早,鸣人还在睡觉呢,突然屋外头一阵喧哗,把鸣人吵醒过来,还被惊得哇哇大哭。
只见,屋子外头,围上了许许多多的木叶群众,打头的正是那些与水门一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怨的家伙。
他们有组织的齐声大喊着口号,气势昂然。
口号的大意归纳起来就是,把人柱力交给村子,我们不要危险要安全,自私的家伙滚蛋!
玖辛柰听了,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把鸣人当成什么了,随意可以支配的物件吗?还说我自私?我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我有错吗?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榊树对此只是耸耸肩,没有额外表示!说真的,他虽然百分百的讨厌这群不知所谓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真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一步一步将玖辛柰逼到了他这一边,简直太妙了。
这些家伙一连抗议了好多天,不达成目的誓不罢休,就连自来也过来劝解也没用,势要逼迫玖辛柰交出鸣人!
这严重干扰了玖辛柰的正常生活,使她身心俱疲,她或许该做出抉择了。
但正是这时,一份消息传到了玖辛柰的耳朵里。
团藏态度鲜明的拒绝了自来也提出的方案,表示九尾人柱力必须完全属于木叶,绝不能与玖辛柰在一起居住,否则这将会成为人柱力的破绽,木叶需要的只是一个完全受村子意志所操控的人柱力,简而言之就是人柱力不需要亲情、感情的牵绊,做好工具的角色,就足够了。
别怀疑,团藏说的就是这么直白,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话还传了出去,给外面喊口号的家伙提供了充足的弹药,有团藏这位高层落下的鸡毛,他们完全可以拿来当令箭使,发泄得那叫一个愉快。
玖辛柰听到这些之后,连气得发抖都不会了,只是非常沉默的走进了储藏室之中,打开一个神秘的暗格,从中取出了好多本旧书。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给你,我需要你的帮助,榊树!”
玖辛柰二话不说,将几本旧书一股脑儿的塞到了榊树手中,榊树翻开来看,上面文字密密麻麻的,有些头晕,但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波风水门的修炼笔记。
“榊树,告诉我,得到了这些,你可以变得多强?需要多少时间恢复?能够百分百保护鸣人吗?什么……”
“停停停,你一次性问的问题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之你可以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心有力的保护鸣人,当然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力量。”
“多久?我想要尽快改变目前的状况,我再也忍受不了外面这群人了!”
“忍受不了就杀掉呗,反正这些每天都来‘报到’的家伙,把我也吵得受不了了,我与你同仇敌忾,绝不介意杀光他们!”
榊树危险的说道,玖辛柰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像是一句玩笑话。
“你…你疯了,他们怎么说都是木叶的人,我只要他们退走,不再如此逼迫我和鸣人就足够了。”
“唉,你还是太过于软弱了,殊不知这正是你落到如今这个境况的罪魁祸首!”
“你在说什么?”
“不理解?举个例子吧,你当时要我卸任火影,甚至还要我替你去支持猿飞上位,可猿飞是怎么对待你的呢?
如果此刻我还是火影,哪怕没有恢复力量,也可以给予鸣人足够的庇护,至少绝不会出现某些人借村子安危这一所谓的大义,从你手中夺走鸣人的情况!
所以,正是你软弱的步步退让,自己主动放开了抓住命运的手,却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玖辛柰,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木叶的利益考虑,但木叶考虑过你的利益吗?
你需要的是自私,管它木叶去死,一切为了鸣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选择了自私,不是真正的自私,反而是最大的无私……”
榊树的话语宛若恶魔的呢喃一般,钻入玖辛柰的心间,久久回荡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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