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嘉轻声的说着,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她熬过来了。
楚弈言的手搂抱着崔静嘉,他的身上带了些让人安心的味道,让崔静嘉不自觉的放松着:“生完妍兮之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好难受,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么多呢。”
“可是我又是庆幸的,我享受了重生,过了一种不让自己后悔的人生。弈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崔静嘉仰起头,那如同乌木般深黑的眸子,眼底只印着一个人。
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轻柔而温热。
楚弈言吮吸住她的唇,轻轻的细舔,两个人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来。崔静嘉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双手合十,仰着身子,紧绷成一个好看的弧线。
这一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了崔静嘉已经难以呼吸,双颊绯红,楚弈言才放过她。
“婉婉,我也爱你。”楚弈言的唇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含着她的耳垂带了些诱人的意味。
这把火好似突然点了起来,不受控制。
娇喘、停歇。
他的吻像是有魔力一般,流连在她光洁如丝滑般的皮肤上。
楚弈言还记得崔静嘉不能行房,哪怕这个时候他疯狂的想要,却也必须忍耐。
“弈言,我…还没说完…。”崔静嘉眼波含情,承受不住的推拒着,若是今日不说,她不知道明日自己还能不能把这话说出口了。
楚弈言长臂撑在床边,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说,我听着的。”
崔静嘉竭力保持自己平缓的呼吸,半响,才缓和过来,没好气的瞥了楚弈言一眼,继续说道:“这辈子嫁给你,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偷来了许多幸福。可是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大忙。日子过得太平淡了些,我是不是很没用?”
楚弈言猛地把崔静嘉推下到自己的身下,压在她的身子上,轻笑起来:“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婉婉,你是我的妻子。你让家人过得更好了,你怎么没用了?”
她还被张老收为弟子,她看上去像是依附着他的藤蔓,可是实际上却也能自己生活。是他在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她。
没有她,就算有满腔温柔又有什么意思,没有一个可以全力倾注的人。
崔静嘉忍不住噙着眼泪,眼里含着水光,就这么幽幽的盯着他。她这辈子,嫁给了楚弈言,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楚弈言揉了揉她的额头,她总是胡思乱想,把这一切都藏在心里,所以压力才那么大。
“婉婉,婉婉,怎么办,我已经要忍不住了。”怎么能如此想要占有她的身子,只想用那最和谐的动作表达他的心情。
这个人,总有本事让她把这感动给打破。
崔静嘉哭笑出声,眼泪顺着眼尾流了出来,可是嘴角却还带着笑容,这模样有些好笑了些。楚弈言低下头,就吻了上去,把那咸湿的眼泪吞入喉咙。
“婉婉,等你好了,咱们来画全家福,嗯?”楚弈言想起崔静嘉在怀孕时候的想法,提议道。
要不是楚弈言提醒,崔静嘉恐怕都忘了这事情。是了,她记得自己曾经想过,让这些美好的瞬间停留下来,画一幅全家福,是最好的选择。
她忽然想起自己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她可以用画记录起两个孩子的成长,日后,又是一份宝贵的记忆。
忽然崔静嘉又想起自己最近心情烦闷,根本没有提起笔,那烦躁的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
楚弈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咱们明天一起,不着急,嗯?”
崔静嘉颔首点头,一下有没有那么顾忌了。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崔静嘉就像是得到了释放。胸口的一大块石头一直沉甸甸的压着她。现在却已经无所畏惧。得到喘息。
这一晚,崔静嘉做到不用考虑太多沉沉的睡去,靠在男人的炽热的身体上,安稳的睡着。
次日清晨,崔静嘉就醒来了。
她想要给孩子们画画,不过现在更多的是要练练笔才是。画画不是一晚上就能成才的,是需要一朝一夕的不断练习的。
崔静嘉一醒来,楚弈言也醒了,余光瞥见那方亮起的天色,感受到崔静嘉的幸福。
今日的她,瞧着比往日起色还要好,白皙的脸上不再是苍白一片,而是带了些微微的粉意,瞧着甚是动人。眸光流转见间顾盼生辉。
楚弈言一时间愣了一瞬,不过随后反应过来揉了揉眉心。
她总是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候,又诱惑了他。实在是该打。
崔静嘉嘴角带笑,清丽美艳。起身拉着楚弈言,给他穿起衣裳,在准备自己穿上衣服的时候,猛地被楚弈言拉过,这主动权变成在他的身上了。
整个动作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楚弈言给崔静嘉穿戴完毕后,顺势就牵过她的手,门外,喜嬷嬷早听到了动静,估摸着时间,把洗漱的东西全送了进去。
两个人相互把对方打理妥当,崔静嘉坐在梳妆台前,楚弈言拿起眉黛,半眯着眼,比划起来:“今日,我来给你描眉。”
铜镜映照着男子认真俊美的容颜,崔静嘉浅笑着看着他,任由他下笔。
楚弈言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最初只是画上一笔,就皱起眉,有些不满。脑海里已经设想了千万种画法,落实到实际上,却分明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画,反而是折腾的最久的,崔静嘉的眉毛被楚弈言画的有些奇怪。楚弈言拿起一旁的毛巾,想要擦掉,可是却被崔静嘉拦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画的,今日又不出门见人,就算画的再好也没用。
崔静嘉坦然自若的顶着那微微奇怪的眉毛去了书房,楚弈言皱着眉跟在她身后。现在还早,两个孩子平日这个时辰还没有醒来,崔静嘉粗粗动笔就感受到了这画技的退化。
一连画了半个时辰,这种感觉才找了回来。
想象力是画作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崔静嘉先勾勒出了自己和楚弈言的模样,又勾勒出了邵氏还有楚沐风的大概模样,还有老夫人和老太爷。
楚国公府还有楚沐风的弟弟,崔静嘉只在成亲时见过一面,凭着那么单薄的印象画出来有些困难,所以只是留出了一个位置,把这大概的框架给整理出来。
两个孩子就在中间,被楚弈言和崔静嘉抱着。
崔静嘉越画越是兴奋,忽然感受到胸口有些发闷,越发难受起来。放下笔,崔静嘉侧过身,轻蹙着眉。
楚弈言就在崔静嘉的旁边,瞧见崔静嘉脸色不对劲,立刻就凑了上去,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崔静嘉指着胸口:“疼。”胸口有些下坠感,只是衣服的摩擦,都有些难受。
楚弈言嘴角忽然上翘,“交给我。”
一炷香的时间,崔静嘉羞红了脸,胡乱的扯着衣服,竭力恢复平静。那衣衫已被穿戴整齐,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崔静嘉垂下眼眸,再次刷新了楚弈言的无耻度。
反观楚弈言却一脸满足,静默不语,瞧着崔静嘉害羞。
好在书房的门一直是关着的,所以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否则这大白日,在书房就发生了那么糜情的事儿,被人看见,真是脸都丢尽了。
天色大亮后,崔静嘉就让喜嬷嬷她们把两个孩子抱了进来。
刚刚睡醒的两个孩子,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打量着这新奇的地方。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书房,就算是见崔静嘉也是在主屋。
楚弈言抱着楚妍兮在崔静嘉的面前,崔静嘉亲了自家女儿的小脸一下,笑妍妍的盯着女儿看了起来,她的眉毛很淡,睫毛却很长,小嘴红彤彤的,裂开露出那红红的牙床。
崔静嘉记住这模样,低头开始画了起来。楚弈言的任务就是轮流和孩子玩,先是楚妍兮,之后又是楚宸霖。直直的把两个孩子都逗弄的笑得咯咯出声。
崔静嘉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飞快的动笔。
阳光洒在这屋内,显得格外美好,安宁。
*
东宫深处,书桌混乱无比。
凌昔眼眶微微深陷,眼睛带了些血丝,没有再找到再和崔静嘉有想象的人了,找不到了。这些女子中,唯有那崔仪嘉和崔静嘉有相像的地方了。
凌昔的手指又落在了那画卷上,事实是怎样的,他会亲自去看看。这崔仪嘉的画和本人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他心里有一头魔鬼在叫嚣着,想要做出一些不能控制的事情。
一股担忧还有一股期待。画师画人,有的人会比那画作上更为的漂亮,而有的却更加丑陋了。这画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可是偏偏凌昔却又把它当做救命稻草。
若是着崔仪嘉跟画不一样,他会再次隐匿住这种想法,若是一样的话,既然已经成为这东宫的妃子,他为何要忍耐。
凌昔的手指攥着那些画作,静静地等待着。今日就到了这些人入府的日子,只要再过一会,他就可以亲眼去见证。
东宫侧门。
几个进入东宫的女子,都是从这侧门抬进来的。有增强好胜的,瞧见其他人,不屑的撇撇嘴,又扶了扶自己的发髻。
太监宫女们领着她们各自去了各自的宫殿,态度不卑不亢,今晚自家太子殿下宠爱了谁,对于未来该如何讨好,他们心底也有了把握。
崔仪嘉走在最后,她到现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进的太子府。
只记得自家爹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然后知道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入了府。她甚至还没有及笄,就进入这东宫。
也不知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她还记得自家娘亲当时送自己出门时候,也是一脸讶异,同样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她成功的被父亲给卖了。不过想想也觉得讽刺,虽然是她的父亲,可是从小到大,她知道的都是她的自私。
她也曾经渴望过崔舒志,又或者是崔舒明作为自己的父亲。起码,不会连丝毫前因都没有的就把自己送出来。她的身子越发佝偻,整个人带着不符合年纪的颓败。
一旁领路的太监和宫女瞧见了也有些奇怪,这才刚进府,就这样了?再仔细的看了看模样,并不是特别出色,只能算是眉目清秀。
坐在宫殿内,崔仪嘉还恍恍惚惚的,摸着空落落的粉色宫装,这是妾室们穿的衣服。
她身边只有自家父亲临时给她的丫鬟。熟悉的人,已经被留在了家中。
“小姐,您可不能这个样子,若是等一会太子殿下来了,看到您这个模样,会扫兴而归的。”青果是个牙尖嘴利的,看到崔仪嘉这般颓败,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若是她是太子殿下,瞧见这样的女子,定然没了兴趣。这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又不是天仙一样的人。
崔仪嘉蹙眉,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她本就没有那想要争宠的想法,她能拼得过谁?
夜晚渐渐而来,宫殿内外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精神百倍。想要看看这太子殿下今晚会留宿在哪一个宫殿中。包括云闫欢,此刻坐在屋子里也咬紧了唇。
今晚上,她知道凌昔定然会去其他女子的屋内,从最初有了林侧妃她就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还会有下一个,可是到了这下一个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揪心。
夜半深深,要不是青果还坚持着,崔仪嘉此刻已经躺下。
凌昔走过一个又一个宫殿,最后停在了这清寒宫。半眯着眼,望着这清寒宫。身边服侍的小太监凑上前:“太子殿下,您想要娶这里面坐坐吗?”
这清寒宫,就是崔仪嘉住的地方吧。
凌昔沉默了片刻,就在小太监以为凌昔不会进去的时候才回答道:“进去看看吧。”
小太监脸上的笑容拉大了几分,应下,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人,高声喊道:“太子驾到。”
那声音穿透宫殿,一下让崔仪嘉给怔住了,在一旁的青果也同样惊住了。她不过只是抱着这微微的可能性罢了,再怎么也没想到真的成真了啊。
瞧着崔仪嘉还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不动,青果连忙提醒道:“小姐啊,您赶快起来啊,太子殿下来了。”
崔仪嘉猛地站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是那幸运儿。慌张的把衣服整理好,小跑到前殿,半跪着迎接起凌昔。
凌昔一跨入门,视线就落在了那半跪的女子身上。粗粗扫了一眼,他就发现那画师,画的的确很像,这身形的确有几分相像。
“抬起头来。”凌昔淡淡的吩咐道。
崔仪嘉抑制不住胸口的紧张,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她的五官姣好,可是凑在一起,却显得平庸了不少,不丑,只是在这本就美女如云的宫里显得特别平凡。凌昔的关注点在她的唇上,再一次肯定了那画师的画技。
画的很像,却也让他克制不住这恶意:“就在这儿吧。”
他语气随意,仿佛只是懒得再生波折,小太监们打量了这崔仪嘉,只觉得崔仪嘉这是走了狗屎运,否则这么平凡的人儿,怎么就被太子殿下临幸了呢。
虽然这么想,可是众人的手脚却很麻利,快速的把周围装扮好。
崔仪嘉直到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第一晚,居然是她。
进宫殿前,崔仪嘉已经清洗过一次,身上还擦了香粉,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蜡烛已然熄灭,整个宫殿黑漆漆的。
凌昔背着光,她瞧不清楚,只能看到他高大健壮的身子。他身上没有赘肉,白皙的皮肤度了一层月光,如同天神一般。
只有凌昔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他喉咙微微一动,月光照射着她的脸,让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模样。瞬间,凌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猛地抱起她的身子朝那阴暗处移了过去。
唯独露出那张小嘴。
凌昔静静地看着这身躯,只是入眼就能看出她骨骼娇小,身子根本没有长开,不过她并不如他想象的瘦弱,反而有些丰腴。
手臂摸起来软软的。和他之前的想法有些偏差。凌昔跪坐在床上久久不动,脑子里全是疯狂而混乱的想法。不断冲撞着,在寻找一个出路。
崔仪嘉尴尬的躺在床上,也不知到底自己是该主动做些其他的动作,还是就这么老实的呆着。她僵硬着身子,浑身紧绷。
当疼痛袭卷而来,她的眼泪不自觉流下,却也不敢喊出。她感受到他的唇和她的唇交缠着,好似情有独钟般,流连忘返。
风雨平息。崔仪嘉感受到浑身很疲惫,疼,还有一股酸软。男人没有丝毫怜惜,或许是他天生就这般。那想法一闪过,崔仪嘉就给凌昔找好了借口。
凌昔从床榻下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微微发白,他知道刚刚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他是把崔仪嘉当做了崔静嘉,所以在对待她的唇,如此怜惜,对她却如此激烈,不留任何温柔。
自相矛盾却偏偏不能摒弃。
他有些厌恶自己的想法,蹙眉穿戴好衣服,没有留宿。原本以为崔仪嘉会得到凌昔高看的众人现在又跌破了眼。这太子殿下,居然出来了。
青果守在门外,脸上流露出几分错愕,其他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去太子妃那儿。”凌昔揉了揉额角,或许现在去云闫欢那边他才不会想那么多,在一个有些相像的人的面前,越是盯着看,越是会多想。
众人众星捧月般跟着太子殿下去了太子妃的宫殿,这下子,所有人看那崔仪嘉都有些可怜了,太子殿下分明是在立威,告诉众人,别以为承欢后就能在这东宫里为虎作伥。
太子殿下看重的人还是太子妃娘娘。
这个时候,云闫欢已经躺下了,她没有哭,可是闭上眼却忍不住想象凌昔在别的女人身上欢愉的模样。手指攥着手心,印出一道深痕也没有发觉。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云闫欢皱眉起身,视线转移过去,就瞧见初儿脸色含笑的走了过来:“娘娘,殿下来了。”
云闫欢下意识的就问道:“什么来了?”
初儿嘴角笑意加深:“娘娘,殿下分明看重娘娘,刚刚殿下宠信了人之后,现在立刻就赶过来了。传话的小太监说了,殿下已经到沁阳宫了。”
云闫欢反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有一瞬想哭,哪怕凌昔并不是真心的想要留宿在这里,能走个过场,她也开心了。
她捂着嘴,这这似喜似悲的感受终究还是没忍住,流了眼泪。
凌昔一入宫殿,就发现了云闫欢这欲哭的模样。思绪回笼,蹙眉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云闫欢没想到凌昔的动作竟然这么快,眼泪直接低落在了他的手中。
凌昔轻叹一声,坐在她的身旁,搂住她的身子,已到初夏,云闫欢的衣衫穿得也十分的单薄。现在抱着还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娇气。”他低声的哄着,眼底却一片清明。
云闫欢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忍不住问道:“殿下怎么过来了?”见到了真人,她才有了些真实感。双手搂住他的腰侧,语调轻轻。
凌昔笑了笑,解释道:“怕你多想就过来了,本来以为是我想多了,现在看着你这模样,看来没来错。”
云闫欢听着他的解释,一时间有些猜不透了。她以为凌昔没有那么喜欢她的,可是,现在他如此温柔,几乎要让她沉溺在其中。
“殿下,妾身想你了。”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凌昔了,这些日子凌昔都在书房忙着没见人。她怕他忙着正事,不敢打扰。
凌昔又拍了拍云闫欢的身子,轻笑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也没回答这问题到底是怎样的。
云闫欢十分敏感的感受到他真实的情感,心下扯出一抹苦笑,其实她也猜到了。不过还好,她在凌昔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只要有这一席之位,足矣。
她庆幸,庆幸凌昔不是那种为女色昏庸的人。不会因为女色,而做出对她不好的行为。从某方面来说,凌昔给她了不少。
躺在床上,她依靠着凌昔,手指不自觉的在他胸口画起圈来。
凌昔太阳穴一跳,又感受到了一阵无力。现在每次来云闫欢这里,他都能急切的感受到这样的状态。她很着急,很着急,想要怀一个孩子。
从最开始的害羞到了一种只要他留宿就定然会做那档子事情的结果。凌昔有些烦躁,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一种享受。
逼着他要非要让她怀上一个孩子一样。
强打着精神,凌昔把这份厌恶压在心底,一个翻身就压在了云闫欢的身上。
云闫欢一愣,她只是习惯性的想着事情,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在凌昔身上画圈,没有想到凌昔把这画圈当做了是她想要的讯号……
她眼神微微晃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吻了上去。
春夜绵绵。
*
靖安侯府,崔惠音辗转反侧。
明日,她就要去见傅严波了。那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也了解,这也直接影响了崔惠音对傅严波的感观。她没有想过会像是崔静嘉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在听到傅严波的表白后,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她也渴望着,这一辈子,她的夫婿只有她一个人,渴望着不和其他的女子分享她的爱人。傅严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无疑是让她预想不到的。
而且这最大的见证者是圣上,她只是同傅严波短暂的相处了两次,只是那几句话,还不足以让她判断一个人。
明日,她会和家里人一同和他去郊游,因为凑巧赶上那休沐日。心情波动后,她不知道自己见傅严波是否还能像是以前那般心态。或许会有所改变。
她抿着唇,思绪复杂。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了许久,这才强迫自己闭上眼,想其他的事情,把这茬给忘记。
梦里,崔惠音第一次梦到了傅严波。
她梦到自己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庶女,一无所有,嫁给了他,他撑起了她的一片天,为她做了许多她不敢想的事情,有些惶恐,直到梦醒。
崔惠音看了看天,天色已然大亮起来。她抿着唇,英儿进入厢房,连忙伺候着崔惠音洗漱起来:“小姐,今天可要见那傅公子了呢。”
崔惠音眸子淡然,轻声道:“你怎么每次一说到他,都那么兴奋?”
英儿嬉笑着给崔惠音盘好头发,笑道:“小姐,您是不知道,每次那傅公子看着您的眼神,那叫一个吓人。像是想要把您整个都吞到肚子里似的。不过在您面前大都保持一派正派公子的形象。”
“英儿就是觉得,若是您嫁给这傅公子。这傅公子,定然会对您极好。”
崔惠音不可置否,现在还没嫁人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她做了一个是似而非的梦,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可是她却不敢赌,也罢,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究竟是如何。
换好衣裳,崔惠音同英儿去了前院。
前院已经有好些人在等着了,崔惠音和赵氏还有崔柔嘉她们在一块,嫂子丁氏也在一旁。傅严波和崔舒志还有崔恒彦站在一起。
崔恒彦好似在同傅严波说些什么,崔静嘉只是瞥上一眼就垂下眸子。
坐上马车,女眷们一车,男子们则是乘马。
这马是富裕人家才会习得。傅严波在坐上自己现在这个职位后,并没攒钱,而是把一些该学的东西都学了。有的东西,别指望别人会主动教你,只有自己掌握了,才是最好的。
所幸季阳勤近来同他要好,同他说了不少要点,在这骑马的时候,也顺利了不少。起码现在傅严波骑着马就有模有样的。
崔惠音和崔柔嘉坐在马车内,赵氏和丁氏还有小侄子在一个马车。分开后,崔柔嘉也有不少的八卦给崔惠音说。
“惠音姐姐,你不知道吧,三叔居然把崔仪嘉送入东宫了。”崔柔嘉压低了声音,却如同平地惊雷般,让崔惠音抬起头。
她平静的脸色被打破:“进东宫了?”
崔柔嘉瞧着崔惠音没想到的模样心有戚戚,她刚知道的时候比崔惠音的反应还要夸张:“对啊,就是昨天的事情呢,东宫有嘴碎的下人传出来的。太子在要了仪嘉之后,径直去了太子妃那处呢。”
崔柔嘉是绝对喜欢不起来崔仪嘉的,她还记得自己被撞伤的事情,昏迷了许久,可能就是因为被撞着了,她学习才没有崔惠音和崔静嘉这么灵光。
给自己不努力找了个借口,崔柔嘉发现自己跑了题,又把思绪扯了回来:“现在外面都在传太子殿下是多么看重太子妃娘娘呢。”
显得崔仪嘉有些可怜了些。
崔惠音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给冲击到了。揉着眉心,又问道:“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三叔就直接把仪嘉送进去了?”
崔柔嘉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不过她们的确什么都没有听到,这话要不是有人传出来,不过是随口多问了一句,才知道这可怜虫是谁,还是个熟人。
崔柔嘉挑高了眉,有些无奈,显然这话是被人刻意放出来的,或者说,就是云闫欢直接放出来的,若是云闫欢不想让人知道,这所谓东宫嘴碎的宫人,也不可能出现。
也不是她看不起崔仪嘉,虽然已经许久没有接触了,可是崔惠音对崔仪嘉还是有不少印象的。这崔仪嘉不是个会算计的主。跟云闫欢相比起来,是两个段位。
这深宫里,没有太子的护佑,仅仅凭着她自己定然会被玩死。但就昨日太子的作法,也知道不会庇佑了。
崔惠音和崔柔嘉均是叹气,这忽然听见崔仪嘉的消息,还是从这么个不好的听着,怎么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崔柔嘉想到崔仪嘉,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崔静嘉。
“惠音姐姐,你说,静嘉姐姐最近身子又没有好一些啊?”前些日子崔惠音她们也去看过崔静嘉,崔静嘉卧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半分好气色。
崔惠音摇了摇头,尽量把事情朝着好的方向想:“应该好了些吧,你看小婶婶都没有经常过去了?”
今日的郊游,宁氏留在靖安侯府没有跟来。这明摆着两家人互相交流,特别是给崔惠音还有傅严波两个人了解创造机会的事情,宁氏又怎么会看不出。
她担心的是崔静嘉还有自家的两个捣蛋儿子,很理智的选择在靖安侯府待着,不跟过来凑热闹。
“也是,婶婶都不去了,静嘉姐姐应当是好了,我都想我可爱的小侄子了,小姨想死他了。”崔柔嘉喜欢楚宸霖,他那个小胖子,戳着玩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
身上都是白腻腻的小肥肉,肉嘟嘟的,手感好到不行。又是个爱笑的,简直要让崔柔嘉恨不得把一切好东西都放在他面前。
当然,这也有楚宸霖长得可爱的在里面,是个俊俏的小子。
崔惠音哭笑不得,对崔柔嘉的心思有些好笑:“你这般偏心,小心以后小侄女都不亲你。”
崔柔嘉嘟着嘴,道:“日后我会把我喜欢的发钗还有首饰送给小侄女的,她定然会喜欢我的。不怕。”
两个人说说笑笑,竟然就这么过了一路,傅严波骑着马在不远处,虽然听不大清楚,可是那马车内传来的笑声却也依稀能听到些。
到了郊游的地方,早已有人来这边打点好,四周被围了起来,这是一个大湖,两头有不少船家,他们停在一处略微偏僻的地方,下人们铺上垫子,把点心摆上,供几人休息。
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崔惠音轻闭着眼感受了一会,一睁眼挪过眼神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和傅严波对上了眼。
崔惠音一下愣住,脸颊泛着红晕,侧到了一边去。傅严波低下头,垂眸不语。
简单的用过点心之后,崔惠音她们就上了船。傅严波一直跟在崔舒志和崔恒彦的身边,恪守着礼仪。两边泾渭分明,显得有些生疏了。
不过显然,赵氏和崔舒志并不是这般无情的人,今日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两个人好好聊聊,简单的认识一下。就在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也都看在眼里。
等船行驶到了中央,崔舒志和赵氏就放了人,让崔惠音和傅严波两个人在船头说话。
傅严波有些紧张,今日是他第一次以她未婚夫的身份同她说话,站在那船侧,两个相互瞥了两眼后,反而沉默了。
“崔小姐,你可愿意嫁给在下?”沉默被傅严波打破,他低垂着头,轻声问着。虽然不论崔惠音回答什么,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这是个傻问题。
崔惠音轻轻抿了抿唇,也轻声回答起来:“傅公子……”
“崔小姐不用回答这问题了,其实严波心中明白,按照小姐的回答,定然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忽然,傅严波打断了崔惠音的话。
崔惠音仰起头,看着他:“……”她不得不说,他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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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涉黄了。被驳回了。所以估计九点才有了。_(:зゝ∠)_。现在审核时间提前了,编辑十点半就下班了,宝宝们,如果你们没有瞧见我更新,第二天九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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