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司徒烈只是通体发红,火还在他的体内,但现在他体内的火焰开始外露,可以看得见那些火苗从骨肉之内渗出了皮肤之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自己淋了一身的火油,然后点燃,这是要自焚?
“喝!”司徒烈大喊一声,他脚下的土地居然燃烧起来了,火焰在以司徒烈为中心沿着土地向四周扩散。
连土地都能点燃,这人要是被这火焰碰到,怕是要烧成灰吧。
众多内门弟子都纷纷四散逃命,一向自负的季长青也深知这不是他能抵抗得了的力量,也在第一时间往后退到了墙角。
大厅里有两个人是没有后退的,一个是秋凉,另一个是燕无忧。
秋凉想要亲自领教一下司徒烈的无情火到底有多厉害,而燕无忧则是还没明白现场的状况,在那里发呆……
就在火焰即将与秋凉撞在一起的瞬间,一道龙卷风把司徒烈和他的火焰都围了起来。虽然没被火焰灼烧到,但那龙卷风的强大推力把秋凉一下子吹弹了十多米,撞到了墙壁上。
“老二!别乱来!”三长老梁仲仪从屋顶上跳向司徒烈,他一直藏在横梁上偷看司徒烈的审问情况。
今晚的审问,是和宗主程空商量好的,希望司徒烈这暴烈的审问方式能弄清楚燕无忧和秋凉的身份背景。因为经过夺丹会,他们两个的才能与天赋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如果他们的背景身份没问题,那就可以考虑在内门重点培养。
但后来又怕二长老司徒烈这老头子性格太烈,下手太重,于是三长老偷偷地躲在横梁上监视着,结果还真的发生了不愿看到的事情,司徒烈被那两个小混蛋气得实在是憋不住气了。
“老三!别多管闲事!”司徒烈抬头大喝一声,一道火焰从他的嘴里喷出来,直直射向梁仲仪。
“你疯了!”梁仲仪以炼力驱动四周的空气环绕着自己高速流动形成风盾。
风盾成功保护梁仲仪没有被火焰灼烧,但阻挡不了火焰的势能,那道火焰贴着风盾绕到了梁仲仪身后,烧焦了一片屋顶。
梁仲仪不敢直接接触徒烈燃烧着的身体,以一道强烈的风压向司徒烈压下去。
此时的司徒烈看到被自己烧焦的屋顶,情绪似乎有一点收敛了,梁仲仪的风压压下来,司徒烈并没有强烈的反抗,而是接着梁仲仪的风压顺势收回了火焰。看到火焰退去,大厅的众多弟子从终于松了一口气。
梁仲仪落在了司徒烈的身旁,“你这是要把戒律堂都毁了不成?”
“哼!”司徒烈知道自己在小辈面前失态了,这次还被梁仲仪抓个正着,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也不敢和梁仲仪顶嘴,哼了一声便气汹汹地转身要离开。
“你这就要走了?”梁仲仪赶紧上前拉住司徒烈。
“我不管了!都是你和程空的弄出来的祸害!”
“当时说好了由你来审问,您老可是一拍胸口说万无一失的!我还问要不要陪你一起审来着,你都说这小事哪里需要人陪。”
“反正我就是要走了!你要拦我吗?”
“师傅。”在梁仲仪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居然还真的有人敢出来拦司徒烈,说话的是季长青,“戒律堂毕竟是我们的责任。”
看着土地那倔强的眼神,司徒烈倒也是心宽,仔细一想也是,自己的地方怎么能让老三发号司令。
“外门弟子燕无忧、秋凉,扰乱我蓝山宗戒律堂,罚水房三天。”说完司徒烈看了看梁仲仪,“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梁仲仪赶紧摇头,“说好了的是你说了算。”梁仲仪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太清楚司徒烈的性格了,如果今天最后由他来收拾残局,日后肯定要被司徒烈烦到死,说它不尊重戒律堂的规矩之类的。
只是,原本审问燕无忧和秋凉是为了要查清他们两个的底细的,看来今天是没什么结果了。
梁仲仪看了看燕无忧和秋凉,似乎是感到有一点可惜,也有一点赞赏,居然能把司徒烈逼到这个份上。
几个内门弟子上前去押燕无忧和秋凉,这次燕无忧和秋凉都没再反抗,非常配合地举起双手,因为对刚才司徒烈的发疯依然心有余悸,这老家伙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不能随便招惹啊。
而程怀月则被梁仲仪一手拎起来带走了。
众人都散去后,大厅里只剩下司徒烈和季长青。
“长青。”此时司徒烈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刚才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
“他们两个可都是没上榜的啊。”
“弟子明白。”
“那就好。”说完司徒烈便离开了,剩下季长青独自站在原地。
蓝山宗为入门三年以内的新弟子设立了一个榜单,名为“新秀榜”按照弟子的实力进行排名,只有前一百名能入榜,而季长青一入门便成为了新秀榜第一名,这是非常罕见的,因为通常都是入门刚好三年的人占据着榜单第一名。
但在刚才,燕无忧和秋凉两个人居然能逼得司徒烈使出真本事,而季长青甚至都没办法插手秋凉和司徒烈之间的较量。季长青第一次感觉自己新秀榜第一名的位置受到了威胁。
季长青一直以新秀榜第一名为荣,甚至有点骄傲自大,这些司徒烈其实都知道,他今天燕无忧和秋凉两个能给季长青敲响警钟,不然新秀榜第一名很快便会换人。
燕无忧和秋凉这次关水房是作为惩罚的,任何人都不得探视,张小田在水房外急得团团转。但燕无忧和秋凉在里面却是非常轻松。
“我想再潜下去一次看看。”燕无忧正好利用这三天时间潜水,希望能找到重塑经脉的那样东西。
“好吧,我帮你看风,这次我就不一起潜水了。”经过了上次的经验,秋凉知道他陪着燕无忧一起潜水,反而会拖累燕无忧。
“嗯。我要准备一下,三天后才下水。”
燕无忧在水房里按照秋凉教的方法锻炼经脉,希望三天后能以最佳的状态潜水,水房里一切都很平静。
但是水房外,有个地方却是一刻也不得平静。那边是程空的房间,程怀月离开戒律堂后就一直守在程空房间的门口,一边骂一边要求程空解释,还要求程空立刻被燕无忧和秋凉放出水房。
虽然程空贵为一宗之主,但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司徒烈已经代表戒律堂下了命令,即使是宗主没有正当理由也不可能随意吧燕无忧和秋凉放出来,所以程空只好从早到晚都躲在房间里。
而程怀月则一天到晚都守在程空的房间门口。这对父女也真是没谁了。
两天很快便过去了,燕无忧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正当他要下水的时候,水房的门“咣”的一声打开了。
“无忧!秋凉!”进来的是程怀月,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看样子好像是要来释放燕无忧和秋凉的。
但问题来了,燕无忧和秋凉本来应该是被铁链锁着泡在水里的,但现在他们两个怎么好好的站在水边?还有秋凉嘴里那半张葱油饼是哪里来的?